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章 高考失败
高三的生活是让我非常难忘的，用现在的眼光看，我为高考努力，也为自己努力，而且外界负能量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专心的做了一年我自己，那时候的状态像个孩子一样，不用担心自己的言行举止会让别人不舒服而给自己带来灾难，而那些阴暗面的同学都已经不上高三了， 她们只是来混高中文凭的。值得庆幸的是，班里一些女生对我的误解，在那一年有了新的认知，她们说其实我不像传说中的那样讨厌，我人挺好，很客气，相处起来挺舒服的。也许是是因为随着年龄的长大，大家都成熟起来了，一些男生待我也很真诚，没有鄙夷，其中一个男生是我好朋友的“男朋友”，都是同班的，在快要毕业的时候，我问她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它两的区别是什么，然后他也用他那不太成熟地理解给我做了解释，他说感觉时间太快马上大家就要分开了舍不得。
在我的印象里，高二带我们毕业的班主任和政治老师是闪闪发光的，用现在的语言来说，她们是高能量的人群，我记得有一次，班主任跟我们分享她的家庭，然后很高兴也很自豪地说：“我爱我的丈夫，我也爱我的孩子，也热爱我的事业和你们”。我听到这话深深的吸引并被打动，感觉好喜欢她，她的眼睛里透着光。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但是现在可以解释为爱。但是有的同学却在我后面小声地说，“好恶心……”反正说了很不好的的话，可我不这么认为，反而厌恶这个同学。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有力量的话会被理解成恶心，也许在那个当下，我们在家里都没被爱过，对别人也总是充满了偏见和批判，但是后来班长跟我表达些什么我忘了，我只记得我们俩的感觉是一样的，她也很喜欢班主任，那个时候，她还不是班长，我们也不是很熟。然后就是政治老师，她也会跟我们分享她的家庭和孩子，她的孩子才三岁，比班主任的小一点，她说这么小的孩子，竟然看一遍就知道那个键盘按下去玩游戏，可能初为人母，她是骄傲和喜悦的，她也跟我们分享了她的大学，还有跟他丈夫的相识和恋爱，她脸上永远都是笑嘻嘻的，那种母性的慈祥，也许是因为我缺爱吧，我会被她深深的打动。但还是别的同学说老师当时说话的表情恶心之类的话，那时候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们那么不喜欢开心的表情，现在明白，有一种坏叫见不得别人好，因为自己处于阴影里，见不得你们处在阳光里。记得后来高三的家长会，母亲来开，见到这位老师，她说老师很可爱，像个孩子一样都是笑眯眯的那种很舒服的感觉，重要的是老师夸我了，可能我政治还学得不错。好难得母亲会夸别人。其实刚开始我跟政治老师接触不多，但是她很喜欢跟岳交流，因为岳看的书多，知识储备多，后来老师才注意到我，因为我这门课学得还不错，而且我俩经常一起做作业或者交流，然后在老师的关注下，越来越喜欢这门课。用现在的眼光看，她们身上正能量满满，这是我学业生涯12年以来没见过的感觉，尽管小学后面学习很好，那两位老师身上也没有，后来的初中班主任，尽管学校是城区里的第一中学，她也是语文组组长，我成绩一般的都能考上高中，但是她的身上多了很多世俗和事故，因为她跟我们分享的是，她去别的同学家家访，然后人家家境不错的都表扬，说人家家庭环境多好，人也清爽，而我家明明跟她家就差一条路，她也没来我家家访。我刚开始以为是我的偏见，后来听了很多同学都评价她有色眼光。而高中，在这个小镇上，却多了很多朴素和光明。
很快到了高考，我在家里住两天后才到高考的日子，因为考场所在的学校离我家很近，我不用跟其他路远的同学一样住酒店。而在家的两天，我一点都没有复习的状态，可能家里感觉很压抑，虽然那些天母亲的话少很多，哪怕我去娓家也呆了半天复习，都复习不进去，不知道为什么心不静。高考的第一天，吃完早饭，然后母亲陪我去考场，走路10分钟不到就到考场，路上母亲也不会跟我说话，怕影响我心情，那个时候的我很容易被别人的言语所影响，没有自己的正确判断力。来到考场，班主任在校门口笑眯眯地迎接我们，这所学校是我们城区里的重点高中，来这考试的很多学生都是来自不同高中的学生，而校门口，只有我们班主任一人在迎接我们，两天，都是她一个人在考试前站在校门口，她对我笑着说“祝你成功，加油”。那个画面至今还记得。但是比较倒霉的是，高考第一场语文，老师发给我的两支笔，我握在手里都是油，然后一边写，一边擦油，写了一大半才举手跟老师说，老师给我换了笔。考场里透着紧张的气氛，甚至都能听到呼吸的声音，但是时不时的会听到电子表的声音，明明规定考场里不能出现电子表，因为报时的声音会影响别人，所以在高考前一天，母亲特地给我买了走针的手表。本来就紧张的我，一下子笔，一下子电子表的声音，让我无法专心。（那个时候不懂，现在明白，人最宝贵的是专注力，专注哪里，结果就在哪里）。第二天，父亲听说了高考怎么怎么的，他也很好奇，第一次家里有孩子高考，最后也变成唯一的一次，他说他送我去考场。可是，就在去考场的路上，他找我聊天，又是谁谁谁怎么样，然后他们对舅舅那么好，舅舅没良心之类的，我都听腻了，但是我只是沉默，因为他们那个时候的认知里，我对谁好，谁也要对我好，我有求于你的时候你不能拒绝，或者你也要对我有回报，不然就没良心。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对别人好一点，也期待别人用我对他的方式对待我，可事实往往事与愿违。那天上午的文综，我考的很烂，比平时少了三四十分，进去考场怎么也不能思想集中，脑子里都是什么舅舅没良心这样的话，还有我们来考场路上的场景。其实过过高三这样自由生活的我已经很讨厌这样谈话，都是抱怨和指责，但那个时候不明白，只是觉得不舒服，那种感觉说不上来，就是压抑。
两天考完后，然后放松的玩几天，等待成绩出来。我本以为我会像初中的时候一样幸运，平时成绩一般也能顺利升学，哪怕是专科，而且高三我真的努力过了，可往往事与愿违，离录取线还差10来分。我看到成绩瞬间哭了，很伤心的哭，哭了很久。而这时，娓发来信息，她超过线10来分，她可以去上大学，而我也告诉她，我落榜了。这个时候我们不知道，上线和填志愿两回事，后来娓志愿没填好没入取公立学校，她选择去读自考。而我，在那个当下，一片迷茫，好几天都不想吃饭，人也瘦了，几天后，娓见到我，整个都憔悴了，蔫了。但我还记得，我查分的那天晚上，岳打电话过来，他也没考上，分比我低很多，但是他的语气是轻松的，我不说话，他一直安慰我，不上公立大学，可以读自考，读成人大学，还讲了很多，然后他自己选择去读成人大学，总之在我天塌下来的想法里，他的感觉是不就高考没过嘛，因为只要他想上学，家里都会供，但是我知道，我家里只要没考上，就不会供。（在现在来看，还是很感谢他，陪我打了一晚上的电话，虽然很多内容跟唐僧差不多）面对未知的社会，然后去工作，我很恐惧，我害怕面对比我年长的人，特别是比我大10岁以上的，说话腔调带着“权威”一样的男性，更害怕工作不好会被挨骂，总之，何去何从，在那几天，真的很迷茫很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