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布局
银质镂空面具出现在柴房门口，一双漆黑黑的眸子死死盯着他。
商澹少卿翻身下床，将越楹宁和幼菱挡在身后。
毫不畏惧对上玉面神明。
还未等他说话，越楹宁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澹也，你怎么回来了。”
商澹少卿愕然失色，震惊地看着门口之人。
只见那人缓缓取下面具，露出一张轩然霞举之貌。
人畜无害，笑着喊他，“五哥。”
商澹少卿咬牙切齿，“你是澹也？！”
玉面神明竟是澹也！
澹也浅浅弯唇，一脸纯良，“五哥不认识我了吗？”
商澹少卿脸色陡然一变，冷冷看着他。
一切都说得通了！
澹也无辜，“五哥为何见我是这副神情，难不成五哥同我有什么误会？”
商澹少卿拳头紧握青筋暴起，“你倒说什么算误会！”
两次三番想置他于死地的误会？！
澹也眼底一闪而过凌冽寒意，随即有些委屈的模样。
他看向越楹宁，轻声说，“阿姐，我想和五哥单独说说话。”
越楹宁看了看澹也又看了看商澹少卿。
商澹少卿也不想把难看的一面展露在越楹宁面前。
自然没意见。
越楹宁说，“别打架。”
说完便带着幼菱出了柴房。
门刚被带上。
澹也出手迅速，疾如闪电，一息之间便冲到商澹少卿面前。
一把死死掐住了商澹少卿的脖颈。
同时，匕首冰冷的锋利也狠狠抵住澹也的脖子。
四目火光四射。
杀意碰撞。
一触即发。
商澹少卿快要被掐得窒息，脸色发白。
澹也的脖子也汩汩流血，刀锋深入血肉。
澹也丝毫不觉疼痛。
他眼底满是可怕的杀意，表情却平静如水。
“这局算我输，你的军队可以进城。”
“但如若你敢向阿姐透露半句，我就将你的肉一刀一刀刮下来，喂给你怜悯的老弱病残吃。”
商澹少卿怒目而视，“我不是来拿宁宁做要挟的！”
澹也对他的虚伪嗤之以鼻。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你命大遇上阿姐，现在你早就在狗肚子了。”
“对了，你那个崔什么东西的，快死了。”
商澹少卿抵住澹也脖子的刀又深入了一分。
顿时鲜血涌柱。
染了大半边衣服。
“别伤害他！”
澹也笑得天真无害，“那就看五哥怎么选了。”
商澹少卿狠狠闭了闭眸子，一把丢下匕首。
“我答应你！”
澹也漫不经心收回手，指甲缝里已有商澹少卿的血肉。
他嫌恶地拿过帕子使劲擦。
“希望你说到做到。”
好半晌。
越楹宁敲门，“谈好了吗？蔬菜粥快放凉了，趁热喝。”
澹也声音清朗，“已经谈好了，阿姐进来吧。”
柴门打开。
澹也面色如常。
商澹少卿神色铁青。
虽是诡异，但也和谐。
两人身上已毫无血迹。
越楹宁目光掠过两人。
烛光昏黄，照得人身上不真切。
她上前，将煮好的蔬菜粥递给二人，“温热的，快喝吧。”
澹也和商澹少卿接过粥，两三口便下了肚。
越楹宁将二人脖子上刻意挡着的掐伤和刀伤尽收眼底。
神色无异。
-
十日后。
商澹少卿的篱义军进了蔚县。
但却也仅仅进了城，城内百姓无一待见他们。
唯澹也马首是瞻。
本来商澹少卿进城便想继续住在越楹宁家的柴房里。
可太过不巧。
他进城那日，柴房便着了大火，烧得一干二净。
但却也挡不住他三天两头去找越楹宁。
商澹少卿越是同越楹宁多说话，便越是被她的聪慧所折服。
所吸引。
当然，每次旁边都会有一个脸色难看如墨黑得吓人的碍事的人。
这日。
商澹少卿不知觉又走到了这，一进门便看到越楹宁正在清点东西。
“这是在做什么？”
澹也看到他，面色顿时黑了。
厌恶地皱眉。
声音却温和，绵里带针，“五哥怎的又来了？”
“难不成我家的地软些？”
商澹少卿抿唇。
要是可以他才不想见这杀他之人的混不吝小子，可是脚步总是不自觉地往这走。
因为有更想见之人。
越楹宁轻睇了一眼澹也，“说什么呢。”
她对商澹少卿说，“幼菱不日要出嫁了，我给她清点嫁妆。”
商澹少卿微吃惊，“那我可得备上厚礼。”
越楹宁说，“少卿今日来，也是看到有仙鹤飞到这边？或是又走错路了？”
商澹少卿耳根一红。
他每次不自觉来这用的借口都漏洞百出。
澹也的黑眸像是冰冷的寒剑般死死盯着商澹少卿。
若是目光能杀人，商澹少卿早已千疮百孔。
商澹少卿不自然地说，“我、我今日，是来，来同你商议，攻京城之事。”
越楹宁眨了眨眸子，指着自己，“同我商议？”
这篱义军的事跟谁商议也轮不着跟她商议啊。
商澹少卿恨不得咬断舌头，只能硬着头皮。
却也真心，“宁宁聪颖，比肩得过世上大多数男子，攻京城事非小，我便也想听听你的意见。”
越楹宁点头，“能帮忙我自然乐意。”
商澹少卿松了口气。
神情严肃了些，开始同越楹宁说篱义军一开始的布局。
越楹宁也听得认真。
说完后，商澹少卿温声说，“可有我哪里讲得不明白的？”
越楹宁摇头，“你讲得很明白，我不懂战中布局也觉得精彩绝伦。”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