第16章 往日之事
“这些…或许能成为你的动力。”霍奇志说道。
闻言，张余念依旧沉着脸，却没有继续做出先前那样疯狂的举动，或者说，他还是能够分清楚场合的。
“继续吧，霍爷爷。”
“嗯。”
霍奇志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将一杯不知何时泡好的卡布奇诺递到了张余念身前，顺手用贴身的白色毛巾擦了擦杯底。
“咖啡？我平常不怎么喝这些东西。”
“没事，喝点吧，你重视的人可不期待你在他用一生都想寄希望于你的时候犯困啊。”
霍奇志看着张余念那有些无神的双眼，似是想要提高他的兴致，更像是让他能够释怀。
“谢…谢谢。”
“为，为什么？”面对张进在任务上的重要问题，霍奇志一时竟不知道怎样回答。
在他们的规定中，小队一旦要出使任务，就必须将任务中能够或是可能会发生的事况交代清楚，无论什么情况，可现在，张进却执意要让自己否定这个规则。
未免有些荒谬了？
“若是告诉了他天枝书页脱离了守护者的保护，那么对于一个初学者来说，无疑就是在送死的基础上加上了更加恐惧的因素。”张进面不改色。
“可我们的队伍很多，若有紧急情况发生，总部会通知他们支援。”闻言，霍奇志给出了拒绝的合理解释。
“可这里是战场，一旦事件发生，没有人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接收大量的信息！”
“再说了，最近出现怪物的那件事你也不是不知道，它们的能力我们都不得而知，又该如何让他从容面对呢？”张进忽然激动起来。
“那不过只是轻如蝉翼的纸张，谁又能保证它不会被海水的涌动带到别的地方？”张进把自己考虑到的因素在脑海中一一想了一遍，给出了疑问。
“张队，那你打算怎么做？”
由于霍奇志背对着录像，此时他的神情没有人能看见，但从举止上不难看出他很是为难。
“或者说，等我哪天不在了，离开人世了，你就把这段录像拿给余念看看，让他能够想起我，不至于那么孤独。”
张进一改刚才的态度，大声痴笑着，似是完全没有把这件事当真。
“张队别开玩笑了，我老爷子的年纪还大你不少呢，这些话我就当你是说笑了。”
霍奇志不敢相信一个仅有三十多岁的男人能够和一个年过花甲的老者先谈论自己离开后的事。
可张进却表现地一脸严肃，丝毫没有怠慢或是开玩笑的意思。
“老爷子，我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在谈论重要的事情时，我不太喜欢开玩笑。”张进双手放到了霍奇志的肩膀上，眼神十分冷峻。
“那颗宝石，还记得吧？”他问道。
“你是说，那颗能够用力止血的神奇宝石？”
作为核心领事以及任务分配的队长之一，霍奇志没少和张进接触，而他也是张进最值得信赖的人之一，自然是知道关于张进的某些事。
“嗯，其实不仅如此，它还有能够与心灵共振的强大能力，只不过平时工程研究的时候也用不上，就算是出任务也几乎没有感受到什么异样。”张进强调。
“可就在这次指派任务之后，它竟第一次让我感到了不安。”
“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好像它不仅能够止血，更是能够扼住心灵一般，那种感觉，我不想让余念体会到，所以……”
“所以？这就是你不让我告诉小念这次任务很危险的原因！？”
闻言，霍奇志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似是在惧怕着什么，不过很快就被张进的双手压制了下来。
“算是吧，若是到了那个时候，我会把这颗宝石交给他，同样，我也请求老爷子，希望您能够把天枝书页交于余念保管，当然因为他的特殊能力，也是保护他的安全。”
见霍奇志冷静了下来，张进便双手叉腰，笑了笑。
“我…会的。”
“哈哈哈，那可就感激不尽了，晚上请你大喝一顿，就算是我请您帮忙的酬劳了。”
只见他从口袋中缓缓拿出了一支有些弯折的细烟，又向霍奇志使了个眼神，像是常客一般，希望他帮他点一点火。
可他的动作是那般拙劣，甚至没有常年的烟鬼该有的借火姿势。
他摒弃了先前自己从未吸烟的良习，也同样舍弃了他在张余念面前从未喝过酒的状态。
“所以那天，他告诉我，让我一个人先睡吗？”
看到眼前的场景，张余念不禁想起了自己曾经记得清清楚楚地那一幕。
自从自己高中以来，表叔就从未在张余念睡去之后出现在眼前，而那天，也是唯一的一天，是第一天，也很可能是最后一天，他回不来了。
张余念忽然捂住了嘴，忍不住地抽泣起来。
“危险总是无法预料的，它会突然袭来，也同样会悄然离去，这个世界，从来都是不完整的，而神兵的出现，更是提醒了我们，我们需要它们，它们也需要我们。”张进淡淡说道。
霍奇志缓缓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老旧的摩擦式打火机将烟点燃，随后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眼神中复杂的情感再次加重。
“谢谢。”
“咳咳。”
“不要勉强，不能抽就别抽。”见状，霍奇志忍不住提醒道。
“尝试就是最好的开始，不要因为一点挫折这样就说放弃嘛，老爷子。”
张进有模有样地再次学了起来，烟灰如同无色的星辰一般对灰白色的地板失望透顶。
“那些怪物会污染这个世界，会破坏这个世界，但我们人类可不是软弱的生物啊！”
张进的眼神中充满了光彩，似是对未来的美好生活看到了莫大的希望。
“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人类也需要我们去改变不是？”
“也是，生活总是美好的，要向前看。”霍奇志似乎明白了张进话中的意思，忽然充满了信心。
“这就对了。”
“余念，若是我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没钱了就想家中要点儿，家就是温暖的故乡，一直都会等着你。”
话罢，张进便看向了摄像头，或者说，看向了屏幕前的张余念，他的眼中充满了温柔，也同样充满了期待。
哔哩——
屏光消散，回忆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