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印刷厂工人
回程路上，二人皆是沉默不语。
“这个案子我们还要办下去吗？”李天逸有些迷茫了。
“要办下去！你自己承诺过的，什么也不为，”苏珞坚定的抓住李天逸的胳膊，“只为了自己的良心，为了呼格市的平民百姓。”
“我会陪着你！”苏珞深情的望着李天逸。
“我明白了。谢谢！”
2018年2月23日晚19：47
呼格市公安局
来回八个小时的车程让李天逸和苏珞都累成了狗，瘫坐在办公室沙发上。
“回来了，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唐国强推开门急切的问道。
苏珞和李天逸都摇了摇头。
“没事没事，加油干，我相信你们！”唐国强脸上带着笑容安慰道，随着笑容脸上的肉被挤出褶子，在李天逸看来是那么虚伪恶心。
“晚上有个晚宴，你们”唐国强看了看苏珞，又看了看李天逸。
“谢谢，我们在单位吃就可以了，晚上还有工作。”苏珞婉拒道。
“那好吧。”唐国强没说什么，转身离去。
“去吃点什么吗？”估摸着唐国强已经走远了，苏珞问道。
“你先去吧，我没胃口，不太想吃。”李天逸又拿出档案翻阅着。
“那好吧。”
接下来将近一周的时间，李天逸和苏珞走遍了呼格市的大街小巷，但离案发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纵使有证据也早已被破坏。
2018年2月28日晚
李天逸模仿着凶手的笔迹在纸上写着，他想借此深入凶手的精神世界。上学时李天逸跟着老师学过一段时间犯罪心理画像，他也不确定能不能用得上，但是现在一点线索也没有的他只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
“我身高不到一米七，再加上其貌不扬，从小遭受尽了嘲笑，没有女人喜欢我”李天逸慢慢将自己代入了进去，“1996年4月3日，没钱没女人的我闷闷不乐的走在乡间小路上。一个令人心动的身影从身旁走过，是一个女学生，她是那样年轻美丽。我起了色心，四下打量，这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我静悄悄的靠近她，一把勒住她的脖子，把她拖拽到树林里”
“她叫喊着，用力挣扎着，我没有办法，只能将她掐死，第一次杀人，我紧张极了，来不及抹除痕迹就匆忙逃离那个地方。”
“我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那些笨蛋警察这都没有抓住我，于是我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掐死了那个女人后，我打扫干净了所有的痕迹，还给笨蛋警察们留下了张纸条，有本事就来抓我吧”
“直到2004年，我犯了十几个案子，突然有一天，我不再作案。”想到这里，李天逸突然惊醒。
对啊，凶手为什么从2004年到2017年的这十几年里不再作案了？
“他可能有了自己的家庭。”不知道苏珞何时站在了李天逸身后。
“家庭？”
“对。”苏珞坐在李天逸的身边，“像这种穷凶极恶的罪犯，一般都是童年受过什么刺激才会形成这种病态的心理，如果他结婚成家或者碰到了自己心爱的人，可能会在短时间内极大的冲淡再次作案的想法，直到多年平淡无趣的生活让他的内心再次躁动。”
“也有可能凶手连续作案，害怕露出马脚，才选择避避风头。”李天逸隐约听说过，零几年有一次全国性的严抓严打，尤其针对陈年旧案。
“不排除这种可能，”苏珞思考片刻，“但是可能性不大，避风头不会避十几年的。”
“谁知道呢，都不过是猜测而已。”李天逸耸了耸肩。
“看看这些纸条，凶手用不常用的手写字，说明凶手的反侦察能力极强，按说这样的人不应该连‘抓’字都写错的。”
李天逸说着，拿起几张凶手留下的纸条递给苏珞，“嗯？”
“怎么了？”苏珞好奇道。
“你看！”李天逸拿起其中一张，举在灯光下，在灯光照射下，可以清晰的看到装着纸条的透明证物袋一角有一些非常细微的粉末。
李天逸连忙取来手套，小心翼翼地将纸条从证物袋中取出。
“这是铜版纸，还是比较劣质的铜版纸。”李天逸观察一会儿得出结论，这张纸条放在证物袋中跟其他的没什么两样，如果不是恰巧发现那些粉末，李天逸很难发现区别。
“铜版纸？干嘛用的？”
“铜版纸又叫涂布印刷纸，它是以原纸涂布白色涂料制成的高级印刷纸。一般只有印杂志、商标、包装袋什么的才会用到。”李天逸稍作解释，又问道：“呼格市有印刷厂吗？小作坊也算！”
苏珞上网搜了搜，“市区只有两家。”
“走，去看看。”李天逸拿起外套，“这种铜版纸一般人用不到，一般只有印刷厂里才有没用过的白纸。”
“就咱俩？”苏珞问道。
“不然呢？”
“跟唐国强说一声，让他派几个人吧，就咱俩太危险了。”苏珞还是比较谨慎，毕竟那是杀了十一个人的刽子手，单单凭借他们两个实在没什么信心拿下，更何况这不是他们的地盘。
“也好。”
半小时后，苏珞和李天逸领着三个警员驱车来到呼格市福星印刷厂。
李天逸找到印刷厂刘厂长说明自己来意后，取出凶手留下的纸条问道：“你们这有这样的纸吗？”
刘厂长接过纸条仔细端详了一番，“这种铜版纸很常见，这张纸质量也不是很好，一般都是印刷劣质杂志或者海报用的，但是这没印东西的原纸，呼格市只有我们福星印刷厂和另外一个东耀印刷厂有。”
李天逸闻言，问道：“你们厂里的员工都在吗？麻烦喊他们出来一下吧。”
刘厂长也没多想，把厂里所有员工都喊了出来。
“都在这了吗？”，车间里零零散散走出十来个工人，站成一排，见再没有人走出，李天逸诧异道。这个印刷厂的厂房看着可不小，怎么就这么几个人？
“都在这里了。”刘厂长点点头。
李天逸一眼看过去，全是老头老太太，没有一个符合凶手特征的。
“叔叔阿姨，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一米六左右的左撇子？”
李天逸问完，见没人回应，只好作罢，道声打扰，便要转身离开。
“警察同志！”一位阿姨叫住了他，“你找的人是不是寸头、眼睛不大、还留着八字胡？”
“李翠芬，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快去干”刘厂长吼道。
“刘厂长，请不要妨碍公务！”李天逸大声打断刘厂长，把他推到一边。
“您说的人是左撇子，个子不高吗？”
“他确实个子不高，他吃饭的时候用左手拿筷子。”
“您说的人是？”苏珞激动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