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正常,我也不喜欢你。
第三百四十章
“奇怪?我这都戳到泥了,也没戳到人。”唐文风眉头皱起。
砚台道:“会不会是被水冲走了?”
唐文祖摇头:“不可能,这条河只有夏天汛期的时候水流才急。平时丢件衣服下水,都飘的慢悠悠的,更别说这么大个人掉下去了。直接沉底的可能性都比被水冲走大。”
“她就是属秤砣的,一下水就沉底,也该被戳到了啊。”唐文风万分不解。
就在这时,三人身后响起一道鼻音颇重的声音:“我就没跳河,当然戳不到。”
“嗬!”
三人吓得一个激灵,猛地转身。
就见不远处,唐玉霞安静地蹲在那儿。
没有月亮,又下着大雪刮着风,她搁那儿蹲着一动不动,跟块石头一样,三人竟是谁也没发现不对劲。
“你有病啊,不跳河跑河边来做什么?”唐文风心累地将竹子收回来,丢到一边。
“我就是就是难受。”唐玉霞抽噎着,“我真不是故意害死我爹的。”
唐文风拍了拍手,走过去:“人又不是你害死的。”
“可是我娘说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洪发财不会上门,今晚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人在气急的情况下,很容易口不择言。”唐文风道:“你跑出来后,大伯娘差点气晕过去,还赶紧让我们来找你,就怕你出事。”
唐玉霞低下头不说话。
“回去吧,天寒地冻的。”
“我娘一直不喜欢我。”闷闷的声音响起。
“正常,我也不喜欢你。”
唐玉霞:“”更想哭了。
唐文祖、砚台:“”这种时候你就不要再添油加火了好吗?
唐文风接着说道:“不过这世上,本就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被所有人喜欢。”
“也有人不喜欢你吗?”唐玉霞有些不敢相信,“你这么厉害。”
唐文风笑了:“首先,谢谢你对我的夸奖。然后,我想说,不喜欢我的人可多了去了。”京城还有一大票人惦记着我的小命呢。
唐玉霞站起来,两只手胡乱抹了抹脸:“走吧,回去了。”
四人走了一段路后,唐文风忍不住问:“你往河里扔了什么?”
唐玉霞:“石头啊。”
“那么大的石头?”河面上那窟窿虽然瞧不大清楚,但大致还是能看出来不算小。
“乌漆麻黑瞧不清,就那块脑袋大的石头最显眼,我就把它抱起来砸下去了。”
“挺有劲儿。”那么大块石头还能扔这么远。
“吃得多嘛。”
唐玉霞回去后,又挨了苗翠兰一顿骂,直言她就是来讨债的。
苗桂花连忙让程雪荷和齐巧儿把人劝走了。
再让她骂下去,等会儿人又跑了,她可舍不得让自己儿子和砚台他们几个再冒着风雪出去找人。
“我就先带着他们回去了,明个儿再过来。”苗桂花道。
苗翠兰点点头。
回到家后,苗桂花立刻去灶房煮了一大锅姜汤,煮好后家里每人都被灌了一碗。
尤其是跑出去找人,吹了那么久寒风的唐文风三人,一人满满一大碗姜汤,喝的他们仨眉头都皱起来了。这玩意儿是真难喝。
“行了,都快回去吧,还能睡会儿。”苗桂花赶人。
“我帮您洗了碗再去睡。”唐文风道。
“明早再来洗,赶紧回被窝捂着去。”苗桂花笑着推他。
唐文风道:“那您可别偷偷洗了,这大冷的天。”
苗桂花:“都给你留着,行了吧?”
唐文风:“好。”
第二天早上,天才蒙蒙亮,唐文风就让砚台推醒了。
睁开眼看他:“干嘛?”
砚台躺回去,往上拉了拉被子将自己盖好:“大人昨晚不是说了要去洗碗吗?属下怕您睡过头。”
唐文风愣了愣,想起来是有这么个事儿。抽着冷气穿好衣服快步跑去灶房,快手快脚烧了锅水把碗全部洗干净了,他又一溜儿烟跑回了房间,蹬掉鞋子窜上炕,哆哆嗦嗦钻进被窝。
“冻死个人。”
王柯也醒了,裹着被子好笑:“宁州那边这么冷,大人在那边待了十年,大冬天还跑山野去逮狍子抓野鸡。怎么回来几年就不习惯了?”
“年纪大了啊。”唐文风感叹一声,在被窝里一阵折腾,将脱下来的衣服推到旁边,“而且宁州哪里见天儿吹风的,这风总觉得往骨头缝里吹。”
“好像也是。”他这么一说,王柯也想起来,宁州那边雪是下的更大,但是很少一边下雪一边还呼呼呼地吹大风。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会儿话,困意袭来,又睡了过去。
等到再醒来,已经快中午了。
三人肚子饿得咕咕直叫,穿好衣服出门,刚好看见上山打了柴回来的唐文光几个。
“醒了啊?”唐文光笑着指了下灶房,“娘说你们肯定起不来,就没叫你们。锅里有热水,温着饭,你们洗洗赶紧去吃。”
唐文风他们进了灶房,揭开锅盖就看见锅里放着一叠肉饼子和三碗粥。
锅里有热水,灶口里还有火星子,所以肉饼子和粥都还是热的。
将粥和肉饼子端上桌,打了热水冲了点冷水洗了脸漱了口。
三人坐在桌边喝粥啃肉饼子的时候,砚台忍不住道:“堕落了。”
以前他可从来没有这么晚才醒过。
王柯道:“砚哥,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及时行乐。我就不说了,说白了就一看宫门的。你以前是什么身份,做的都是些什么事,那危险程度你自个儿清楚。绷着活了这么些年,现在放松下来享受享受才是正经的。”
唐文风万分赞同:“你确实该放松放松。哪有人一直绷着跟把弓似的。咱们现在远离京城,你没必要再那么紧张。”
砚台幽幽道:“万一哪天一放松,你脑袋没了呢?”
唐文风噎住,一口饼子不上不下。
王柯闷声乐。
砚台笑了下:“行了,知道了。以后放松。”
王柯睁大眼睛把脑袋凑过去,满脸期待:“既然都放松了,那每天的训练是不是可以”
砚台瞥过去:“你说呢?”
王柯失望:“知道了知道了。吃完就去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