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来，叔叔教你
“谁惹着我们小鱼了？”。
俞跃的耳朵在发烧。
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也许，是自己误会了？也许是“小俞”。
毕竟同事也都这么叫他。
俞跃冷静片刻，欲盖弥彰地咳嗽了一下，“你惹我了”。
俞跃把刚才他发信息让爸妈误以为是女朋友，到被八卦催婚的事情讲了一遍。
梁淮听完哈哈大笑，“没事，关键时候我也能帮你假扮一下。”
不知不觉，两人说话中带着熟稔与亲昵。
俞跃请了一个礼拜的假，爸妈也在家陪了一个礼拜。
但是除了那天晚上出乎寻常的热络，气氛就再也没有起来过，三个人都绞尽脑汁，却始终没有打破这么多年的客气和疏离。
周末，俞跃已经完全康复了，李春丽和俞维声终于决定回自己家了。
俞维声看他清汤寡水了一个礼拜，提议出去吃一顿好的。俞跃不太想出去，但是也没有拒绝。
三人开车来到附近一个商场。
正是晚餐时间，人很多，每家饭店门口都坐着等位的人群。
他们挑了一家相对人少的江浙菜，等了约么十几分钟，在靠近玻璃窗的位置坐下。
一家人埋头吃饭，气氛在喧嚣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凝固，有人时不时挑起一个话题，三言两语就又断了线。
俞跃在这种诡异的氛围里，只能努力的吃饭，眼睛时不时的瞟向窗外的人群。
周末商场小朋友很多，拉着妈妈的手，或是坐在爸爸的肩头，又或是拿着新买的玩具，无一不是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刚要收回视线，瞥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棕色夹克衫，灰色休闲裤，显的身材格外的修长。
梁淮手里提着几个购物袋，侧身轻倚在滑冰场的栏杆上往场内看。
俞跃不自觉勾起了嘴角。
刚想收回视线，看见一个穿短裙的女生跑到梁淮面前，举着手机不知道说了什么，又指了指在远处等待的另一个女孩。
梁淮摇了摇头，提了提手里的粉色购物袋，低头又说了句什么，女孩沮丧的跑走了。
“抬头往前看”俞跃不知道出于怎样酸涩的心理发了一条这样的信息。
梁淮拿出手机，抬头的一瞬间碰到俞跃的目光。
俞跃也没有想到他能一下子就捕捉到自己，还好距离隐藏了他眼中的闪烁的光。
梁淮摆了摆手，微笑的朝他走过来。人群熙攘，俞跃此刻眼里只有逐渐靠近的他。
“俞跃？”
俞维声叫第二遍的时候，俞跃才回过神来。
“嗯？”俞跃愣愣地。
“在看什么呢？”俞维声笑着问他。
“噢，我看到我一个朋友了”俞跃往窗外指了指。
俞维声和李春丽顺着他的话往外看，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走了过来，察觉到他们的目光，微微躬下身子着朝他们笑着点了点头。
“我吃饱了，我去找朋友玩了，你们慢慢吃”俞跃小心翼翼说。
“去吧，在家都闷一个礼拜了”李春丽说着又嘱咐着早点回家，注意休息。
俞跃出门时不自觉松了口气，走到梁淮面前，“这么巧啊”。
“完全好了？”梁淮眼光在他脸上巡视了好几遍。
“嗯，本来也没什么事，你来买什么？”俞跃脸转到一边不让他看。
梁淮一脸无奈，提了提手里的购物袋，“跟你爸妈出来吃饭吗？”
“嗯”。
门口人有点多，俩人说着又往对面的滑冰场走。
“你跟妈妈长得比较像”特别是眼睛，眼皮很薄，但是轮廓饱满，眼珠黑而亮，笑起来的时候很有感染力。
俞跃脚步顿了一下，“其实我像爸爸”。
梁淮回忆了一下，头发花白，国子脸，眼睛细长，戴着一副细边眼镜，一副古板老学究的样子，看着哪里也不像。
梁淮没有追问。
俩人站在冰场外面松散的聊着天。
俞跃眼睛直愣愣盯着滑冰场，不知道在想什么，梁淮直觉他心情不太好。
“你会滑冰吗？”
“啊？”俞跃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
“不会”俞跃从小就没有报过特长班，童年的记忆里除了同桌的哈利波特什么都没有。
“跟我来”梁淮拉着俞跃的手往冰场里走。
俞跃站在冰面上的时候还不敢相信，就这么被梁淮拉了进来。
他抱着场内的栏杆站的颤颤巍巍“我不会啊，我完全没有滑过”。
“没事，我教你，很好玩”梁淮过去拉他。
俞跃试着松开一只手，身体僵直，完全找不到重心的往一边歪，他立马又抱的更紧了。
梁淮强忍住笑意，“放轻松，手给我。”
俞跃不干了，眼神灵动的白了他一眼，“哼，你还笑我啊。”
梁淮再去拉俞跃，俞跃怎么也不愿意放手了。
他盯着俞跃，后退了两步，又转头看了看后面，没有人，他倒退着朝后面滑去。
俞跃看着他轻盈地滑走，绕着冰场中心滑了两圈，朝他摆了摆手，突然加速冲了过来。
俞跃眼看他在空中旋转两圈，右脚轻盈的落下，左脚在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弧线。
周围有人鼓起掌来，还有人吹了一声口号。
梁淮滑到他跟前的时候，他还没有回味过来，他承认刚才梁淮太帅了，他看呆了。
“来吧，看在我一把年纪还给你炫了个技”梁淮伸出手，微微还带着喘息。
“没闪了您老人家的老胳膊老腿吧？”俞跃顺着话揶揄，手却放心递了出去。
梁淮笑着敲了一下他的额头，转身拉着他就使劲往外滑。
俞跃吓的嗷嗷叫唤，狗皮膏药一样的黏紧他。
直到俞跃大叫着“梁淮哥，我错啦”，梁淮才停了下来，“乖，好好教你”。
俞跃眼睛凶狠的瞪着他，敢怒不敢言。
“来吧，小孩”梁淮伸出手，“叔叔教你滑冰。”
“谁小孩”俞跃是不服气的。
梁淮作势又要拉着他跑，俞跃这才笑的一脸谄媚。
闹了一阵，梁淮看俞跃心情好了很多，才开始认真教他。
俞跃始终紧紧抓着梁淮的手，完全不敢放松，身体僵硬的像两根木桩子。梁淮没有催他，拉着他慢慢的适应。
“身体向前倾，重心轮流落在每只脚上…”
渐渐的，俞跃找到了感觉，又开始不断地催着梁淮加速度。
一圈又一圈，俞跃整个心都是雀跃地，“梁淮，我像在飞”。
满脸都是遮不住的畅快，梁淮看着俞跃欢快的像个小孩，也跟着开心。
玩到忘乎所以了，俞跃主动要求自己试一试。
梁淮慢慢放开他的手。
俞跃慢慢地滑，梁淮就跟在他旁边护着他。
猛的，一个小孩从他俩中间穿过。
俞跃吓的躲闪，重心向后倒去，梁淮急忙去抓他的手。
俞跃手抓太紧了，似是抓着救命稻草，结果不仅没有向后倒，反而直接扑向了梁淮…
扑通一声，俩人倒了下去。
俞跃感觉自己的嘴巴被撞的很麻，抬头嘴巴扫到梁淮的下巴。
皮肤接触酥麻迅速传遍全身，他甚至觉得这么近梁淮也许可以听到他的心跳。
他就这么满眼无措的看着梁淮。
近在咫尺，梁淮没有错过俞跃眼中微末的变化。
梁淮一时不知该该怎样去回应他。
他很开心见到俞跃，很喜欢逗他，哄他，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准备好。
“我从九岁开始滑冰就没有摔倒过”梁淮决定还是缓和一下，眼神却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宠溺。
这倒是真的。
梁淮家里做生意的，家庭条件不错，算是个当地望族了。爸妈从小对他学习并没有要求很高，反正更希望他多开阔一些眼界。
梁淮从小有的没的学了很多，滑冰更是三四岁就开始学了，要不是后来个头太高了，说不定还能成为一个花滑运动员。
梁淮说的信誓旦旦，可俞跃根本没搭理他这茬，硬是把他推回了原地。
“我刚才看见有女生要你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