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天牢
古旭大喜：“谢父皇！”
县主又名县公主，比郡主只低一个品级。
如果按照公侯伯子男的爵位，宁远侯并非是皇亲，只是一个县侯，乃是从三品，而县主在公主、郡主之下，乃是正二品。
这么说来，周玲玲如今的品级比他爹宁远侯还要高。
楚皇道：“朕误信谣言，降罪于你，致使你流落民间，是朕之过。你不会怪朕吧？”
古旭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况且父皇身为一国之君，先国后家，接到密保按照律法处置并无不妥，儿臣又怎会不分青红皂白怪父皇呢？只怪有人急功近利或刻意构陷，连父皇都能蒙蔽，这种人实在可怕，连皇家的人都敢陷害，真是胆大包天。”
“啪……”楚皇愤怒，一拍书案怒道：“通政司的那些饭桶，竟然将萧将军与禹城的捷报延后了十天才交到朕的手上，诬陷你的密报却在第一时间就让朕看到，简直罪无可恕。朕虽已下旨将他们打入天牢，但数日过去，审查却毫无进展。”
古旭道：“父皇，若是这件事的根源并不在通政司，那能左右通政司的人必然权势滔天。数日都没有任何进展，想必知情的人早已被灭口了吧！”
“什么？我大楚天牢关押的犯人能被人灭口？如果是这样，那朕这个皇帝当的还有何意义，有人都可以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欺负到朕的头上，那到底朕是皇帝，还是那个人是皇帝？岂有此理？朕今日就亲自去天牢一趟，看看通政司的人有没有被灭口？如果真像旭儿你说的那样，那朕势必要亲自揪出这个人，否则朕岂不成了全天下的笑话？”
“父皇英明！”
古旭随着楚皇去了天牢。
要知道天牢这种地方皇亲国戚都嫌晦气可是连沾都不沾，皇上日理万机更不可能亲自来天牢这种污秽之地审问犯人，而是叫人带到皇宫里问话。
现在皇上亲临天牢，这是几十年来都不曾有的大事。
吓得天牢一众人胆战心惊，手足无措，赶紧整束衣冠，迎接圣驾。
通政司一众官员连日受审，许多人都已伤痕累累，只是却唯独少了两人。
皇上一问，少了的两人分别是通政司副使和左参议。
“这两人怎么死的？因何而死？”
“回皇上，这两人都是忍受不了酷刑，畏罪自杀的。”
“畏罪自杀？那是怎么死的？”
“额……额……是被勒死的。”
“勒死的？自己能把自己勒死吗？”
“回皇上，他们是……他们是……相互解开腰带，一个先把另一个勒死，然后又将自己吊在牢门上吊死的。”
楚皇震怒，气急之下反而强压着怒气道：“当朕是傻子吗？一个小小的牢头胆敢欺君！”
牢头吓得浑身一抖，赶紧磕头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小的……小的……小的真没说谎，他们确实是这样死的。”
楚皇道：“好，朕给你个机会，你现在解开腰带自己把自己吊死在牢门上，朕赦免你满门抄斩之罪。”
牢头浑身颤抖，不断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小的……小的全家都靠小的养的，七十岁的父母和十岁左右的孩子都靠小的养着，求皇上开恩啊！”
楚皇咬牙，冷冷道：“朕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你要是没有吊死自己，那你也不用担心他们没人养活，到了阴间都不用吃饭了。”
牢头颤抖，面部扭曲了一下，竟抽出佩刀向着自己的肚子捅去。
楚皇一见大急：“快拦住他！”
可惜，楚皇说晚了，牢头已经用力捅向了肚子。
但是刀捅到肚子上却怎么也捅不进去，竟是古旭已经在他的肚子上凝聚出一块坚冰，挡住了刀尖。
古旭道：“如果你不是用腰带在牢门上吊死的，一样要满门抄斩。好了，我已经解了你的禁制，你现在可以把刀捅进肚子里了，捅吧！”
牢头看着古旭，忍不住的摇头，面色看起来无比痛苦。
“求……皇上，秦王开恩，饶了小的全家，小的来世当牛做马也会报答皇上和秦王的恩情。”
古旭冷冷道：“你是宁可死也不愿说出实情，既然你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那留你也没什么用。来人，将他交给京都衙门，限期三日满门抄斩，不准遗漏任何一人。”
立刻有人过来将牢头架起拉了下去，牢头大喊：“我招，我招，我全招……”
古旭大喝：“带过来！”
一众禁军护卫又将牢头带了过来。
牢头带着哭腔：“皇上，秦王恕罪啊，小的真的不是有意欺君，实在是……小的职位低微，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谁都得罪不起，小的要是说了实话全家人的性命也保不住……”
“那你就敢欺瞒皇上？”古旭大喝。
牢头哭道：“皇上仁慈，高高在上，哪会在乎几个囚犯的死活，只要能遮掩过去，全家人的性命尚可保住。可是小的现在若说了实话，全家人都活不过今晚，皇上又哪会管小的全家死活？”
楚皇越听越怒：“到底是谁？谁在朕眼皮子底下这么嚣张？竟然让朕的天牢狱卒都只听命于他，而不把朕放在眼里？快说……否则朕不但将你满门抄斩，更要将你当街凌迟。”
牢头到了这个份上，依旧犹豫害怕：“皇上，小的要是说了，您能不能饶了小的全家，派人将小的全家送出京都，送到没人知道的地方，哪怕是关外或者是荒无人烟之地都行。”
楚皇再次震怒，什么人竟然让一个狱卒如此害怕，整个大楚都无容身之地，还要到关外才行？
楚皇真想立刻活剐了这个狱卒，但是却强忍怒气，咬着牙恨恨道：“好，朕答应你。”
牢头笑了，笑的异常开心：“皇上金口玉言一定不会骗小的，小的这就招……是……呃……”
牢头正要说出幕后之人，却被一记飞刀刺中后颈，倒地而亡。
刺客并未露面，众人发现之时已经不见了此刻踪影，只听到出去的通道中有隐约可辨的脚步声和衣服带风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