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6章 谁让你们要入侵
§0056§ 谁让你们要入侵
《东汉书·灵帝纪》：……光和三年，冬十二月，令守平城邑者皆进爵一级，复终身勿事。……
这两脚羊，就是鲜卑等外族对弱小无用的南人的称呼。
就像羊一样，可以食用。
所以多为妇孺。
这种习俗一直持续到后来。
比如《鸡肋编》有云：
……金人之乱，盗贼官兵以至居民，更互相食，全躯暴以为腊，……
……老瘦男子，谓之饶把火，妇人少艾者，名之不美羹，小儿呼为和骨烂，又通目为两脚羊。……
历史上曹阿瞒和刘大耳也皆有此劣行。
比如：
《魏晋世语》记载：
……初，太祖乏食，程昱略其本县，供三日粮，颇杂以人脯。……
《英雄记》记载：
……刘备军在广陵，饥饿困踧，吏士大小自相啖食，穷饿侵逼，欲还小沛，遂使吏请降布。……
所以在粮食不够的情况下，强者食弱，弱者互食，易子而食。
这等人间惨剧，数不胜数。
这也是董先要重视粮食。
要优先创新农具，推广农业十法，并大量采购粮食。
甚至多出数倍也在所不惜的原因。
董先提到两脚羊，受前世记忆，价值观念的影响，不由情绪激动！
众人也能感同身受。
听得吕布、张杨频频点头。
听得成廉、郝萌面露不豫。
董先看一了眼，继续说道：
“我看那韩家小郎君非三岁小儿，不似说谎之人。”
“他言及对白登山的熟悉，又有父母仇在身。”
“虽有私仇，但思路清晰。”
“奇袭白登山，我觉得此事可为！”
“特请诸位牧民守边，手握权柄之人，能仗义通融，相助救民！”
现场关羽、赵风、赵云等人听得热血沸腾。
什么是仁道。
这就是仁道。
明知以卵击石。
却仍知难而上。
甚至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这些刚刚还在一起抗击鲜卑的人。
想必不会拒绝吧！
说实在话。
就趁鲜卑大败，士气低落。
这时出击，想必能事半功倍。
“某不能答应！”
率先拒绝的是丁原，他看了一眼董先：
“某别部伤亡过半。不能随董郎君出击，还望见谅！”
丁原不答应，他也能理解。
人家死了三百多人。
留下的那不到五百人里，有伤在身还占一半多。
想凑出二百全须全尾的士卒。
我看都难。
丁原的别部不行。
那沮授的县卒总行了吧！
“小郎君该知道，这白登之北，便是幽州代郡高柳县的地界！”
“汉法，郡守尚不能越界捕凶，更何我只是小小的县令呢！”
拒绝了，还上升到汉法的层次上来！
董先的想法也很简单。
光靠自己，恐怕不行。
需要有人配合。
如果能拉上丁原相助最好不过。
这次平城守卫战。
如果不是他率领狼骑及时赶回。
恐怕这小说就写不下去了。
当时鲜卑和连前军堵在东城门，被火焰、陷马坑及谣言所惑，军伍一团混乱。
但后军还有千人。
这时正是丁原和赵风、赵云的逼迫。
让和连误以为有援军，于是抓紧攻城。
进一步加剧鲜卑前军的踩踏。
这才有那么大的伤亡。
后来影响到指挥，以至于左、右军各自为战。
这才是鲜卑和连败北的主要原因。
所以董先想，只要狼骑能出二百也行。
可以用虚张声势之法假扮援军，吓退鲜卑。
但丁原很明显不愿意。
而沮授则以白登山有一面属代郡为由而婉拒。
汉法，太守不能越界用兵。
况且沮授只是一个小小县令。
他怎么敢呢。
人家说的有道理。
如此，董先也不好强迫！
听完沮授的话。
董先微微摇了摇头。
于是他搬出了孙坚的那句话：
“越界攻讨，以全异国，以此获罪，何愧海内乎？”
沮授听了，不由心一动：
“若是有义士愿相助，某不会阻拦。”
“甲兵亦可借你使用！”
董先抬眼看了沮授一眼。
看来还是有戏，不阻拦就算了，连甲兵都不收回去。
有官身在，确实不好勉强人家做违反法律法规的事。
“明廷，小子斗胆，想挪用捕获的鲜卑战马！”
人借不了，那马总行吧！
这次县卒战后出来打扫战场也抓了不少马。
董先心思动到那些被县卒捕获的马身上了。
沮授心想，人不出了。
这马不能不出。
“能捕获马匹，说来也有小郎君一份功劳！某觉得可以！”
田丰本来不想说什么。
但看到城门外一战。
他觉得或许此子有可能创造奇迹。
于是开口道：
“小郎君，若是不嫌弃，丰愿意一行！”
田丰愿意参与！
这事更加有戏了！
董先不由对田丰拱手行礼：
“某替白登台上被俘黔首感谢使君了！”
这席上几十人，坐着几十里外有人被俘。
这么多人大都不肯直接出手。
只有田丰愿意跟随，沮授间接帮忙。
董先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
他也无能为力。
吕布、张杨、成廉、郝萌倒是有些过意不去。
他们跟董先在繁畤城时也有一面之缘。
他们想去帮董先。
便看了看丁原。
丁原想起张恺的话。
唉，这算什么！
总之不能让这小子出事。
至少不能在平城出事！
于是微微点了点头。
看了丁原的表情动作，但又没听他说什么。
众人也不敢再出口相帮！
这宴席就此不欢而散！
而董先不是很满意众人的表现。
于是率众先行离开。
他来到东墙自己的毡帐。
让人召来部曲和游侠代表。
这些就是现在他唯一能指望得上的力量了。
首先董无让关羽、高顺、典韦去召集愿意参与奇袭白登的游侠人手。
足够的人手才是取胜的基础！
其次召来温铁等人。
孔明灯的制作方法已经传授。
用于夜间互相通讯最好不过。
到时将以此互为联络。
另外，沮授虽然允许他调动捕获的鲜卑战马。
但那么多游侠，还是不够。
于是董先让温铁协助，将武刚车盖板拆下。
钉上两条滑竹。
变成一块简易雪橇。
十一月底。
平城已有冰雪。
马匹不够，雪橇来凑。
一个时辰之后。
打造了百块简易雪橇。
马拉雪橇，每个雪橇可乘十人。
时间紧，所以比较粗糙。
但白登山并不远。
昏时。
沮授接报，董先已经来人把马牵走。
田丰知道他们要有所行动。
于是两人赶往董先东面城墙营地。
关羽、高顺、典韦也把游侠挑好。
仅有九百人愿意跟随前往。
余者看到那近两百人的伤亡。
心有余悸，决定返家。
高顺身边有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张辽。
他想与董先并肩作战，与先锋部曲并肩作战！
卯连和辰连重新整编。
刚好凑成一个满编连。
还有赵风、赵云的骑部曲排。
近一千二百五十人的规模。
沮授和田丰赶到。
见到张辽。
沮授立刻让人把他逮住。
并拿出张汎给予的邮书。
张辽骂骂咧咧。
但也只能无奈听从。
但如果你觉得张辽会就此作罢。
那你就错了。
他正想着如何混进董先队伍。
跟随出战创造奇迹！
董先将所有人员集合到东门外。
然后找来韩珩。
让他讲述家人如何被屠、被困。
用诉苦之法，激起参战人员的愤怒。
不得不说，人家韩珩，年纪虽小，但掷地有声。
就连张阿雷都泣不成声。
众人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董先眼前士气可用，于是又让韩珩进行布署。
如何救援白登山，剿灭鲜卑人马。
如何救被抓妇孺，为他父母报仇！
韩珩的计策分为三步。
第一是派精锐由山的东面险峻陡峭之处，攀上白登台，混入俘虏中，伺机在内破坏。
第二是安排人手在白登山入口处设伏，引蛇出洞，然后再进行伏击。
第三是由轻骑埋伏逃跑的路线上，进行最后清剿！
韩珩说完计策。
田丰和沮授也觉得可行。
又加以补充。
比如信记号，比如撤退路线。
另外，还有其它情况。
比如鲜卑若是没有反应，都在睡觉。
那便解决掉岗哨后，悄悄收缴兵刃，牵走马匹，然后再直接斩首或控制。
方略已定，董先让韩珩回去休息。
但韩珩坚持要随队参加行动。
并说山北那条路，只有自己知道。
无奈董先只能同意。
按韩珩的计策。
董先让苌霸洪从先锋部曲中挑选没有雀蒙眼的人跟随韩珩。
凑齐三个排的人数从山东潜入。
然后让赵风和赵云率骑部曲排出发埋伏在白登山往塞垣的方向。
最后由田丰、典韦率三百游侠挑衅诈败。
由关羽和高顺率六百游侠随后伏击。
三路之间以孔明灯为号。
到位之后，升孔明灯，预示行动开始。
三路商议后，便立刻出发。
董先则在成、武的陪伴下，和韩珩一起，随从山东潜入的三个排乘雪橇出发。
十五匹马，在韩珩、成、武的带领下，拉着十五部雪橇，载着近一百五十人，披星赶月，前往白登山北。
寒风迎面，好在内有里衣，中有羊毛衣，外有皮衣，最外层还有皮甲，另外两色防风防潮披风。
再加上从头到脚的防冻套装。
总算勉强能够抵御。
丁原也知道东城墙外的动静。
知道无法阻止。
便让郝萌，点齐一队。
在后尾随。
郝萌懒惰，于是派遣部下曹性出手。
让他只在平城界内接应董先，而不准越界。
曹性受令离开。
马拉雪橇，三十里的路程，全速赶路。
只花不到一个时辰。
绕行山东。
又花了近一个时辰。
四更时分。
董先、韩珩一行一百五十人终于到达。
董先留下成和武照顾马匹和雪橇，随后准备登山。
这时发现一个蒙头小伙。
这不是张辽是谁？
他不是被沮授逮回去了吗？
怎么出现在这里？
这张辽嬉皮笑脸，对着董先说：
“董家小郎，去年一见，心仪先锋部曲已久。”
“今年不惜逃家赴约，可惜分到游侠营，驻守北城墙。”
“这次不惜尿遁潜出，乔装打扮，无论如何，请一定要让我跟随！”
“再说，你，我和这位韩家小郎君，甚至高顺那小子，年纪都差不多。”
“为何你们能做，我却做不得？”
董先憋了一肚子内伤，但也不可能返回。
再加上这张辽，也是他锦囊中人。
愿意跟随自己，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白登山并不高，只有一里左右。
五更末刻，正是最困之时。
三盏孔明灯陆续腾空而起。
三路按计划行事。
鲜卑和连，因为已决定次日再次攻打平城。
所以让大家饱餐安睡，养精蓄锐。
仅在出入口处，安排数名岗哨值守。
马匹归棚，人和衣而卧。
田丰和典韦率三百游侠。
原本他们是要承担诈败的角色。
可是一到，发现就小猫两三只。
而且还在打瞌睡。
于是田丰当机立断，让典韦亲自带领游侠清除岗哨。
典韦果有擒虎之能。
只见他蹑手蹑脚，来到守卫背后。
两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扭着守卫的头。
“咔咔”一声。
守卫已命丧当场。
旁边守卫还不知情。
典韦依葫芦画瓢，如法炮制。
瞬间清除岗哨。
随后田丰让关羽、高顺率领众人，会同典韦，一共九百多人，噤声潜行上山。
而这边的董先、张辽、韩珩也是如此。
有韩珩、刘雄鸣的识路之能。
又有董先冰鉴之眼加持。
再加张辽等人的武勇。
一百五十先锋部曲精锐。
清除看押的十余人。
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事已办妥，俘虏还在睡觉！
按韩珩说法，此次鲜卑只有三千人。
在平城折损一半。
这里最多只剩一半。
而游侠九百人，先锋部曲一个连。
赵风和赵云骑部曲埋伏在逃跑路线上，不算在内。
一个人只要负责解决一到两个人就好。
鲜卑人，只有上马才是他们的天下。
下了马，就同样是个人。
还没游侠武艺高。
如今人家还在睡觉呢。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
两路顺利会合。
田丰和董先简单商议。
决定快刀斩乱麻。
当一队队的鲜卑骑兵被冰冷的刀冻醒。
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埋伏了。
韩珩也因此找到了杀害自己父母的仇人。
并得偿所愿。
同时还救下了自己的姊姊和诸位受困者。
但也有悍不畏死，大声呼叫的鲜卑人。
当然了，在夜袭中，不受控制者，只能去死。
能抓活的，董先还是尽量想抓活的。
毕竟这矿太多，都需要人来开采。
只是负责简单的吃穿住，不用给钱。
地窨、干草、稀粥，条件容易满足。
这种免费的壮劳力多多益善。
尽管处置及时，还是有数百未曾被看住的鲜卑人惊醒。
他们意识到不对，便开始找马逃命。
于是白登台上，变成一场单方面的杀戮战场。
马儿嘶鸣，人声鼎沸。
但不久便又陷入沉寂。
只有这满地的尸首和血迹。
诉说一夜惊魂。
和连的主帐守卫森严。
董先考虑，若是将它放在首个目标。
肯定会惊动整个鲜卑营地。
所以本想最后再集中优势兵力围剿。
结果此刻却成为漏洞。
这一百多人醒来。
眼见大势已去。
立刻集结人马。
开始夺马狂奔。
加上四散躲避的。
收拢不到二百人疯狂逃窜。
董先关羽、高顺、典韦的九百游侠都上山了。
上下山的出入口没人把守。
鲜卑和连便带着这不到二百人一路直奔塞垣外。
半路遇上赵风赵云左右埋伏夹击。
在下属的保护下，和连他们又丢下一百多条人命
仓皇逃命去了。
曹性率领一队。
一直守在平城界内。
盯着白登方向。
只见有灯升起。
然后喊杀尖叫马鸣。
最后归于沉寂。
他不敢越界。
只能苦等。
白登山上，这一千五百鲜卑人。
最终只逃走护送和连的那不到百人。
活捉与杀死各半。
掳获马匹一千二百匹。
而董先游侠有二十余人死，百余人受伤。
主要是集中在和连主帐撤离之时。
食时初刻。
三路会师白登山。
鲜卑俘虏被人紧紧捆住。
剿获堆积如山。
马匹入棚。
而那些重伤的、死的近百匹马则成了他们今天的早餐。
那些被俘的妇孺被释。
他们多无归处。
暂时与游侠安置在一起。
为了避免被人觊觎。
董先决定，安排赵风率本部曲排和四百游侠一人三马，先带马匹和麾下伤员回灵丘。
重伤者可乘坐雪橇，轻伤亦有马骑。
不愿意跟自己走的，回头送平城，说不定会和韩珩一样，有家人在等。
愿意跟自己走的，就跟随回灵丘。
自己手下，很多人还没成家。
如果有良缘，董先当然愿意促成。
这四百游侠和一排四十七人，外加近三百伤员，可带马匹一千五百多匹。
甸子梁已经买下。
苜蓿草也种上。
地窨子也挖好。
就差人马去驻守。
另外关羽、高顺、典韦则带剩余的近四百游侠看押那群鲜卑俘虏押回平城。
对董先来讲，如果能把他们变成奴婢就把他们变为奴婢。
如果不行，就转为战功。
自己则和先锋部曲留下来，处理后面事宜。
白登山尸体也需要处置。
否则有可能会成为疫病根源。
同时考虑平城那边还需要通报。
此外，听俘虏说，还有另一路鲜卑也在劫掠。
和连已经逃窜。
想必会去与他们汇合。
这样说来危险仍在。
于是让田丰也先回平城，与沮授从长计议。
田丰一出白登山，便见到曹性在平城界迎候。
田丰不由心生感慨。
此子竟能让度辽营别部如此关切，着实不易。
而曹性看到数百鲜卑俘虏，不由看直了眼。
这董家子是如何做到的？
他的心中充满疑问。
好在典韦不拘小节，有问必答。
这让曹性心中有了某种想法。
或许有机会能在这董家子手下的先锋部曲里，也是美事一桩。
塞垣外，十五天之约已到。
檀石槐率领王庭二千骑在此等候。
檀石槐不愧是鲜卑历史上有名的大人。
他不费一兵一卒，成功劫掠了近百俘虏，数百牛羊铜铁车具以及数十车粮食。
能取得这样成绩，主要是他懂得取舍。
知道见好就收。
但这一次，他还是险些控制不了情绪。
因为他看到和连狼狈逃回。
三千鲜卑大好儿郎。
王庭主力。
如今只剩数十人。
亲生的，亲生的。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
如今当着父亲面打儿子。
这是不是平时太给脸啦？
敢打老子的脸。
此仇不可不报！
檀石槐眼神逐渐冷峻。
来年！
来年！
本大人将亲率五万铁骑。
踏平这雁门内外！
用数万生灵，洗刷我儿两败之耻！
平城沮授见到田丰在曹性的陪伴下安全归来。
随行还有数百俘虏。
不由心情澎湃。
两人聊起白登设伏。
心中十分感慨。
此子果然不同凡响。
先是出城救民，再夜袭白登山。
不说别的，就说只凭一面，就敢相信韩珩。
而且完全听从这样一个舞象少年的话。
凭此出动上千游侠和部曲。
这就匪夷所思，令人难以置信。
不过不可思议是一回事。
但此战终归是大胜，还是需要向上通报。
雁门郡治阴馆县。
郡寺内。
窦统与董卓眉头紧锁。
什么！这灵丘董先，率部曲五百，游侠千五，会同度辽营别部，平城县卒，毙敌近二千，俘虏千余人。
还救下被俘部落黔首数百人。
不过马匹四散没有抓着。
伤马充作军粮已杀！
另外，有近七百俘虏和数百首级是在幽州代郡高柳界内。
这部落黔首数百人也是代郡属民。
这恐怕还需要与幽州刺史陶谦和代郡郡守王泽商量。
这军功如何赏。
郡中无钱可赏了！
曼柏度辽营。
左校尉张恺陷入沉思。
这夏育和田晏送来什么人。
仅有五百人就敢出城救民！
一千多人就敢夜袭白登山！
还有这八百狼骑怎么就只剩不到五百人了！
如果再加上受伤人员，那就仅剩不到三百人了！
真是一场硬仗呀！
好在毙敌近二千，俘虏千余人。
不然都不知如何向度辽将军徐淑交代！
高柳县。
代郡三巨头在此见面。
幽州刺史陶谦接警刚刚赶到高柳。
为了安全，特别让辽西长史和右北平长史调了两队人马护送。
而公孙瓒让刘备也安排一队游侠暗中保护！
代郡刺史王泽和护乌桓校尉令狐明早早在高柳等候。
三人在高柳县令的陪同下，前往县寺。
陶谦吃惊地问：
“什么？县西南白登山鲜卑一夜之间尽没！”
“是谁干的？查清楚了没？”
高柳县令战战兢兢地答：
“好像又是那个灵丘家子！他率游侠义士千余人夜袭白登山。”
“听说鲜卑原本想第二天再次攻打平城的，当晚吃饱喝足，正养精蓄锐，没想到会被主动突袭。这才大败！”
令狐明有些诧异，原本族长让自己挑人，还没觉得如何，如今一听，却是一番惊喜：
“看来这董家子颇有军谋之能，哪天定要见识见识！”
高柳县令继续答道：
“令狐校尉想见的话，不用等哪天了！此子现正在白登山上处理尸首，他说怕疫病传播！”
王泽也补充道：
“正是，当日被鲜卑掳获的数百代郡部落黔首，已被平城令授放归田园！”
“这次代郡部落被获人数较多，有匈奴栗籍部，也有代郡乌桓部。”
令狐明试探建议：
“不如请此子到高柳一叙如何？”
王泽回应：
“我正有此意。”
陶谦说道：
“既然如此，让他们也安排人，当面感谢一下吧！”
难得来一趟代郡，自然要见一见代郡各外族部落。
高柳县令追问：
“那此次军功如何安排？”
“人是平城发的，但战事却是在高柳界。”
“听闻董家子出发前曾言：越界攻讨，以全异国，以此获罪，何愧海内乎？”
陶谦直接了当地说：
“如此说来，此功我陶谦无颜受领！况且还救下数百代郡黔首。”
“正是如此！”
王泽和令狐明也只能附和。
的确，仗是董先打的，人是从平城出来的。
况且救的是代郡的人，俘虏也送回平城。
除了仗是在高柳与平城交界处打的外。
幽州、代郡、高柳县、乌桓校尉的确没有出过一分力。
确实不好和人分功！
阴馆县。
郡寺内。
董卓和窦统拿着陶谦、王泽和令狐明的合署邮书。
“什么，他们说任我们安排！”
“这是真是假？”
“算了，就当是真的吧！”
“这次度辽营别部损失甚巨，这首功当给他们！”
“也是，重建也需钱粮马匹，若是再加三路出塞时所需马匹，这缺口甚巨！需要向朝廷建言补充马匹了！”
“最近好像马匹销路看好！都往南运了！”
“理那些做什么，想想军功怎么处置吧！”
“依我看，这首级之功全给度辽营别部吧！”
“那这俘虏？”
“可以发卖，充作粮饷！”
“那董家子和游侠呢？”
“建议朝廷免去他们的税赋，让各州郡县分担奖励吧！最多再进爵一级。”
董先还不知道白登山外的事。
数百尸首，白登山又不像平城，有现成柴火，有现成工具。
只能靠现砍，地又冻硬。
处置起来甚是不易。
因此多耗费了一些时日。
经历了这几场战事。
内心已经有所准备。
对这血腥尸块，内脏已经麻木。
谁让你们要入侵寇掠！
有人来报，高柳县来人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