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幕后之人
月妃的宫女立刻将一块丝绸包裹的玉镯递了过来，月妃接过来塞进周玲玲手中。
“拿着，这可是南笙国进贡之物，经大楚第一玉雕师制作，今日本宫将它送给你，祝贺你和旭儿大婚。”
“谢母妃！”周玲玲一脸高兴，小心翼翼的将玉镯收了起来。
太子回宫后便卸下伪装，让人坐在轮椅上冒充他，自己则穿了件黑袍坐在轿子里，让人抬出宫去了。
古旭控制水滴的距离有限，不足一千米，故此太子出宫后就失去了太子的踪迹。
楚皇派人来召见古旭，让古旭去御书房议事。
古旭留下水滴跟着周玲玲和武虎，又控制几滴水跟在了月妃身后。
长安死后，他对身边的任何人都无法放心，必须严密监控，全力保护，否则……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御书房内，只有古旭、太监总管和楚皇三人。
楚皇道：“旭儿，天牢案，你觉得那股势力到底是来自何方？”
古旭一笑：“父皇，没有证据，儿臣不敢胡乱猜测。”
楚皇和太监总管是何等人，两人对视一眼，都知道古旭这是在以退为进，实则早已有了怀疑对象。
古旭回京这两日的表现实在太过惊艳，明明一直在刻意低调，遮蔽锋芒，但却一再出尽风头，想遮都遮不住。
楚皇和太监总管早已分析过，若是古旭想高调，恐怕身在禹城时便已经诗名传天下，引起了京城的注意。
而且，有人看见夏朝言走后，留下的梅花锁零件在群臣间传播，无人可以复原，可是传到周玲玲的手中后，古旭竟然为了搏美人一笑，在盏茶功夫就将梅花锁复原三次，又拆解三次。
如此熟练的复原和拆解能力，说明古旭早就会解梅花锁，却一直不出头，直到王啸云解开后也没有向众人表明他也会解。
想想这两日发生的事，作诗乃是被宰相所逼不得已而作，算学乃是为了救楚国免受晋国使者陷阱不得已而显露，对对子的功夫也是如此。
而更令人震惊的是治好霍乱的医术，此乃千古奇功，造福后世万代，拯救无数百姓性命的天大功绩，若非于成虎恰巧在百官宴上带来了方白羽，恐怕天下无人知道秦王才是治好霍乱的真正功臣。
这足以说明古旭很可能一直在藏拙。
诗、对、算学、机关术、医术都盖世绝代，绝不可能是短短三年就能学会，哪怕是二十一岁学会这些也是千古第一人。
故此楚皇和太监总管得出结论，九皇子必是早已发现有一股暗中的势力在掌控朝廷，所以才故意藏拙只为自保。
要不是禹城有难逼出了他的军事才能，从而遭人陷害被迫回京，恐怕楚皇这辈子都无法知道自己这个九儿子真正的才华。
那么以前九皇子的荒淫奢靡，沉迷酒色，爱好赌博则都是装出来给别人看的。
现在古旭并没有说他不知道那股势力来自何方，而是说没有证据不敢胡乱猜测，那就是已经有了怀疑对象，但是对方身份敏感导致他不敢直接说。
楚皇笑道：“事关大楚皇室安危，关乎大楚百姓福祉，你不妨大胆一猜，无论你怀疑谁，哪怕是怀疑太子或者怀疑朕，朕都恕你无罪。”
古旭道：“父皇既然这样说，那儿臣就大胆一猜，如果猜的不对，还望父皇不要生气，更不要怀疑儿臣的忠心，或者觉得儿臣在公报私仇，胡乱指摘。”
“但说无妨！只要有理有据，不但无罪反而有功。”
古旭躬身一拜，不急不缓道：“儿臣觉得这股势力手段通天，能在天牢中都安排死士随时效命，幕后之人必然位高权重，而安排的死士竟然敢当着皇帝的面行凶，一来是死士极为忠心，二来是幕后之人御下的手段极为高明，而牢头竟然要把家眷送到关外才肯放心，说明此人的权利至少在三公级别以上。”
楚皇皱眉道：“三公以上？会是谁呢？”
古旭道：“大楚的三公分别是宰相、大将军、御使。而其中大楚的御使虽然主掌监察院，监督百官，制定和修改法制，但毕竟官居二品。虽然天牢在御使治下，但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御使若想在宰相眼皮子底下做这么大的谋划，很显然难度非常之高。而大将军主管军事，在军中有绝对的权利，可是想要将手伸进天牢或者其他地方，还是有所欠缺。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宰相，民间素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说法来称呼宰相，足以说明宰相的权利仅此于皇上，就连太子和王爷虽然身份比宰相高贵，但轮到实权却远不及宰相。所以从成事难度上讲，三公当中宰相最容易做成这样的事。”
楚皇一惊：“你是怀疑宰相！”
古旭道：“儿臣只说了一半。”
“你继续说！”
“虽然宰相最容易做成这样的事，但是三公之上位高权重者便是皇亲，也就是王爷和皇子，包括后宫的嫔妃如果下达命令，尤其是命令如果到了宫外，那也是会产生极大的权利。但是王爷在朝中要避嫌，想要暗中成事那就要拉拢朝中掌握有实权的官员为己所用，若是小心谋划，一一攻破，利用皇亲的权利威逼利诱，经年累月下也能控制和拉拢不少官员。但是王爷已经荣华尽享，权利滔天，暗中培养势力的目的是什么？那必是谋反！可如今父皇龙体康健，既没有人谋害，也无人下毒，皇子们个个都很有才华，大将军执掌军权，宰相执掌朝政，朝中一切井然有序，并无哪个王爷结党谋权之象。朝中重臣也没有那个结党营私，权倾朝野，甚至能和皇家叫板的。那最有可能的就是皇子争权！皇子争权无非是为了将来的皇位，那就要尽可能争取到朝中重臣的支持。但是储君已立，任何一位皇子想要争取朝臣的支持，但是朝臣又不傻？若无重利，哪个朝臣放着太子不巴结，跑去跟其他皇子另起炉灶呢？刚才已经分析了，能够建立起如此厉害的一股势力，宰相是最容易做到的。大将军和御使就算是和皇子联手，想要建立这样一股势力也很难跳开宰相的耳目。那么现在最有可能的就只有一种情况，宰相和太子勾结最容易建立这样一股势力。其次是其他皇子与宰相勾结，而王爷几乎已经无望，毕竟皇子们都长大了，老一辈的王爷就算想争取朝臣也希望渺茫。而其他皇子与宰相勾结，宰相会出于什么目的支持他们呢？宰相可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他凭什么要帮其他皇子去扳倒太子？要么是宰相和太子不和，要么是宰相打算日后权倾朝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