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新法修佛
在村庄边缘的一间茅屋内，王子轩与春日寺的和尚们围坐在一起。
屋内陈设简单，仅有几张草席和一张低矮的木桌。
窗外透进的斑驳光影在他们脸上跳跃，茅屋的气氛显得格外宁静。
“大师、两位师兄，请坐。”，王子轩指着草席，请和尚坐下谈话。
慧明大师先行盘腿而坐，明悟和明心则坐在了他身后的位置。
王子轩走到木桌的另一边，面对着和尚也坐了下来。
他摸了摸下巴，又把手放在木桌上，轻轻敲击，似乎在思考什么。
其实王子轩正回忆着单机游戏“信长之野望”，希望通过游戏的故事推测这个时代的社会状况，思索着撸和尚羊毛的办法。
和尚等了一会儿，见王子轩没说话。
慧明大师半闭着眼睛，像是在参禅。
明心小和尚忍不住开口，“王施主，这次的法事钱”
王子轩抢先说道：“师兄，村里刚遭了灾祸，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
“要不这样，您先借我点钱应个急，等村子里有钱了，再加倍奉还。”
慧明大师听到这话，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金光闪闪。
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妖怪，正准备祭起法杖降妖除魔。
“施主，你可有些大胆啊。我从来没听说过，有谁敢赖和尚的钱！”
“大师，请先听我一言。”，王子轩急忙说道。
“王施主，请说。”，慧明大师停止再说，直勾勾地盯着他。
“请问大师，目前贵寺经营如何？”，王子轩盯着慧明大师问道。
“王施主有何话不妨直说。”，慧明大师有些不耐，望着王子轩。
见老和尚难缠，王子轩就直接说道，“好吧，我就直说。据我所知，从应仁之乱后，佛寺经营越发困难。”
“过去佛寺主要做的是土地兼并，和放贷的生意，巅峰时期天皇都差点被忽悠成了庙里的和尚，建立地上佛国几乎指日可待。”
王子轩停了一下，发现和尚没有反应，又接着说道：“后来法相宗和天台宗为了抢夺信众搞起了武装抢人，寺产花光了不说，人民生活更是苦不堪言。”
“到了现在，天皇不垂拱，将军也不治世，各地大名打来打去。那么，寺庙上没靠山，下没根基，还有什么心思吃斋念佛呢？大师，你说是不是？”
三个和尚听了王子轩的话，都没有说话。各自都沉默下来，独自思考。
约莫过了5分钟时间，慧明大师才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一丝忧虑：“战乱频繁，信徒们的布施日益减少，寺庙的日子并不好过。”
明心和尚和明悟和尚对视一眼，也都点了点头。
王子轩微微一笑，游戏里的社会背景给了他很大启发，这次他猜对了。
日本就那么大块地，战国时代各个市县长打来打去，寺庙能有好日子才怪。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神秘，蛊惑道：“大师，我倒有一些建议，或许能为寺庙带来一些收入。”
慧明大师的眼睛一亮，他急切地问道：“哦？施主有何高见？”
王子轩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引起了和尚们的兴趣，于是解释道：“目前我有几个方法，还请各位大师品鉴。”
“大师，先容我问一句，贵寺建在何处名山呢？”
“我春日寺建在龟泉山上，距离贵村大概半日路程。”慧明大师回答道。
“这就对了啊。俗话说了，修行，修的不只是佛，更是修的人情世故。您想想，到底是山上的信众多呢，还是城里的信众多？”
“自然是城里的信众多。”，明心小和尚抢答道。
“那就要以市场为导向，积极靠近消费者了。我们在城里、乡村多建分庙，信众们不就能天天拜佛了，这叫送经上门。”，王子轩笑道。
“妙极，妙极！”，慧明大师抚掌大笑。
“另外，目标客户要有精准画像，这样才能拓宽流量。”，王子轩继续说道。
“何谓精准画像，又何谓流量？”，慧明大师饶有兴趣的问。
“也就是说，除了少数有钱的施主，普通信众也要有针对性服务。敢问大师，目前信众要修行，该如何做呢？”，王子轩问道。
慧明大师想了想，缓慢答道，“自然是要有身份之人，熟读佛家经典，向佛之心坚定，方可修行佛法。”
明悟和明心在背后点头同意。
“大师，所谓我佛慈悲，众生平等。有身份之人修佛，可以给我们多布施，可人少。普通民众修佛，可能少布施，但人多。”
“如果我佛大开方便之门，不用背诵典籍，只需心中有佛、口中念佛，便可修行，那么佛家信众不是遍布天下。”
“阿弥陀佛！”，听了王子轩的话，慧明大师站起身来，郑重地向王子轩行了个佛礼。
今天的一番话让他茅塞大开，犹如当头棒喝，醍醐灌顶，还从来没有人能把传法讲得这么简单。
按照这个方法，以后的寺庙可是大有所为啊，所以由不得他不激动。
“对了，还有寺庙精品游。大师请看，我们村离贵寺虽有一定路程，可也是贵寺周边最近的村子了。”
“我们把村子打造成一个旅游集散地，为入寺的信众提供饮食、住宿、娱乐一条龙服务。那么，来寺庙的信众也会大量增加。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王子轩在给和尚洗脑的同时，也不忘宣传自己的村子。
和尚的毛，不是，和尚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好，好，好！王施主真是与我佛有缘。可到我寺做一个上座，不知你意下如何？”
说到高兴处，为拉拢王子轩，和尚也是许下大利。
“上座是什么？我不懂。要不让我做大师兄吧，可以吗？”
王子轩不知道日本寺庙内各个职位等级，看了影视剧里的大师兄总是威风凛凛，那么选这个职位总是稳赚不赔的。
慧明大师对王子轩的提议很是好笑，他站起身，双手合十：“如果施主真能为本寺带来福祉，大师兄的位置自然非你莫属。”
“我们就先回寺了，施主处理完村里的事后，可到本寺报道，到时自然有人接待。”
“那我就感谢大师厚爱，定为我寺的福祉做贡献。那个，那个，借钱的事”
王子轩说道借钱的事，有点支支吾吾起来，生怕和尚又把他当邪魔给灭了。
“拿去。”，双方既然要做交易，和尚也不小气了。
慧明大师直接从怀里摸出一枚金币丢给了王子轩。
王子轩赶忙抓住，拿手里看了看，金币上写着“一两”的字样。
“和尚看来真是有钱，居然还和我计较30文的生意，小气鬼。”，王子轩心里腹诽道。
和尚们刚要跨出房门，王子轩连忙拉住年龄最小的明心和尚，悄悄问道：“对了，这位师兄，做和尚影响娶妻生子吗？”
明心小和尚听了这话一愣，偷偷笑了笑，朝着王子轩低声道：“别叫我师兄了。大师兄，别说娶妻生子，你就是酒肉穿肠，杀人放火，似乎也不是难事。”
王子轩张大了嘴巴，完全不信明心的话。
他知道日本佛教势力强大，所以想拉个靠山，可没想到寺庙势力大得没边，这和尚也太无法无天了吧。
看着和尚走远，王子轩向和尚行礼道：“恭送大师回山。”
慧明大师点点头，慢慢地走出了王子轩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