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5章 该不是同名的吧
§0045§ 该不是同名的吧
《英雄传》：……光和中，董先年十一，救蔡议郎，田侍御史，沮平城令，张兵曹掾等于汪陶县东南，然却执子侄礼葬一奴。闻者哗然。……
实在不能再等下去了。
董先低头思考的时候。
他发现脚边有一块巴掌大的石头，尖锐的棱角好像在召唤他。
他轻轻蹲下，右手抓牢，左手又顺带捡了几块小石头，也抓在手中。
然后起身瞥了一眼。
要想办法让鲜卑骑兵下马，这样才会有赢的机会。
这段土墙连接一间破败的茅屋。
只要自己到那里，或许还有破局的机会。
董先示意乐进不要动，自己则猫着身，慢慢潜到茅屋墙外。
放下手中的尖石头，用手掰了一下土墙。
土墙年久失修，立刻塌了一半，发出了响声。
鲜卑人甚是机警，听到响声，彼此叽叽咕咕了一会。
那名杀人的鲜卑骑兵带着一名同伴纵马过来。
乐进看了心慌。
一时之间，也没办法！
那名杀人的鲜卑骑兵让同伴在茅屋正门游走。
门楣挡住，骑马无法进入院子。
却能靠着马的高度，越过围墙观察院内的情况。
杀人的鲜卑骑兵则提刀下马，进屋查看。
董先抓起石头，不敢呼吸。
耳朵竖起，蹲在墙根，将左手的小石头从塌了一半的土墙上扔进茅屋内。
小石头着地，发出声响，吸引注意。
扔完后，再次捡起那块尖石头。
鲜卑骑兵循声而至，一脚踹开茅屋那扇原本就没什么用的藤门。
屋子不大，那鲜卑骑兵进来后，一眼就看到那坍塌的土墙。
他低着头，猫着腰，探出身，想要查看土墙后面的动静。
当他刚探出头。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董先暴起。
双手紧抓那块尖石头，猛然砸向弯腰的鲜卑骑兵后脑。
石头上尖锐的棱角，仿佛是死神的镰刀，一下就将他砸得晕死过去。
那鲜卑骑兵往前一趴，压塌土墙，血慢慢流了出来。
董先怕鲜卑骑兵中途醒来，于是又用石头补了一下。
乐进见了，不由佩服。
于是想要向董先的地方移动。
但董先却用眼神手势制止，示意让他继续盯着邑前看押俘虏的其他鲜卑人。
乐进明白，自己可以在必要时，制造出一些声音，以免所有鲜卑人都集中到茅屋董先这边。
董先的动静不小，门口那名鲜卑骑兵也发现了董先。
他向三名同伴，大声叫几声，用手指比着董先刚刚暴起的方向。
好像是告诉同伴，这里有个小孩。
那三人商量了一下，留下那名会说汉语的鲜卑骑兵继续看押俘虏。
这两人一左一右，绕着围墙。
乐进见状，用手示意董先，有两人过去。
董先还是没有让乐进行动，只是让他躲好。
以免被绕墙而来的鲜卑骑兵发现。
守着门口的那人，依然没有移动。
他的视线仍然越过围墙，观察董先这里的动静。
董先，猫着腰，踩着倒地的鲜卑人，借着门口鲜卑骑兵大叫的时候，闪进了茅屋内。
幸好身材只有六尺，不然换了谁都做不到这般轻盈。
他躲在了门口看不见的死角。
茅屋墙角放着一根的扁担。
与其说是扁担，不如说是一根竹子。
手腕粗细，两端已要磨得发黑，而且并不平整，好像是随意攀折下来的。
董先手里还抓着那块带血的石头。
只是看了一眼竹子，又透过缝隙盯着外面。
从左绕墙而来的鲜卑骑兵先到了茅屋土墙外。
他看到晕死过去的同伴，于是下马，探出半身，手抓那位死去鲜卑人的腰带，他想把人拖出去。
就在那时，董先突然往前一扑，手中石头再次发威，像扣篮的篮球。
只不过篮框是那名鲜卑骑兵的头。
虽说不是弹跳跃起，只是随意往前一扑，但威力还是惊人，那鲜卑骑兵又昏死过去。
这时门口的那名鲜卑骑兵已经发现，张弓射箭，一支骨箭呼啸而来。
董先趁着往前扑的惯性，就地一滚，躲过这一箭，顺手抽出那鲜卑人的配刀。
来到了茅屋外。
而从右而来的鲜卑骑兵也已经到达。
说时迟，那时快。
董先扬手，把刀扔了过去，那鲜卑骑兵轻轻一闪，躲过了刀。
董先趁此机会，一个前滚翻，又翻进了茅屋内。
因为，在室外，他是跑不过马的。
乐进也没闲着，他慢慢移动。
寻找机会，准备解决看守的那名会说汉话鲜卑骑兵。
茅屋门口的鲜卑骑兵又是一箭，钉在藤门上。
董先又躲回那个死角，此刻随手一抓，正是那根发黑的竹子。
土墙外那名鲜卑骑兵，已经靠近破洞处。
他看见只有董先一人，于是大声地把看到的情况告诉同伴。
他也不下马，只是挥舞着刀，一点一点把茅草刨掉，屋顶的积雪纷纷掉落。
这样不行。
董先心想。
不管那么多了，
于是他抓着竹子，猛地向倒塌的土墙弹去，手中的竹子用刺杀的手法，突刺鲜卑骑兵的马。
马儿吃痛受惊，突然前脚蹬地，向前跃起。
马背上的鲜卑骑兵没有想到董先如此胆大。
此时没有马镫，完全是靠两脚夹住，但马突然跃起，这名鲜卑骑兵被抛落地上。
董先见势，收了竹子，再次突刺摔落的鲜卑骑兵。
那鲜卑骑兵被刺中喉咙，一下失去声音。
双手反应及时，抓住竹子。
但董先立刻放下竹子，就地一滚，再次捡起石头，又是一扑。
这次击中鲜卑骑兵的太阳穴。
那鲜卑骑兵，瞬间昏迷过去。
多亏了自己骨折后的运动习惯。
还有这刺杀操的威力。
董先有些庆幸
那门口的鲜卑骑兵眼见董先又翻到墙外，也顾不得许多。
他想寻找火种，火烧茅屋，让董先无处藏身。
原本看守的那个懂汉语的鲜卑骑兵也纵马过来，送来火种。
乐进见状，心道：
完了，完了。
但董先拾起刀。
往围墙的另一方向，迅速移动着。
那两名鲜卑倒也不笨，也不着急。
他们知道，茅屋一烧，只剩土墙。
那时，他们在马上，董先纵使跑也跑不了了。
况且，他们有两人，董先只有一人。
董先有刀又怎么样，他们有弓箭。
空地上那群被来的俘虏，已经没人看管，却一个个呆如木鸡。
董先眼看不妙，大声喊到：
“大家不要怕，先躲好，拿石头扔！”
众人看见一个总角小儿在呼喊。
这才恍然大悟，于是纷纷躲避。
沮授、田丰、蔡邕、张汎、张辽急得直叫：
“不要乱，不要乱！”
“没被绑的人，先帮忙解开绳子呀！”
他们被绑成了一串，有的想跑，有的想解绳索，互相制约着。
那些没被绑的人能跑就跑，谁也不愿在这里多待一会！
蔡邕被解开双手后，紧紧拉住女儿蔡琰。
并用雪冰敷她的额头。
被冻醒的蔡琰已经被这一切吓得魂飞魄散，满脸惊恐，不发一语。
那个少年仍然趴在父亲的身上哭泣！
现场乱成一团。
一时半会，也不会有结果。
鲜卑骑兵对视一下，喊了几声。
大概还是想把董先杀了，再去管其他人吧！
他们没有对俘虏出手，只是继续包围着董先躲藏的地方。
只是这次他们学聪明了，没有靠近，只是包围而已。
火继续在烧，两个鲜卑骑兵就是猎手。
张着弓，四只眼睛不间断的扫视着，准备随时射出复仇的箭。
董先见到，自己想煽动俘虏骚乱的计谋没有得逞。
并没有如预想那样，吸引两位鲜卑骑士的注意。
他们的注意力反而全在自己身上了。
他不禁讪笑。
马上要领盒饭了！
董先觉得自己没有机会跑出土墙了。
他也想出去跟胡人一拼。
可是他也知道。
只要他一离开就失去掩护，胡人擅骑射，无情的箭马上会钉在他的身上。
火烧不可怕，可怕的是烟，让他无法好好呼吸，无奈他只能蹲了下来，一只手掩住口鼻。
那四位本该负责攻击的人，都躲到哪里去了？
怎么还不出现。
现场就一串串被吓坏的俘虏，还有自己和乐进这两个没有武器的人。
董先内心开始感到绝望。
“嗖”
一声箭响。
负责控场的黄龙出现了。
他在预定地点没有发现，便循脚印找了过来。
他弯弓拉箭，一箭射中门口的那名鲜卑骑兵。
现场只剩那名懂汉话的鲜卑人了。
这名鲜卑人立刻反击。
黄龙看见有人反击。
于是往边上一闪。
随后抽出箭矢准备再次射出。
懂汉话的鲜卑人，立刻纵马，想要往前逼近黄龙。
身形晃动，黄龙没法出箭，而且只能躲避。
乐进见黄龙到场，立刻出声大喝：
“凌操、阿雷，你们在哪？快出来帮忙！”
这时李伯屈、左子良、张阿雷、凌操才从各自躲藏的地方冲了出来。
最后的鲜卑人怕了，想纵马离开。
但乐进个子虽矮，但胆气却壮。
往前一扑，双手紧拽马尾，不让马儿离开。
马儿大惊，撩起后蹄，就是一脚。
乐进只能松手退后。
但这一迟滞，为其他人争取了时间。
凌操四人已经已经奔到马边。
只见一人拉扯鲜卑人的刀鞘，一人拉扯缰绳，两人合力把鲜卑人从马上拉了下来。
那鲜卑人身手也很敏捷，被拉落下马的同时，往地上一滚，挣脱抓住他的两人。
然后抽出配刀，看到趴在父亲身上的少年，心生一计。
他左手拉过少年，把刀横在少年的脖子上，用磕磕巴巴的汉语说：
“放我走，不然我杀了他”
原本一片大好，突然有了变化。
黄龙接着弯弓搭箭，将箭头对准他，形成威慑。
蔡邑等一众俘虏，看到情势急转。
原本控制住现场的五名鲜卑骑兵，在董先等人的介入下，只剩一人。
于是不再害怕，也不再躲藏，纷纷出来，围住了这名鲜卑人。
董先听到呼喊，判断现场有变，拎着刀，立刻从躲藏的墙壁跑了出来。
他为一个俘虏解开绳子，然后让他带几个人把刚刚被打晕的人绑起来。
把马收拢过来。
黄龙、乐进、凌操等人也向董先靠拢。
现场形成包围局势。
沮授和田丰看见解救自己的都向董先靠拢，不由好奇：
这个总角小儿是谁？
蔡琰也被现场吸引。
她也好奇，这位小哥哥是谁？
是他带人来救自己的么？
张辽看着比自己小一尺的董先，不由佩服。
看年纪，跟自己差不多，但个头比自己矮。
可是那么多人都听他的。
不由心生羡慕。
莫逊和关羽率领的兜底小队也过来了。
人越来越多，那名会说汉话的鲜卑骑兵不由紧张起来。
手中那名少年只会不停哭泣。
刚死了老爸，谁不伤心！
而且就在自己眼前。
董先见状，怕鲜卑人最后鱼死网破。
于是走到鲜卑人面前，双手抬起，让他冷静，说道：
“好好好，让你走，不过此少年无辜，让他走，换我当人质！”
那鲜卑人正想着该如何脱困。
如果挟持人质，这少年的价值明显比不上董先。
看到董先过来时，大家自觉让开。
那些手执棍棒的家伙，还有那个拿弓射杀同伴的人都围着董先。
他判断董先的身份似乎要高一些，有他在手，脱困的可能性也高些。
虽然有些意外，但又有些高兴，内心敬佩。
董先看那鲜卑人有些迟疑，知道他心动，于是继续说道：
“你瞧，我没武器，我把手放在脑后，慢慢靠近你，背朝着你。”
“你看到我挡住你的时候，你再把刀放到我脖子，然后放少年走，你看行吗？”
少年停止哭泣，看着董先不禁有些好奇：
这是谁，为什么愿意拿自己的性命来换我的性命？
边上乐进等人见状，不由大呼：
“不可，少主不可如此！”
这少年的父亲刚死，如果没人帮忙，接下来的生活怎么办呢？
况且大家都缺衣少食的，也没有余力帮助他，纯粹就是负资产。
可董先就不一样了，这么多人听他的指挥，怎么说也是妥妥的正资产。
这样要是有个万一。
不值得呀。
现场这样想的人不止一个。
甚至有的人觉得董先就是一大傻子。
关羽当然也看到了这一切，他也在考虑如何帮助这少年脱困。
不由也佩服董先这舍身为质的勇气。
董先大声安抚众人的情绪：
“大家退后些，我尽力而为，能救则救，记住不抛弃、不放弃！大家不用为我担心！”
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如果没问题，我就过去了哦！”
董先见那鲜卑人没有回答，但也没有继续威胁，甚至没有阻止自己的意思。
于是开始慢慢靠近他，转过身，向他的方向退去。
一会，冰冷的刀碰在了董先的后脖子上。
董先不禁哆嗦了一下。
但他没有停止，只是用身体碰了一下那个少年，喊道：
“快去找那个红脸义士！”
那个少年浑身发抖，跌跌撞撞地跑向关羽这边。
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真的来换我了，用自己的命来救我。
父亲，你走了以后，还有人愿意救我，关心我！
今后，我便是他的人，陪他生，为他死。
尽我所能，与他一起去经历！
董先看见少年安全了后，开始继续和鲜卑人说：
“你瞧，事情没那么糟，我让人牵马过来挡住你的背后。”
“我在你前，马在你后，慢慢离开，可以吗？”
鲜卑人听了，觉得有理，大声喝道：
“都听到了没，快牵马，快闪开！”
然后按董先的方法，开始移动。
董先经过黄龙身边时，对黄龙使了使眼色。
意思让他准备动手。
黄龙回应了一下，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后退了一下，让出了路。
鲜卑人持刀，刀放在董先右肩，刀口抵住董先的脖子右侧，左手牵着马，慢慢移动。
董先双手抱头，右上臂处和脖子成一闭合圈，刚好成了刀的架子。
这鲜卑人还不笨，不然一直拿着刀也很累的，这样有个地方靠，他可以省不少力。
董先再次瞄向黄龙，再次示意。
黄龙这次好像明白了，微微点了点头。
董先忽然发作，原本抱着脑后的右手，突然向下，捞住刀口，死死抓住。
左脚向左侧横移一步，右脚瞬间收起向着正后蹬去，这一系列动作在同一时间完成，几乎没有先后。
那鲜卑人愣了一下，眼睛凶光顿起。
他松开缰绳，双手握刀，抽回刀后，高高举起，由下往下，砍向董先。
董先立刻松开刀，右手早已鲜血直流，但他顾不上这些，立刻跑向关羽。
就是这个时候。
机不可失。
黄龙见董先脱困，立刻一箭射出，射中鲜卑人眼窝。
鲜卑人吃痛，拿刀的手不稳。
乐进立刻冲出，一脚踹向鲜卑人，并夺下刀。
凌操等人纷纷上前，围殴那个鲜卑人。
董先叫到：
“诸位住手，把他绑起来，我还有用处。”
众人听了，便拉扯鲜卑人，推搡着走了，他还有四个同伴在那里绑着呢。
就如同董先砸伤三名鲜卑人一样。
时间并不长。
但却好像过了很久。
董先让人牵了马，捡了刀弓箭矢，还脱了鲜卑人的装具。
然后招呼大家聚拢过来。
这一场遭遇战，五名鲜卑骑兵，一人被射死，一人被射瞎一只眼，一个被竹子戳破喉咙，其余两人被石头砸晕。
黄龙立功最多，射死一人，射伤一人。
董先砸伤三人。
得马五匹和五套皮甲刀弓。
先锋部曲，只有董先被割伤了右手而已。
董先带人，给鲜卑人治伤，前世的战伤救护课程没有白上，止血，包扎，此刻用上了。
蔡邕见到董先以身为质，又看见董先制止围殴，并为敌治伤。
不由心生敬佩。
什么是仁，这才是真正的仁。
以堂堂正正的王道取之。
胜，但却不欺辱败者。
有同样看法的还有，沮授和田丰。
不过他们觉得，给敌人仁义，是不智的行为。
尤其是眼下，多一个俘虏就要多分出人去看守。
路上还需要浪费粮食。
除非……
两人不约而同想到同一个词：
换俘！
大家都不知道董先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救鲜卑人。
不过见救他们的先锋部曲没有反对，众人也不方便反对。
毕竟，这都是董先他们的功劳。
否则后果可能更糟。
鲜卑人劫掠，一为粮，二为财，三为抓奴隶，四为拿铜铁器。
这五人想必是想要掳掠更多的人，所以才逼问其他人的下落。
而董先先是引诱鲜卑人出手，然后砸伤三人。
再来以身为质，救下少年。
这一切，都是大家看到的。
蔡邕与沮授、田丰等人相视一眼，出列说道：
“小郎君，多谢出手相救！”
蔡琰盯着董先，听着父亲的话，心中终于确认，这个小哥哥救了自己和那么多人。
眼神中带着某种期待。
希望董先能看自己一眼！
沮授随即附和：
“若非你出手，这黔首可要受苦了！小郎君是大家的救命恩人呀！”
沮授受雁门郡守窦统的命令，过来接蔡邕。
如果这蔡邕被劫走了，那么对自己无疑是不利的，会给为难自己的人更多借口。
同样的张辽的兄长张汎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这感谢是从心底说出来的。
本来都觉得没希望了。
结果董先来了，救了大家。
这劫后余生的心情，自然是十分激动的。
张辽有些不平，说不定自己也能行，说不定自己会做得比董先好。
比如手不会受伤。
那少年也热切的看着董先，他心中还有一事未了。
他想知道董先是谁。
等事一了，他便会前去投奔。
周围人的目光是热切的。
但董先还是清醒的。
他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虽说他破了局，但如果没有黄龙那一箭，这局面真不好说。
自己只是侥幸。
一来利用了鲜卑人的好奇。
二来利用鲜卑人轻视自己只是小孩子的心理。
三来利用了那道墙和那间破茅屋。
见大家感谢他，他也不客气，直接点出自己的担心：
“众人不必如此，快走吧，这鲜卑人看不到押送的人，会回头过来寻找的。”
“到时可不是五人那么少了。”
“我们要去繁畤莫氏坞壁，如果没地方去的人可以跟来！”
蔡邕他们经历过，所以知道董先所言非虚。
那天在汪陶县水渡口的事，还历历在目。
上千人，黑压压的一片。
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于是他们也不再多言。
但是他们本来是要在班氏县转沿治水往东到上谷郡的。
现在该怎么办？
蔡琰发现父亲正在为未来的路操心。
心里不由有些悲伤。
要跟救自己的小哥哥分开了。
心中突然就没了安全感。
也不知道，小哥哥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他也不知道要来看我一眼。
但很明显蔡邕没空顾及到蔡琰的想法。
他在考虑，如果按和董卓之前的计划。
现在在汪陶县东南，就要回班氏县渡口。
那样的话还要北上。
可是鲜卑肯定还在四方劫掠。
到时再遇上，可没有再一个董先来救他们了。
先锋部曲张俨向董先悄悄报告。
马邑张氏有人也来了。
张俨本就是马邑张氏的族人。
他的话自然不是空穴来风。
随之而来的是郡兵曹掾张汎，他向董先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希望能把俘虏交给他处置。
他感觉，自己带了一队出来，结果回去不到十人。
有俘虏也好向府君交代。
但董先不愿。
他以张汎现在没自保能力，而且鲜卑人还没撤离。
交给他，只会给他带来危险。
张汎听了，便不再强求，毕竟这俘虏不是他抓的。
而且命都是人家救的。
人也没人家多。
此时就算是郡兵曹掾的身份，可是也管不动人家。
于是张汎虽然没有再提要带走俘虏的事。
但却改变主意，他要跟着去繁畤莫氏坞壁。
蔡邕等人本来就势弱，见张汎这个郡兵曹掾都这么选择了，自然也只有跟随。
好歹人多。
蔡琰在一旁竖着耳朵听着。
得知自己又能跟着小哥哥了，心里十分高兴。
其实蔡琰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她又知道什么呢？
她只是没有安全感罢了。
在亲眼目睹鲜卑杀人后，哪怕是父亲蔡邕也无法给她这种安心的感觉。
就是在父亲的手上才被鲜卑抓走的。
而只有恰好在那个时候出现，并解救他们的董先，才能够给她这份安全感。
随着张汎的坦白，董先也知道了。
他救下的人里面，有大名鼎鼎的文学家蔡邕，还有田丰、沮授这样的顶级谋士。
而那个比自己高近一尺的人，竟然就是张辽。
不由有些紧张。
但紧张也没有用，是自己对他们有恩。
自己犯不着紧张！
随后董先从先锋部曲中挑了五名会骑马的。
让他们把死去的鲜卑人烧了，并沿路把脚印扫了，不要留下痕迹。
办完后，快马追上。
少年见董先要走，于是上前，轻轻哀求：
“小郎君，能不能让我也跟他们一起。”
董先有些不解，问道：
“为何？”
少年答道：
“我没有能力守护父亲的遗体，所以想把父亲的骨灰带在身上。将来带他回到家乡后，再行安葬！”
此话一出，董先也没有理由反对。
“那也行。到时便一起吧！”
“对了，你叫什么？是否愿意跟我们一起回繁畤莫氏坞堡！”
高顺听了以后，心情激动：
“谢谢少主，我姓高名顺，今后唯少主马首是瞻！”
董先又是一阵激动！
这高顺，就这么来啦？
不过这高顺怎么到这里的？
该不是同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