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危险
系统似有些懵,“你为什么不救他?”
越楹宁反问,“我为什么要救?”
“你可是与我做过交易的!”系统说。
越楹宁说,“他不没死吗?”
系统,“”
越楹宁挑眉。
系统的任务确实是让她将澹也养大。
可又没说怎么养。
越楹宁只要一闭眼爹娘阿兄阿姐惨死的模样就浮在眼前。
是,残害越家的不是澹也,可他是苏姝凝背后强大的靠山。
如果不是他,一个皇后绝不可能有那样大的权力抄了丞相全家。
苏姝凝是罪魁祸首,他也绝不无辜。
越楹宁抿紧唇,强压下悲恨的情绪,开始认真感受着原身的记忆。
原身叫洛初,刚及笄,是六品官员的庶女,和姨娘一起被养在乡下的庄子里,直至几月前被急匆匆接回京。
还对外称她是主母的小女儿,一出生算命的说她在及笄之前命里有劫所以从小送去寺庙避劫,如今才回京城。
庶女变嫡女,无疑是一夜飞上枝头变凤凰,在原身喜不自胜的时候。
一纸圣旨颁下,让凡六品及以上官员必须送嫡女进后宫为皇上充盈后宫。
可谁人不知,皇上已病重多日,此时招人进宫,就是去冲喜的,要是皇上有个不测,便会拉去皇陵充数做陪葬。
原身才恍然大悟,什么父女情深,都是洛父诓骗她的,可已没有回头路。
她被绑着进了后宫,无尽的宫墙似将她禁锢得快要窒息,承受不住便跳了井。
越楹宁将所有的记忆都接收后,原身的绝望也带给了她一部分,让她觉得有些窒息难过
越楹宁凭着记忆回到了听雨苑。
此时一个十五六岁的丫头看到她顿时松了口气。
忙上前扶她,眼底满是担忧,“洛才人,你去哪了?幼菱找了你许久。”
越楹宁说,“出去走了走。”
在原身的记忆中,幼菱是原身和姨娘在乡下救下的,那时两人也都捉襟见肘,可奈何都是心软之人。
在街上看见幼菱头磕得鲜血直流,痛哭流涕求她爹不要将她卖进春柳巷后,便问她要不要跟着她们。
也说她们不是富贵人家,日子穷苦,幼菱只是一个劲磕头说一辈子做牛做马。
毕竟春柳巷是什么地方。
那可不是京城中的温柔乡,乡下窑子里的姑娘是没有一块好肉的,打死的虐待的都成堆成堆丢进乱葬岗。
后来原身姨娘病重去了,葬完姨娘,就在原身茫然的时候洛家派人来接她。
幼菱就跟着原身从乡下庄子到京城,如今又到了皇宫。
幼菱嘴巴蠕动,欲言又止。
越楹宁一边观察屋子,一边对幼菱说,“想说什么便说。”
屋子里不说字画屏风,就连桌子椅子都缺胳膊少腿的,窗户是用油纸糊了又糊才勉强挡下寒风。
幼菱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越楹宁的神色,轻声说,“洛才人,既来之则安之,凡事要想开些,千万不能做无法弥补的傻事啊”
显然原身洛初想死不是一天两天了。
洛初贯是敏感自卑,多愁善感的人。
一进宫里便以泪洗面,让幼菱都时时刻刻担心着,生怕她想不开。
不过这样的担心不无道理。
要不是越楹宁穿过来了,这具身体就要长眠枯井底,成为那一堆凄凄白骨之一了。
越楹宁走到一盆清水前,说,“放心,我想通了,好死不如赖活着,我不会再想着寻死的。”
幼菱听到这话高兴得不行,却又怕是诓她的。
但看到越楹宁的脸上果然不再自怨自艾,连永远也抚不平的眉间也都舒展了,确实是想开的模样。
她欣喜地重复嘟囔着,“那就好,那就好”
越楹宁看着水中模糊映出一张青涩的脸。小家碧玉,不是绝色。
不过一双妙目很是抢眼,犹如小鹿般大而温柔。
她抚上自己的脸。
是不是她和阿姐都换张脸,越家就不会遭受灭顶之灾了。
不!
她怎会将错揽在自己和阿姐身上!错的不是她们!是苏姝凝!
傍晚。
幼菱哈着寒气,从外端着有些破旧的食盒来,说,“洛才人,吃晚饭了。”
她将盖子掀开,有些惊喜地说,“今天竟给了两碟咸菜。”
越楹宁看着桌上干干巴巴的馒头,和用烂菜叶子腌的咸菜,又看了看幼菱兴奋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
幼菱将筷子递给越楹宁,“洛才人,快吃吧。”
越楹宁接过明显有霉点的筷子,半点没有犹豫地就将馒头和咸菜往嘴里塞。
刚下完一场雪,月明星稀。
越楹宁吃完饭撑着下巴望着月亮。
此时在晟北国的她应该四五岁了吧,爹娘阿兄阿姐一定围在一起逗连话都说不清的她。
要不是系统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同亲人见面,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的话,她一定用尽所有办法都会去见他们的。
只是现在知道他们与她在同一时间能见到同一轮弯月,她便心满意足了。
爹娘阿兄阿姐,你们等我,我一定会改变一切!
此时,越楹宁脑子突然响起略微刺耳的声音。
不是系统的声音,而是更冰冷的音调。
“危险!反派生命受到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