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暗潮汹涌
端凌殿正殿
陶沐宸和蒋承欢，走进门来拱手行礼道：
“臣拜见公子！”
坐在主位上的张增延，手里握着茶杯，直视着两人问道：
“陶统领，蒋城主，你们来见我有何事吗？”
陶沐宸道：
“臣已经查实，大司马中的毒，确实是慧灵君在大司马的碗筷和杯子上做了手脚。”
“我们想请示一下公子，此事该如何处理？”
张增延问道：
“你们可有真凭实据？”
陶沐宸道：
“我们抓住了一个暗卫，他已经招供，是慧灵君让他做的一切。”
“他是公孙家族的家主：公孙江陵，暗中派到慧灵君身边的人。”
张增延笑了笑道：
“哈哈……我父亲信任的人……却想要他的命！……”
“不过……以公孙思锐的智慧，怎么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来！……”
“你们可曾对那个暗卫用刑？”
陶沐宸和蒋承欢，互相对视一眼，移眸看着张增延摇头道：
“没有！”
张增延问道：
“才抓到人，他就招供了？”
两人点头表示回应……
张增延思索着站起来道：
“你们押着那个暗卫，随我去见公孙思锐！”
两人拱手道：
“是！”
思君殿
张增延走进门来，看着站在正殿门口的怀忆道：
“怀忆公公，劳烦请慧灵君出来，这里有个人说，他是慧灵君的暗卫，请他出来指认一下吧！”
怀忆放眼望去，张增延身后跟随进来的人，有陶沐宸和蒋承欢，还有两个御林军，押着一个护卫装扮的男子。
张烈尧和公孙思锐，从正殿里走出来。
张烈尧问道：
“增延，发生了何事？”
张增延拱手行礼道：
“父亲！慧灵君！……”
“陶统领和蒋城主，抓到一个人，他说自己是慧灵君的暗卫。”
“而且还说，慧灵君指使他给父亲下毒。”
“我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所以押来让慧灵君亲自看看。”
“既然父亲在此，那此事就交给父亲解决吧！”
张烈尧看着陶沐宸问道：
“沐宸，这是怎么回事？”
陶沐宸拱手行礼道：
“大司马，此人时常跟在你身后，或者不远之处，而且鬼鬼祟祟，行为怪异，所以我才将他拿下。”
“刚好蒋家主来宫里禀报云城的事，看到臣缉拿此人，所以与臣共同押着此人去见公子。”
张烈尧问道：
“为何不直接押来见我，却先押去见增延？”
陶沐宸看着张烈尧道：
“烈尧大哥！……不知你可还认我这个弟弟？……”
张烈尧道：
“我当然认你这个弟弟，但是这跟此事有何关系？”
陶沐宸道：
“因为我知道，就算慧灵君犯了什么错，你也不会追究！”
“我以为公子能办了公孙思锐，没想到……公子自己不惩办公孙思锐，却让我们押着此人来思君殿。”
张增延笑了笑道：
“哈哈……陶沐宸！……你以为我是傻子吗？……这人不管是不是慧灵君的暗卫……我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慧灵君怎么样！……”
“你说这人招供，是慧灵君指使他下毒，这话根本就没人会信！”
“我现在倒是怀疑，是你和蒋家主合谋，给我父亲下毒，然后栽赃嫁祸给慧灵君。”
“为了让我们相信，就把慧灵君的暗卫抓来。”
“你们觉得……我说得对吗？……”
蒋承欢连忙向张烈尧跪下道：
“大司马！……不是这样的！……确实是此人鬼鬼祟祟的在盯着你，陶统领和我商量一下，把人抓起来询问原因。”
“我们才开口询问，他就自己说，是慧灵君指使他盯着你。”
“之前你中毒的事，也是慧灵君指使他做的。”
张烈尧直视着那个暗卫问道：
“他们说的可是真话？”
暗卫道：
“我确实是慧灵君的暗卫，公孙家族的家主，派我进宫暗中保护慧灵君。”
“慧灵君派我盯着大司马，因为他知道，大司马同样也暗中派人盯着慧灵君。”
公孙思锐道：
“一派胡言！……我从未见过你，怎么能说是我的暗卫？……”
暗卫道：
“慧灵君！……大司马做事光明磊落，从来不屑背地里的勾当！”
“不过……为了你……大司马似乎破例了！……”
“你竟然还要置他于死地，我只是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所以故意暴露行踪，让陶统领把我抓起来。”
“不管今日的事，真相如何，张烈尧也不会信任你了！”
公孙思锐直视着暗卫问道：
“你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
暗卫道：
“我不会告诉你的！”
暗卫说完突然口吐鲜血……
陶沐宸连忙上前检查，发现暗卫已经中毒身亡。
陶沐宸转身看着张烈尧道：
“烈尧大哥，这人嘴里藏着毒，是我大意了！”
张烈尧道：
“这人很明显，是来挑唆增延和思锐，只要你们两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此事就算过去了，如何？”
张增延拱手道：
“谨遵父命！”
公孙思锐道：
“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增延……我说过……现在暗处有人想要挑唆你我之间争斗，如果你我开战……那就真的让他们得偿所愿了！”
张增延微微一笑道：
“我知道！……所以我让陶统领和蒋城主，把人押来任你处置。”
“不过……我希望……你是忠心于我的父亲，否则……若是让我发现什么……一定会亲自动手杀了你！……”
公孙思锐道：
“好！……你放心吧！……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张增延拱手道：
“父亲若没事，我就先告退了！”
张烈尧点头道：
“下去吧！”
陶沐宸和蒋承欢，拱手行礼道：
“臣告退！”
院子里仅剩下，张烈尧和公孙思锐。
张烈尧转身看着公孙思锐问道：
“思锐，投毒的事，还有今日的事，分明都是在挑唆离间，这些事你觉得……到底是何人在幕后操控？……”
公孙思锐摇头叹息道：
“哎！……我也说不上来！……”
“这些人……应该知道不会造成什么……但是为何还要如此乐此不疲！……”
张烈尧笑了笑道：
“哈哈……想必是认为……我生性多疑……多弄几次……我迟早就会相信……你是那个想要图谋不轨的人！……”
公孙思锐摇头叹息道：
“哎！……没想到南国的领土，虽然得到了统一，但还有那么多人盯着那个皇位！”
张烈尧叹息道：
“哎！……外乱刚除，内乱却不止！……不知何时才能真正的回归平静！……”
公孙思锐道：
“烈尧哥哥，不如去请教一下国师吧！”
张烈尧点头道：
“也好！……你先进去休息，我去找国师。”
公孙思锐点头道：
“好！”
泰安观
静心亭
张烈尧和空凌子，相对坐在石桌前。
张烈尧问道：
“国师！……现在的局面，看上去太平无事，实际上却波涛汹涌！”
“关于下毒的事，还有思锐身边的暗卫，还有陶沐宸和蒋承欢……”
“这些事情感觉就像一团乱麻，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烦！”
“国师可有办法，帮我解决？”
空凌子脸上带着笑容道：
“很显然，有人想要浑水摸鱼，当然是要先把水搅混啊！”
“大司马不如静下心来，安心等待鱼儿，自己耐不住性子跳出来。”
张烈尧笑了笑道：
“哈哈……多谢国师！……”
空凌子道：
“这是贫道的本份，大司马不必言谢！”
陶府
陶沐宸和蒋承欢，走进大门，径直朝着正堂走去……
正堂
两人走进正堂，在茶桌前坐下来。
丫鬟端来茶水，并且为两人倒好了茶水，然后退出门外站着。
陶沐宸疑惑的道：
“承欢，你说……张烈尧为何对公孙思锐如此信任？……”
“当年月启丰的事，只是人们的传言，他都信了，而且还带人去杀了月启丰全家。”
“为何现在，都有人对他下毒了，他竟然还相信公孙思锐！”
“你说……我们还能怎么做呢？……”
蒋承欢道：
“或许正是因为，有月启丰的事在先，所以张烈尧不敢轻易怀疑公孙思锐了！”
陶沐宸问道：
“那该如何是好？”
蒋承欢道：
“先看看再说吧！”
陶沐宸思索着道：
“既然不能离间他们，不如拉拢张增延，如何？”
蒋承欢打量着陶沐宸问道：
“你和张烈尧不是结义兄弟吗？……为何要跟他对着干？……”
陶沐宸道：
“当初我把张烈尧，从天牢里救出来，跟他来到云端。”
“顾均禾出重金帮着张烈尧，建造了云端的皇宫。”
“张烈尧让我帮忙联络蒋家军，连同御林军，趁着十二诸侯征讨长胤达之际，冒险把皇上和文武百官迁到云端皇宫。”
“所有的一切成功之后，张烈尧说，除了我以外，不放心把皇宫和云端城里的安全，交给任何人。”
“可是先后封了两任御林军副统领，明面上是为我减轻负担，实际上是制约和监视。”
“这么多年来，我孑然一身，他连问都不问一声！”
“我把希望寄托在皇上那里，可是皇上根本就扶不起来！”
“他连皇嗣都不能传承，还能有什么希望！”
“蒋家于我而言，就像是亲人一般。”
“承欢，你作为家主，我愿意效忠于你！”
“但有所命，万死不辞！”
蒋承欢道：
“好！……我明白了！……”
“当年蒋家军帮着南宫家族夺得天下，可是换来的却是削弱兵权。”
“而且家族中的人，被限制不得入朝为官，不得军中任职。”
“直到南文帝登上皇位，才让当时的那一代家主，担任禁军统领，蒋家军才得以重新组建。”
“蒋家军对皇家感恩戴德，家训：忠君报国，为国效忠，至死不渝。”
“张烈尧把持朝政这么多年，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皇上的安危，才不得已挡在皇上前面。”
“可如今南国的领土回归一统，张烈尧也没有说过，何时把政权还给皇上。”
“再说……那个皇上……根本没有能力坐稳江山，那我蒋家军，就有责任和义务，将皇权拿过来，替他南宫家族，守好这一片大好河山！”
陶沐宸道：
“既然如此……你说吧！……让我如何帮你？……”
蒋承欢道：
“找机会带张增延来府上做客，我与他畅谈一番，看看他有何想法。”
陶沐宸点头道：
“好！”
泰安观
静心亭
张烈尧和空凌子，坐在石桌前，石桌上摆放着一个棋盘，两人喝茶对弈……
张烈尧在棋盘上落下一颗子，唇角带着笑容道：
“国师，南国现在到底算不算太平？”
空凌子摇头道：
“不算！”
空凌子说完，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张烈尧道：
“国土统一，四海升平，连南临也恢复了以前的热闹喧嚣。”
“各地兵马，也已经筛选编制完毕，全国兵马总数为一百万。”
“虽然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动乱，但好在三方都是以民为本，不曾对百姓有太多的伤害，所以百姓恢复得也很快。”
张烈尧和空凌子，说话间并未影响到落子下棋。
空凌子唇角带着笑容道：
“皇上无嗣，储位空虚，政权摇摆不定。”
“恐怕目前的安定，背后或许隐藏着什么腥风血雨！……”
张烈尧抬眸看着空凌子问道：
“何以见得？”
空凌子道：
“天机不可泄露！”
“贫道只能提醒大司马，需要居安思危！”
“另外……有些人或许不可信了！……”
“最好做些准备，这样才能……以不变应万变！……”
张烈尧微微点头道：
“多谢国师指教！”
空凌子脸上带着笑容，落下一颗子后，抬眸看着张烈尧。
张烈尧呆愣的看着棋盘道：
“这……我这就输了？……”
“国师的棋艺高超，张昭佩服！”
空凌子笑了笑道：
“哈哈……张昭，你不必谦虚，其实你的棋艺很好。”
“只不过……你明明是一个心胸坦荡的人，却要学着玩阴谋诡计。”
“总是把自己摆在明面上，不知道隐藏，危险在所难免啊！”
张烈尧笑了笑道：
“哈哈……空凌子说的是！……”
“我也知道需要学会隐藏，可我试了很多次，终究还是没有那个习惯。”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我做自己想做的事，问心无愧就好！”
“当走出第一步的时候，就注定了一辈子生活在危险之中！”
“但是无论如何，我也无怨无悔！”
仙鸣殿偏殿
顾珂艺坐在茶桌前刺绣……
张增延迈着轻快的脚步，走进门来呼唤道：
“母亲！”
顾珂艺抬眸看着张增延，脸上浮现一抹笑容问道：
“增延，什么事那么开心？”
张增延笑盈盈的道：
“有两件事，母亲想先听哪一件？”
顾珂艺笑了笑道：
“哈哈……不管先说什么，你总得说吧！……”
张增延道：
“好吧！”
“第一件事，我父亲近来都去泰安观，和我师父喝茶下棋，不怎么去思君殿了！”
顾珂艺微微一笑道：
“这确实是件好事，我总觉得公孙思锐……有些不好琢磨。”
“国师道骨仙风，你父亲多和国师在一起，对他有利无害！”
“那另一件事……”
张增延笑了笑道：
“哈哈……母亲……你很快就要当奶奶了！……开不开心啊？……”
顾珂艺惊喜的道：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我得赶快给孙子做衣服！……”
张增延笑着道：
“哈哈哈……母亲！……没那么快！……才两个多月的身孕……还有得等呢！……”
顾珂艺道：
“你以为时间很长，实际上很快就过去了。”
“孩子出世以后，时间会过得更快！”
“现在不准备着，到时候会手忙脚乱的！”
“你可要照顾好玉娇，我的孙子不能有任何闪失！”
张增延笑盈盈的点头道：
“好！……母亲放心吧！……”
陶府
正堂
夜幕下，犹如被黑暗笼罩一般，除了屋里的点点烛光，再也没有任何一丝光亮。
蒋承欢和陶沐宸，坐在桌前享用着晚餐。
蒋承欢道：
“蒋家军的兵马已经暗中来到云端城外，你只需在约好的时间，把城门打开，蒋家军立即就能和御林军混在一起，同去攻打皇宫。”
“宫里的一切，就看你的了！”
陶沐宸道：
“放心吧！……我早有安排！……”
蒋承欢问道：
“熊子衿不知道你的安排吧？”
陶沐宸道：
“放心吧！……他不知道！……”
“我只是说，张烈尧被人下毒的事，还需要抓紧时间查找下毒的人，所以需要增派御林军，严密搜索皇宫。”
“这件事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掩护。”
“将来若是查出来，是谁下的毒，我们或许需要感谢他呢！”
蒋承欢笑了笑道：
“哈哈……说的是！……”
“张烈尧最近在做什么？”
陶沐宸道：
“张烈尧自从被下毒后，逐渐和公孙思锐淡漠了许多。”
“最近不怎么去思君殿，多数时间都和老道士在一起下棋。”
蒋承欢思索着道：
“这个老道士……让人有些看不清楚！……”
“江湖上传言……千面道人是学过易容术，所以才有千面道人的别称。”
“那你说……他这副面容……到底是真是假？……”
陶沐宸呆愣的看着蒋承欢摇头道：
“不知！”
蒋承欢笑了笑道：
“哈哈……要不然……想办法把这个传言放出去，张烈尧生性多疑，或许他会更好奇，空凌子的真实面目呢！”
陶沐宸笑着道：
“哈哈哈……承欢！……都要攻打皇宫夺取政权了……还管什么空凌子的真面目啊！……”
“到时候，他们或许都会成为刀下亡魂，如果你实在好奇，自己去揭开看看不就好了！”
蒋承欢笑着道：
“哈哈哈……说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