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在异世界卖卫生巾（七）
见到陈也来了以后，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赶紧请进了内堂。
货物让下人们搬进仓库，货都没点便立即把事先准备好的货款付了。
秦陌火急火燎出来接待，一看就像是没几天睡好觉的样子。
他赶忙拿出个信封，上面赫然写着“定金”。
“陈兄，我可算把你给盼来了。要是再不来，我可就得去找你了。”
“秦大夫这是信不过我吗？还要亲自走一趟？”陈也打趣道。
“当然不是，陈兄有所不知，这些天可把我给愁死了。
自打我在坐堂会诊时给女病人推荐这东西后，反响尤为强烈，她们没多久便回头找我要买。
可我哪有这么多货，只好一直推诿。但她们非是不信，还天天一大早过来堵门，害我这门诊也开不成了。”
“这么忙，怎么不见秦大夫出去帮忙呢？”
秦陌红了红脸，没作解释。
反倒是旁边的仆人王二说道，“陈老板有所不知，我家公子绰号「玉面郎君」，京城女人无论老幼都十分偏爱。
秦大夫平日里都是在内堂挂帘听诊，鲜少在正堂露面，以免招来不必要的混乱。”
陈也恍然大悟，原来太帅了也有烦恼啊。
不过这种烦恼真是让人羡慕呢。
说着，王二又道，“东家，晚点就该去官府开会了。”
秦陌闻言，摆摆手让其退下。
“秦大夫这是有事忙？那我就先告退了。”
“欸别，多聊几句。不急，就是些乱七八糟的琐事。
近日官府想涨城里的房租，搞了个民意听证会，特地邀请了几个民意代表去开会。
美其名曰，鉴于民间呼吁房租上涨的热情高涨，官府为体恤民情，特地搞个调查。”
“可房租涨了，你们商户不也跟着遭殃吗？怎么还愿意陪着演？”
“会议上他们肯定会给出两个方案，一个涨民用租金多点，商用租金涨少点，另一个则反过来。
但最后通过的肯定是第一个方案，因为里边根本没有普通人代表。”
“真是荒谬。”
“可惜我人微言轻，这种事即使我反对也没用。
整个会议也就是走个过场罢了。我还是顾好自己如今这一亩三分地好了……
这下好了，可把你给盼来了，我这惠安堂又能消停了。”
秦陌不想在这事上多聊，又把话题岔了回来。
“秦大夫要消停不是再简单不过吗？只要稍微把价格提高，那些买不起的自然就望而却步了。”
秦陌如下意识般义正言辞状，“惠安堂是济世救人的药堂，不是无良宰客的商家，决不可能趁人之危挣这种不义之财。”
“抱歉，是我冒犯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抱歉。”
“陈兄有所不知，我们这行的，见过太多妇人之病，常常因私密不洁而患病，不胜其烦。
有了这般奇物，天下妇人之福音也。
陈兄大义，竟研造出这等造福天下之物，还请受我一拜。”
虽知秦陌是真心诚意，但这一拜可把陈也臊得慌。
这东西又不是他做出来的，他只是现代社会结晶的搬运工而已。
受如此大礼，实在受之有愧。
他赶忙去拦住秦陌，解释那东西不是自己发明的，可秦陌哪里能信，只以为是他在故意谦虚。
继续倒头就拜，拦也拦不住。
见状如此，陈也也不打算多费口舌了，误会就误会吧。
“其实这次请陈兄过来，是有要事要跟陈兄商量。”
“秦大夫有话直说。”
“如今卫生巾反响这么好，我想一口作气把卫生巾在『历儿城』推广开来。
不知道陈兄能否提高供货量，如果有什么困难，尽可以跟我提，只要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陈也抿了口茶，“这是什么茶？口感不错啊。”
“陈兄是会喝的，这是上周从西南运回来的普洱。
不仅口感温厚，回甘隽永，其中还有养生滋补之道。
是朝中贵族的挚爱，寻常人都难喝的到。能有这一口，还是托了我从前云游结交了西南的朋友的福。
他知道我好这口，每年都会给我送几斤。如果陈兄喜欢，也可分点给你。”
“那倒不必了，我是粗人，喝什么都一样。”
秦陌还等着陈也刚才的后半句呢，却没想竟没了下文。
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问，“只是，刚才说的事——”
陈也又抿了口茶，砸吧砸吧嘴里的味道。
语气不紧不慢，“你知道好茶叶的价格为何居高不下吗？”
“自然是它当得起这价格。”
“这是其一，其二是物以稀为贵。”
“陈兄说的对，确实物以稀为贵。
就好比这西南普洱，一年产出也不过百斤，价格水涨船高。
所以正因如此，我想陈兄提高卫生巾的产量，这样一来就不会有无良之人从中倒手赚利，人人都用得起卫生巾了。”
“秦大夫这话说对了，但又不全对。”
“如此还请陈兄不吝赐教。”
“一件东西价格居高不下的原因，前面说了两点，其实还有个其三，人心。”
“人心？”秦陌不解。
陈也于是便把自己召开村民大会说卖卫生巾的那件事说了出来。
中间自然少不了添油加醋，把自己舌战群腐的事迹讲的天花乱坠。
不过故事主旨是没变的，那就是世人思想落后，尚未能接受这种新事物。
“我明白了，陈兄这是想改风易俗、开化民众吗？”
秦陌眼里冒着亮光。
“其实本不想说的，但刚才听秦大夫那番义正言辞，想来是个正人君子。这才把实情托出。”
当然，这是忽悠秦陌的托辞而已。
陈也才没有这么高尚，就只是想挣钱而已。
说来肯定有人觉得他很蠢，明明【网购】技能可以无限购置货物，为什么非要隔段时间再给货供给呢？
说白了，就是现在市场尚未成熟，消化不了这么多货物量，过多投放只会产生副作用。
“你知道饥饿营销效应吗？”
“饥饿营销？”
“一旦营造出货物短缺的紧张感，消费者们就会哄抢，黄牛和万物皆可炒的团队也会应运而生。
这样一来能够刺激消费，二来无疑是在给商品打广告。
等到名气差不多了，我就再大量投放货物进市场，价格自然而然就被打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