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章 不断受挫
一次上午，女老板拿了一条水晶手链给主管，她说什么能量啊磁场啊什么的，然后说带了身体好，当时我也只是觉得她们在讨论首饰而已，也没什么，没过几天，从别的同事那得知那条手链七八千呢，送给主管的。我当时在想，好厉害，好好工作不仅能得工资，还有额外礼物，主管能力一定更强。但是这件事在当时再正常不过，我拿出来说是因为用现在的眼光看，女老板应该是最早接触身心灵能量的那批人吧，现在经常说的正能量，在2010年没人知道是啥，在后面的一次偶尔间，我跟同事分享电视剧的时候，老板就在旁边说“要分享正能量”。这是我那会听不懂的话，这会都能明白了。
后来工作了20多天后，我对环境也越来越熟悉，但是每天到期的账都收不上钱来，我开始陷入焦虑，回来都是垂头丧气的。那天回办公室，老板在等我，她问我收的怎么样，我抱怨，收不上来，他们都不给我。我当时的表情都快哭了。她说你怎么说的，我忘了自己怎么回答的，但是她当时说的是，你要问人家什么时候有，问时间，然后按他们说的时间下次去收。我之前都不知道怎么说，甚至想要说服对方马上给而造成对方反感，现在终于有了方法。但是接下来她说，如果对方说下班时间要去你也要去，不要以为下班了就不收了。当时不太明白，只知道照做就是了，所以等我去银行存完钱回办公室都很晚了，有时候老板就会在办公室等我，问我情况。现在知道，你放人鸽子，下回去收很难收了。收了一段时间后，她又问我，有没有在市场里比较要好的其他公司的收账员。我说有，那你跟她们关系好，但是别不好意，她们知道你是收账的，就像别人知道我就是去销售的，你要把你的目的塞进去，把钱要回来，不是光交朋友的。然后我点点头。在市场里，真的很开心，因为很多都是20左右的年轻人，几个月后我交了一个好朋友媛，16岁，外地女孩，我们会约好在一个地方见面，然后坐在那里聊天，聊今天的任务或者一起吃棒棒糖，或者聊哪家老板好会很爽快给钱，哪家不好收。聊会后各自出发收钱。但是并不是很多人都爽快，我手里的账单又多，还是有很多账单收不上来，欠得越来越多。有次我回办公室，老板在那里等我，她问我“你觉得你那些能收上来的客户，为什么好收”。我的回答是“信誉，因为有信誉，他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去拿，准会给。”我说完这些话，她突然转过头看着我，我当时很奇怪，为什么看我，现在明白了（她后来送我的书里面就有一句‘人生诚可贵’，说明诚信的重要性。我能领悟）接着，她说，那我们付别人钱是不是也要诚信，我点点头，然后她说我们是星期四付钱的，青会算好你去付。你要先去收钱，不要拿店里的钱，你收上来了再给她们送过去，不用她们来收，证明我们的诚意，可以吗？我点点头。过了一个多月后，情况好很多，但是还是没有信心做到都能收上来，特别是月结的。
有一天下班后，我从银行回办公室的路上遇到老板，她开着车在我身旁停下，然后说“上车，今晚我请你吃饭好吗？”这是我第一次被老板请吃饭，很开心，（但是现在来说，老板单独请吃饭不是好事，不是让你办事就是解雇你）然后我上车了，给母亲打了个电话报备不回家吃饭了，然后她带我去了仓库，接了燕过来，然后也去办公室接了青过来，最后我们四人在一个不远处的小排档吃晚饭。那顿饭上，我像个孩子一样表现自己，很开心，还用脑经急转弯考她们，而且对这位女老板也没什么害怕的心理，总之，当时的心态让我回到了高三的时候，没有太多心理负担，生怕别人看到我的样子嫌弃，后来得知，燕和青曾经都做过收账员，燕收钱的时候有点懒洋洋的，后面不喜欢收了，青收的时候听说也哭过，当然，后面我也哭过，是因为小老板给的压力他打电话问我，谁谁谁家那么多钱了，为什么没收回来，然后我接电话哭，后来忍不住去客户那又哭了，客户尴尬冲我发火我也觉得丢脸。
然而就在我工作一个多月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这让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羞耻，曾经有一段时间觉得自己怎么这么蠢，这么不会处理情绪和问题，自我攻击了一段时间，也不愿意去回想。那是我进去公司的第二次聚餐，那天下午下着雨，我去拿自行车，想把它挪到办公楼里再一起去聚餐。可是自行车被偷了，找了很久都没有。算了，先回办公室，然后再去聚餐，回去后我告诉主管，自行车丢了，其实也没什么，自己花钱买回来。可就在那天晚上聚餐的时候，主管当着两大桌同事的面跟小老板说“今天xx的自行车被偷了”，然后小老板想都没想说“再买一辆”。这让我觉得很羞耻，我觉得这是我的私事，怎么可以摆上桌子说呢，我有点讨厌主管，在那个时候，也没想着别人给我买自行车，回家让母亲买。可就是这么一件本来很小的事，我自己解决就好了，偏偏又出现分叉的事。第二天母亲帮我买了新的一辆自行车，第三天骑着它上班，避免再次丢失，于是停在楼上公司门口边。然而那天下午下班，同事看到了，有个同事问我，自行车小老板买的啊？“不是啊”，我很诧异的回答，心里想是不是大家都是这么觉得。可能是我想太多的缘故，我给娓打电话说了这件事，我说怎么办，大家都那么认为了，明明我自己买的，我刚进公司，别人会以为我有特殊待遇，给我无端惹麻烦。娓也赞同，然后说他怎么可以这样随便在那么多人面前说再买一辆，又没让他买。（那个时候真的不会处理这种事，而且想太多，因为文科班的女生好像都会一句话都炸，所以我也很拧巴，其实正确处理就是什么都别想，认真工作就行）。而后我鬼使神差地给女老板打电话，我边哭边说：“自行车是我妈妈昨天冒着雨去买的，不是你弟弟买的，现在很多人都以为是他买的”潜台词是，你弟弟怎么可以这样乱许诺，你让他以后别这样了。然后挂了电话，再哭。但是马上电话打过来了，是女老板的电话，我害怕，不敢接也不知道说什么，也被自己刚才的举动吓到，当时的想法是，等下女老板讨厌我辞退我怎么办，后来又来了电话，我还是不接还挂掉，怎么办，我要怎么说，不接就当没发生过什么好了。第二天上班，主管不在，就我和青在，女老板气匆匆的进来跟我说“你昨晚为什么不接电话还挂掉”我找了个借口说“手机在充电，弟弟按了的”“那好，你说是xxx在桌上说再买一辆的，谁听见了”“很多人，包括主管都听到了”“那你把发票拿过来报销”“没有发票”，我此时的心理是，我根本没想要他给我买，当然没有发票。然后她拿我桌上的报销单签上名字，然后说“数字你自己填，我给你报销”，然后很生气的走了。接着，我看着那个签名的报销单手足无措，该怎么办啊，我有一种想撕了的冲动证明自己的人品，但是没有，又看了看青，想让她给我拿主意，但是最后，我写了400块，买来好像是340还是多少，忘了。因为两个月没有工资，手头也紧，最后还是报了，心里很愧疚。因为这件事让我看到两位老板都想钻地缝。而后过了几天，一个偶然的下午，我在市场里收钱，接到店长的电话，让我去店面一趟，我很害怕，因为小老板在那里，我记得他叫我过去，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训我：“在我这里工作就要听我的……”内容忘了，就记得类似于要听话的意思，训完让我走了，有点像杀鸡儆猴的样子，后面遇到店长的时候店长安慰我，她说小老板就是这样，她们也经常被骂。但是我以为肯定是因为自行车的事他报复我（那个时候的想法就是像孩子一样，算了，只要能保住工作，挨骂就挨骂吧，自尊已被踩在脚底下了）后来我看到他都很害怕。
记得很多场面小老板都会跟同事开玩笑，像个孩子，他经常会跟同事说发工资要请客的，但是没人理他或推脱。但是从来不跟我开玩笑，我也喜欢这种距离，有一种身在局外的感觉，而且他是老板级别的，表示尊重就好，开玩笑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