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痛打落水狗
小金不以为然，那毛头小子还能做掉刘麻子不成？
帷幕后的人影开口道，“肥水不流外人田，老爷不如趁此机会吞并掉刘麻子名下的产业。”
小金从不知这帷幕后的是何人，只知她是东家的智囊，为其出谋划策。
自己从未见过真面目，但那曼妙的身影和天籁般的声音，依旧让他下体不住骚动，喉咙干燥。
杨雪平侧目，“巧了，行政官正要请我吃饭，这么一来要聊的东西有了。
你可要好生安排，那厮可是个吃肉不吐骨头的主，多找些房事了得的姑娘，定要叫他飘飘欲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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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真如杨雪平所料，次日小金便收到三角楼钱庄疑似储户存款亏空的消息，并且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很快发散。
一时间，担心会血本无归的储户们发了疯似的涌向三角楼钱庄，爆发了大规模挤兑事件。
官府方面迅速派出人手，可奈何群情汹涌，根本拦不住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刘麻子急得焦头烂额，就等着人去找杨雪平借钱救急。
结果左等右等，只等回一条口讯，说是先把之前借的一百万还上，再借他一百万。
气的刘麻子破口大骂，这家伙的意思不就是不肯借钱吗？
可眼见前有商号给炒货的堵上了，后有钱庄被储户集体挤兑，他已经被逼到走投无路了。现在在这屋里摔碟砸碗的，又有什么用呢？
“可恶！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逼到这种地步，没脸见人了啊。”
不合时宜地想起那天在五和酒楼大放厥词的情形，又气又羞得再次摔砸起来了，仿佛砸的不是东西，而是他脑子里不放记起的回忆。
“别吵了！他妈的我说别吵了！”
欸？好像确实安静下来了。
门外听见小厮阻挠人进来的声音，但门还是推开了。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陈也。
“是谁放他进来的！怎么是你，治安官大人？”
治安官的出现，让刘麻子始料不及。看守门口的刀疤全跟几个小厮都被卫兵拿住以后，陈也自然进来畅通无阻。
可恶，这帮卫兵平日对自己毕恭毕敬，拿了他不少好处，见到他办事都得装没看见，现在眼看自己没钱了，就立马调转枪头了，真是世态炎凉。
陈也见满地的狼藉，看破不说破，自己寻了张椅子坐下。
“他妈的，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在瞧不起谁啊！
我可是堂堂三角楼的大老板，你个黄毛小子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
陈也笑而不语，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狼狈出丑的模样。
这种眼神叫刘麻子极度厌恶，可又躲也躲不掉。
顾九思和姚长子屏退房间闲杂人等，把空间留给陈也和刘麻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做了什么手脚，外面怎么安静了？”
“自然是讲了些他们想听的话。”
“有屁就放，别在这兜圈子！”
“刘老板息怒，我是来做生意的，做生意还是得平心和气才是。
跟你头顶上的牌匾一样，‘和气生财’嘛。”
“我没有生意要跟你做，你给我滚！”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在等别的分号把现钱送来吧。
抱歉，我想你现在最后的出路已经行不通了。
听说现在附近的城市已经把三角楼钱庄要倒闭的消息传开了，我猜你那些分号现在也正自顾不暇吧。”
“你！”
刘麻子此时想哭的心都有了，他除了愤怒之外，更多的是后悔。
后悔那天怎么就替杨雪平出了头！
后悔怎么那天打就打了，还闲得蛋疼学人放狠话！
后悔为什么当初要招惹这个恶魔！
明明那天这家伙折磨小金的时候，自己就清楚对方不是什么善茬，偏偏又气血上头……
怎么想都在后悔，可后悔又没半点用。
想到这，顿时没了脾气。
如蔫掉的菜叶般，瘫在位置上。
“你说吧，你想怎样？”
陈也露出得逞的笑容，“我想收购你的钱庄。”
“你？你休想！”
“你现在没有得选。”
“就算要卖掉也不可能卖给你！”
“卖给杨雪平吗？”
“……”
显然被猜中了心思。
“杨雪平这时候正跟行政官喝茶呢，你应该猜得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钱庄亏空，储户挤兑，这都是恶性事件。
他们正等着有人出来扛这个雷，你说到时候你的钱庄还能出手吗？
你又找到得到谁刚好有足够现钱来应付外面那帮储户呢？
他们一个月领一千几百的工资，把他们这么多年省吃俭用的积蓄全没了。
你猜你现在出去跟他们没钱，他们会不会把你生吞活剥了？
对了，我记得你还有妻儿老小吧，你猜她们会过得怎样？”
“畜生，祸不及妻儿！”
“别激动，我只不过是在跟你描述一件即将发生的事实而已。
我现在可是站在你这边，我在帮你呢。”
“你帮我？呵，你不害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我能有今天，难道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你有今天确实是我一力促成不假，但也是你不过昔日造其孽，今日尝其果罢了。
当天之耻辱，今日百倍奉还！”
“你果然就是来看我笑话的！”
“我看不看，你都已经是笑话了。如今摆在你面前的，就只剩我这么一根救命稻草。
如果你今日执意要选杨雪平，恐怕就不只是钱庄被夺这么简单了，兴许还有牢狱之灾。
你想想自己要是进去了，那妻儿老小在外面孤苦无依，还可能受尽白眼凌辱，你就算死都死不安心吧？”
“哼，杨雪平是我朋友，我不信他，难道信你？”
“杨雪平是你朋友，那这次为什么不借你现钱救急？”
“他……”
刘麻子无言以对。
“而我就不一样了，我对你除了当日凌辱之外，再无别的恩怨。
让你落得个家财散尽的下场，也已经算是百倍奉还，所以我不会再加害于你。
如果你选我，你至少能拿到一笔钱，保住亨通商号，一家妻儿老小性命无虞。”
“你这个恶魔！你是恶魔！”
刘麻子歇斯底里，门外的顾九思跟姚长子担心陈也便进来查看情况。
不过陈也摆手让他们出去等，因为此时的刘麻子不过是条丧家之犬，只会狺狺狂吠而已。
无能狂怒后，刘麻子终于还是得接受现实。
一应文书签完，三角楼钱庄被正式转到了陈也名下。
而现在有了现钱给储户，挤兑事件自然也得到圆满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