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谢谢老板，你人还怪好的嘞！》
“讲真的，你们年轻人，特别是在学校的年轻人，听老哥一句劝，不要去想那些一夜暴富乱七八糟不靠谱的东西，要脚踏实地，好好努力学习，将来找个好工作才是最主要的……”
老板拿着用来垫摊角的鹅卵石递给了楚雨，嘴巴还不停地絮絮叨叨地在告诫着楚雨。
“谢谢老板，您人还怪好的嘞。”
楚雨面色古怪地回了一句。
“楚雨小兄弟，你现在是打算带回去自己切，还是……”
郑富贵疑惑地问道，此刻他也很好奇，这个学生不知道对这些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居然敢独自一人来这里赌石。
“啊这……有什么说法么？”
楚雨双眼迷茫，显得很是呆板。
“如果你带回去切的话，一旦涨了就得自己找销售渠道。
这边的卖家一般都有属于自己的门面，你也可以选择在卖家这里切，如果就在店里切开，一旦涨了，只要发个红包给卖家，卖家这边会帮你吆喝着找门道，这是行业的潜规则。”
郑富贵看着楚雨一副真不懂的样子，耐心解释道。
“啊……哦，好的，刘老板，那你先帮我把这块切了，另外给我找一只画线笔来。”
楚雨刹那间反应了过来，顿时感觉尴尬的想用脚指头抠出个三室两厅，于是他果断转移话题。
太丢人了，这种降智商的问题他居然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好嘞，那就去我店里切。”
话一说完，刘老板就掏出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
没过多久，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匆匆赶来，刘老板简单交代几句后，小伙子就点头哈腰地站到摊位前帮忙照看生意。
安排好一切之后，刘老板这才放心地领着楚雨和郑富贵朝自己店面的后院走去。
“轰隆隆~”
“滋~”
刚踏进院门，便听到一阵阵嘈杂的轰鸣声传来。
院子中，人群成堆，三三两两聚在一块儿的，好几台半人高的切石机正马力全开，不停地运转着，石头与刀片摩擦产生的尖锐声响充斥着整个院子。
“小兄弟，你看看该怎么切，粗切还是细切？”
刘老板带着楚雨来到了其中一台未启动的切石机旁，随后递给了楚雨一只画线笔问道。
楚雨随手把买的那块原石递给了刘老板，毫不在乎地回了句。
“随便切吧，你自己看着来。”
随后便拿起手中的画线笔，在鹅卵石中画了起来。
？
刘老板与郑富贵对视了一眼，彼此心中都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
两万块钱买的石头，就这么随意，反而对着赠送的那块不值钱的鹅卵石这么在乎。
这该不会是哪家富二代，过来体验赌石乐趣的吧？
不过二人做生意这么久，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的规矩。
“机器一响，黄金万两”
随后，刘老板帮楚雨将原石安装好，盖好机盖。
之后对着楚雨示意，让楚雨亲手摁下按钮。
“来吧，小兄弟，按下这个按钮，发财或是学经验，一下便知，这里提前祝你财源广进。”
这是业内的潜规则，第一寓意是讨个好彩头，第二就是防止赌垮后买家耍赖。
结果楚雨看都没看，就随意地摁了下，丝毫没有刚刚买石时的心疼与不舍，反而是对着手上那块送的鹅卵石反复研究琢磨。
“老板，帮我把这块石头按照我画的线路细切一下！”
捣鼓半天后，楚雨将手中的鹅卵石递给了刘老板。
刘老板虽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乖乖照楚雨说的做了，他拿着送给楚雨的鹅卵石，走到了一张放着小型切割机的桌子旁。
“小老板，恭喜发财，满绿。”
很快，一个负责切割的工人，拿着楚雨刚刚挑选的那块原石过来，祝贺一句。
郑富贵看楚雨一脸不在乎的样子，接过切割后的原石，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三光灯，仔细检验了起来。
“啧啧，可惜了，也就是这里面棉絮太多了，还有不少开缝，不然这绝对是一次大涨。”
郑富贵借着灯光，仔细看过之后，脸上一脸地惋惜之色，后又继续说这些安慰的话。
“不过这也不错了，像这块料子起码可以卖个三四万块钱。
像小兄弟你两万块买的，算的上是一次小涨。”
然而，楚雨却并未开口言语半句，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双眼凝视着前方正在忙碌工作中的刘老板。此时此刻，刘老板手中紧握着那块鹅卵石，正全神贯注、小心翼翼地进行着最后的切割处理。
楚雨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块即将被完美分割成两半的鹅卵石，仿佛能从其中看出什么端倪来似的。
他的眼神充满了好奇与期待，似乎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有着某种特殊的预感与期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刘老板完成了最后一刀的切割动作。
随着“咔嚓”一声轻响，整块鹅卵石顺利地分成了两个部分。
而这时，楚雨脸上也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刷”的一下，楚雨直接接过了其中一块鹅卵石，连水都没冲，直接开启了‘天眼’。
紧接着，他面色狂喜，该说不说，这刘老板的切割手艺确实熟练，完美地按照他的划线，将这块石料中的唯一两条大缝给切开。
楚雨在观察着石料时，郑富贵瞥了一眼桌上的另一半石料，顿时脸色一黑。
郑富贵见状也凑了过去，脸色也是露出哑然之色。
“老刘，这次你可打眼了，这河边捡来的石头居然出了绿。”
紧接着，他拿出三光小电筒，通过照射不停地观察着。
“哟，还是块高冰种糯绿，也就是这上面的绵絮太多了，不然绝对得大涨啊。”
刘老板听到这话内心狠狠一抽，脸色更黑了。
而周边也有一些人看到石头貌似涨了，也紧跟着凑了过来。
“不对，老刘，快，快拿砂布来。”
没一会儿，郑富贵仿佛发现了什么，表情无比惊讶，声音中都带着一丝丝颤抖。
“算了，我自己来。”
看着刘老板正露出疑惑之色看着自己，郑富贵顿时急了，快速坐到一旁的切割台上，随手抽出一块砂布便对着手中的石头擦拭了起来。
“刘老板，要不您起来我坐坐？”
这时，只见楚雨露出一口大白牙，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示意让刘老板起身，表示他也要擦拭一下手中的石料。
闻言，本来心情就不美丽的刘老板脸色更黑了，但他只能无奈地起身让位。
“谢啦！”
看着刘老板将起身将位置让了出来，楚雨也不客气，直接一屁股坐下，便开始了跟郑富贵一样的动作。
看到这边有热闹，周边紧凑过来的人也逐渐变多，甚至有些院外的人，看到这边人头攒动，也跟着凑了过来。
逐渐地，原本很是空旷的院落就显得开始拥挤起来。
很快，郑富贵此刻已经完成擦拭，便将石料放在水中清洗上面的灰屑，而一旁的楚雨却是一脸悠哉地有样学样。
其实他从拿到砂布那一刻后就后悔了，恨不得给自己两大耳瓜子。
让你装！让你装！
他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会擦拭。
于是，他只能表面学着郑富贵的擦拭流程，实则根本没一丝皮都没擦掉。
等到最后郑富贵快完工后，他就用天眼配合着完美掌控，使用破坏技能，直接将石料的表面石皮的分子结构给破坏了，留下石面一层齑粉。
“这……这……这……”
这时，郑富贵看着手中的石头，身体颤颤巍巍地，嘴巴哆哆嗦嗦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看着郑富贵跟食堂大爷大妈打饭时一般的手，楚雨也止不住内心狂颤，眼皮更是狂跳。
他是生怕郑富贵一个激动，心脏骤停。
于是他果断快速出手，将郑富贵手中的石料抢了过来。
针对郑富贵的表现，楚雨真心觉得，这要对方只是倒在地上讹他倒也还好，可就怕他倒下的同时，把他的石料都给摔了，那他可会心疼死。
此时，刘老板也是好奇地看了一眼，就结果他这一眼不看还好。
这一看，顿时让他感觉眼前一黑，心脏更是猛地抽抽，仿佛有只大手正在狠拽一般，让他差点儿一头栽倒在地上。
“我的天，出绿了，还是高冰种的帝王绿！”
恰好，人群中这时候有人眼尖，看了一眼顿时激动地吼了一句。
静~
这一声仿佛掐住了所有人的嗓子，让所有人声音都止了一瞬。
“我那个dj，这特么还是无瑕地！”
这时，又一道激动的声音高昂地吼道。
轰~
这一声犹如点着油锅的火星子，随之而来地，整个院落的人群都轰动了。
无数人疯狂想往里挤，似乎就为了看一眼这无瑕地高冰种帝王绿是个啥样。
而刘老板此刻脸都绿了，可谓是绿的发红发紫，有那么一瞬，他甚至都想把自己的手给剁了。
他这一刻，仿佛再次听到楚雨在他耳边对他说:“谢谢老板，你人还怪好的嘞！”
让你大方！
让你大方！
刘老板啪啪地给了自己两记实打实地大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