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3章 蔡邕髡钳徙朔方
§0033§ 蔡邕髡钳徙朔方
《东汉书·蔡邕传》:……于是下邕、质于洛阳狱,劾以仇怨奉公,议害大臣,大不敬,弃市。事奏,中常侍吕强愍邕无罪,请之。议郎卢植素善邕,邕前徙朔方,植独上书请之。帝亦更思其章,有诏减死一等,与家属髡钳徙朔方,不得以赦令除。阳球使客追路刺邕,客感其义,皆莫为用。……
这事的起因说来与中常侍程璜有关。
程璜的干女儿是阳球的侧室。
而蔡邕叔父蔡质与将作大匠阳球有嫌隙。
加上蔡邕的书奏中有提到程大人将为国患的言语。
这阳球就以此做文章。
他指蔡邕书奏中的程大人是程璜。
并以此为由,让程璜不如先发制人,免得到时被弹劾去职。
于是程璜让人暗中书奏,指控蔡邕和蔡质以前请托大鸿胪刘郃。
而刘郃不答应,蔡邕便中伤他。
七月十三,辛卯,刘宏看了中伤蔡邕的书奏。
于是就让尚书发诏,找来蔡邕辩解。
都官从事张恕,以此诏收蔡邕,并送入雒阳诏狱。
诏狱中,我们这十项全能蔡邕果然把事情前因后果讲的清清楚楚。
他首先提起请托之事。
当年刘郃为济阴太守时,蔡邕的属吏张宛休病假超过百日。
按汉法,吏员如果病休超过百日的,是要被免职的。
蔡邕并没否认请托之事。
但他指出刘郃当司隶校尉时,也曾请托让河内郡吏李奇为河南尹下的书佐。
现任营护,当时为河南尹的羊陟和侍御史胡母班不肯受托。
这刘郃看到自己请托的人不受重视,因而有所抱怨。
然后这刘郃便以羊陟是泰山党人并与时任尚书的蔡质互为九族之人,以此诬告羊陟和蔡质意图隐匿文书。
同时刘郃还请诏,拷问胡母班,指控说他与羊陟都为党人。
蔡邕和蔡质因此经常询问刘郃,让他拿出有关胡母班是党人的证据。
但刘郃拿不出来,渐渐心怀怨恨。
蔡邕认为,关于为张宛、李奇请托的事,并不需牵扯这么多。
这种休假的小事,并非结恨的原因。
而蔡家与羊家是姻亲。
又怎么敢明目张胆的帮助私党呢?!
其次假设如果蔡氏叔侄俩想陷害刘郃。
那便会依照程序告到相关台阁,写明前因后果,违反何条汉法。
不需要用这种方法。
这些本来没有什么事的,但却乱发指控奏书。
他愿就此事与刘郃当面对质。
接着蔡邕讲述,自己因为学问而受奖励,得以在东观做事。
可以在陛下面前奔走。
自己名字、长相、为人,陛下是心里有数的。
今年七月受诏到金商门,问灾异发生的原因。
并特地下诏书,再三启发,让自己讲实话。
但他实在是笨愚纯憨,只知尽忠,却没想到后果。
然后就上书指摘公卿大臣和受宠的臣子。
原本是想应对陛下的问题,消除灾异,进而进献建设太平盛世的方略。
但陛下没有意识到忠臣直言,应该保密。
就这样诬陷突然就来了,很多事情很可疑,很奇怪。
用尽心思害人的官僚,难道也是可以容忍的吗?!
特诏下达,要求百官上密奏,想改弦更张,除凶致吉。
但是现在是进言的不但没有被采纳而奖励,反而被诬陷。
希望大家都闭口不言,以他为戒。
看以后谁还敢为陛下尽忠呢?!
至于他的叔父蔡质,连连提拔,职位已经很高。
而他自己又深受皇恩,几次见访。
写匿名举报的人,想以此诬陷他们叔侄,破坏他们的名声。
但这不是为了举发奸人,也不是为了让朝廷受益的啊!
最后蔡邕说自己今年四十六了,孤独一人,有幸可以名列忠臣,死了也还有名声。
就怕陛下从此再也听不到忠言了!
他愚陋无知,罪有应得。
但以前的书奏答对,叔父蔡质并不知情。
他白发苍苍,已经很老了,没多少年可以享受了。
突然横遭逮捕,跟着蔡邕受罪,一同遭陷害,实在是冤枉!
令人伤心悲痛!
他进入监狱,可能会因为受酷刑逼迫,再加上用匿名奏报来催促。
到时他的情况,陛下哪能再知道呢?
现在他的死期快到了,用这鲁莽的辩解。
他只希望用自己的死,换叔父蔡质活。
那么当他死的那一天,就是重生之时啊!
希望陛下可以为百姓照顾好自己。
从蔡邕的自辩书可以看出,他觉得自己真的很无辜。
活脱脱的政治小白。
比如这刘郃,这刘郃是是河间王刘开家族的成员,当年推举刘宏当皇帝的刘倏是其兄长。
其兄刘倏协助大将军窦武图谋诛杀宦官,反被中常侍王甫等人谋杀。
比如指责刘宏,说他没有意识到忠臣直言,应该保密。
然后又不断强调,刘宏从此再也听不到忠言了!
诏狱考吏张静问蔡邕说:
“省君章云欲仇怨未有所施,法令无此,以诏书又刊章家姓名。”
“不得对相指斥考事,君学多所见,古今如此。”
“岂一事乎?”
大概意思是:
看你的自答书上说,虽有仇怨但并没有施行。
法令上也没有你说的这些,但诏书又有你的名字。
事情没有发生,便无法互相指责拷问。
你读过很多书,从古到今都是如此。
难道你答辩书里说的是同一件事情吗?
蔡邕答:
“我觉得是。”
张静于是引用答辩书为文书,并送到刘宏书案。
这让刘宏看了,心里也不高兴。
再加上有那些进谗的常侍近臣。
比如王甫、曹节、程璜等。
有他们在禁中反对,一定要加害蔡邕的。
他们恳请刘宏一定要把蔡邕下狱,彻底查讯。
这刘宏本来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糊涂人,也就依从所请。
决定送蔡邕、蔡质正式进入洛阳诏狱。
有司不敢忤逆圣旨。
况且还受程璜暗中嘱托。
决定屈打成招,办成铁案。
蔡质受刑不住,惨死在狱中。
蔡邕得知,悲痛欲绝。
这个叔父与自己情同父子!
如今却因自己而受牵连。
这让人情何以堪!
最后给他定的罪名是:
以仇怨奉公,谋害大臣。
处置呢?
因属大不敬之罪,所以弃市。
这下满朝哗然。
所谓十步之内,必有芳草。
也不是谁都想看到蔡邕这样的结果的。
比如中常侍吕强。
他怜悯蔡邕无罪,不忍坐视,便挺身出来。
借着自己也是中常侍的身份,来到刘宏跟前力保蔡邕,并叩头请求宽恕。
这个吕强,表字汉盛,河南成皋人。
虽与程璜同为宦者,但性格与程璜不同,是个清正公忠的好侍臣。
他十五岁便以刑人的身份,作为宦者担任小黄门,后再迁中常侍。
刘宏元服时,依例封赏宦者,吕强被封为都乡侯。
但吕强坚决推辞,不肯受。
刘宏也就随他了。
当时吕强的一篇上疏表文,名震内外。
主要意思有三:
其一,当年高祖约定没有军功不能封侯,但现在很多宦者被封列侯,权倾朝野,而他们的亲族在地方为非作歹,欺上瞒下,希望刘宏能够改正不好的惯例。
其二,现在后宫彩女有数千人,每天花费也很多。但民间黔首食不果腹,面有饥色。希望刘宏能够施仁政,轻徭赋,让黔首过上好日子。
其三,建议刘宏不要大兴土木,建造宫室,避免劳民伤财。而且不要让外戚干政,希望能够加以约束。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这吕强的建议条条都是好的。
但得罪的人也是很多的。
比如第一条就得罪同为宦者的同僚。
第二条就得罪了刘宏。
刘宏是谁,他可是会让宫女们脱光衣服,赤身裸体嬉戏追逐的人呀。
第三条得罪太后,和刘宏老家河间亲戚。
所以吕强是宦者中的清流,也是与蔡邕同为政治小白的存在。
但也不仅仅只有吕强为蔡邕喊冤。
还有卢植。
他现在如愿以偿地在东观参与校正六经。
并且非常佩服蔡邕丰富的学识。
所以当他听到蔡邕被判死罪,也单独上书为蔡邕求情。
有人为蔡邕求情,刘宏冷静下来也想起与蔡邕的同门之情。
毕竟两人同为胡广的弟子。
有台阶就下了,刘宏也不含糊。
以蔡邕自辩说的也有些道理为由。
更以其罪不赦,其情可悯为借口。
下诏免蔡邕死罪,但要和家属要髡钳徙朔方,且不得以赦令除。
什么叫髡钳?
就是剃光头发,套上铁圈!
对从小灌输“身之发肤,受之父母”的儒学子弟来说。
这等羞辱像在心里剜割一般。
对四十六岁的蔡邕更是如此!
只是他心中还有所追求,也还有牵挂。
幼女初长,不能没了父亲的照料!
哪怕再难,也要挺住。
而叔父蔡质,与蔡邕更是情同父子。
叔父枉死狱中。
这孝如何守?
这仇如何报?
这冤如何申?
一切的一切,蔡邕不由泪眼婆娑。
茫然中仿佛又回到了延熹二年。
那年他二十七岁,已有一女,蔡贞姬。
此女后来嫁入泰山羊家。
就是时任南阳太守羊续的儿子羊衜,并成了羊衜继妻。
历史上他的两位女儿都无法有个好的出嫁仪式。
可能就是受蔡邕流放及后来流浪的影响
长女贞姬只能成为人家继妻。
就是人家的续弦。
老婆死了后,再娶。
而次女昭姬,嫁的是病央央的卫仲道。
成亲没多久便死了。昭姬只能归宁回家。
结果又遇匈奴打到关东。
这才被虏。
这一切都在此埋下了根。
也是在延熹二年,他迎来人生中第一次的征辟。
由于妙操音律,被广为传播。
有常侍建言,因此刘志征辟其入京,为之鼓琴献艺。
被征辟竟是因为鼓琴献艺,而不是因为他引以为傲的学问。
这种期望的落差,让他心情低落。
但在时任陈留太守左敏的催促监督下。
他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从陈留出发。
一路上走走停停,拿出生病等各种借口拖延时日。
恰巧又阴雨水患月余,道路通行困难。
于是他借机四处辗转。
一路上,他亲眼目睹:
受灾百姓们衣不蔽体,食不裹腹,哀鸿遍野,生灵涂炭,死伤无数。
百姓受灾时的惨烈景象,给他留下了强烈地视觉和感官冲击。
尤其是靠近京都时,明显的反差,更让他忧心仲仲。
也正因为这一路的所见所闻。
蔡邕写出了《述行赋》《霖雨赋》等篇章。
其中《述行赋》提到:
命仆夫其就驾兮,吾将往乎京邑。皇家赫而天居兮,万方徂而并集。
贵宠扇以弥炽兮,佥守利而不戢。前车覆而未远兮,后乘驱而竞及。
穷变巧于台榭兮,民露处而寝湿。消嘉谷于禽兽兮,下糠秕而无粒。
弘宽裕于便辟兮,纠忠谏其骎急。怀伊吕而黜逐兮,道无因而获人。
唐虞渺其既远兮,常俗生于积习。周道鞠为茂草兮,哀正路之日歰。
意思就是:
让仆夫赶快驾好车马吧,我将到京城洛阳去。那里是显赫的皇族居住的地方啊,各方诸侯都归顺那里。
权贵们做尽坏事无人管啊,一个个贪得无厌不收敛。前面翻车的教训还在眼前啊,后边的驱车还往前赶。
富人的房子精巧又别致啊,穷人的住屋潮湿又破败。富人家的鸡狗都吃精粮啊,穷人家粮食只能吃糠菜。
对谄媚的小人讲究宽厚啊,对忠正的志士却不能忍耐。
像伊尹、吕望那样的贤人都不容啊,要想进言相劝比上天还难。
唐尧、虞舜的圣明不复见啊,世俗的恶习却像生根一般。
由于贫困,道路都长满荒草啊,人间正路被堵塞得不通畅。
对于蔡邕,鲁迅读过《行述赋》后,在《且介亭杂文二集“题未定”六》中,评价道:
选家大抵只取他的碑文,使读者仅觉得他是典重文章的作手,必须看见《蔡中郎集》里的《述行赋》的句子,才明白他并非单单的老学究,也是一个有血性的人,明白那时的情形,明白他确有取死之道。
这次经历后,蔡邕心灰意冷,屡次征辟不就。
在《辞州辟让申屠蟠书》中称:
申屠蟠禀气玄妙,性敏心通,丧亲尽礼,几于毁灭,至行美义,人所鲜能,安贫乐潜,味道守真,不为燥湿轻重,不为穷达易节。方之于邕,以齿则长,以德则贤。
自己则撰《释诲》明志:
仆不能参迹于若人,故抱璞而优游……踔宇宙而遗俗兮,眇翩翩而独征。
这样的日子过了十年有余。
直到建宁三年,他三十八了,也许是有了时不我待的紧迫感,也许是感觉自己已经准备好,可以从容面对将来。
这次当他面对桥玄的征辟,没有回避。
接下来,他出补河平长,召拜郎中,校书东观,迁议郎,仕途顺遂。
同时还完成《独断》编撰。
熹平二年,他在不惑之年迎来幺女蔡琰。
但对蔡邕来说,小棉袄的诞生并没有带来多少喜悦,因为他认为自己这一阶段主要是任务是立功立言,
眼下时间太少,还有太多事情没有完成,时不我待。
所以他没有太多时间照顾家人,每天只是让小棉袄在自己的书卷堆中玩耍,而自己则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这小棉袄从会坐开始,便会拿着书卷请母亲读给她听,再大一些时,遇不懂才会请父亲讲解。
凡是与蔡琰接触过的人,都会有一个感觉:
她天生聪慧,记忆过人。
熹平四年,蔡邕有感于流传下来的经书典籍离著述时间过于久远,文字错漏较多,容易被一知半解的儒生误解,耽误学习。
最关键的是,大多经文掌握在少数家族手中。
让很多想要读书的人。
花时间花金钱,还无书可读。
甚至还读到错误的书。
为正视听,于是与五官中郎将堂溪典、光禄大夫杨赐、谏议大夫马日磾、议郎张驯、韩说、太史令单飏等人,奏请正定《六经》的文字。
刘宏同意后,蔡邕等人便投入工作。
熹平石经上的每个字都是经他们订正校对。
皇帝审阅后,蔡邕再一个字一个字用红笔描在石上,让工匠依样雕刻。
石经上的书法,南朝梁武帝《书评》评论道:
蔡邕书,骨气洞达,爽爽如有神力。
范文澜《中国通史简编》也认为:
两汉写字艺术,到蔡邕写石经达到了最高境界……石经是两汉书法的总结。
而熹平石经的设立在那个文化垄断的时代,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件:
于是后儒晚学,咸取正焉。及碑始立,其观视及摹写者,车乘日千余两,填塞街陌。
由此可见一斑。
这时蔡邕表现活跃,凭着心中那一腔热诚,抱着写《述行赋》的强烈责任感屡次上书言事,针砭是非、抨击奸邪。
比如:
《历数议》、《荐皇甫规表》、《陈政要七事疏》、《难夏育上言鲜卑仍犯诸郡议》等。
直到现在金商门事件的发生。
由于自己头脑一时发热,连累了叔父蔡质冤死狱中。
还有眼前这个六岁,面色有些蜡黄的小女孩。
即将跟他踏上北上迁徒朔方的道路。
想起因为自己而受牵连的人。
想起被自己同门师弟刘宏背刺。
忠而被谤,信而见疑。
一腔热血,终究是错付了!
他心如刀绞。
但危险并不因为蔡邕的难受而免去。
当蔡邕带着全家一起北上时。
阳球为斩草除根,便再次指使刺客追赶并刺杀蔡邕。
面对刺客,蔡邕坦然,甚至带着自责:
“壮士,一切皆因我起,请放过她们吧!”
“是我不该为民请命,不该阿附党人、诽谤公卿!”
“是我不该不自量力,不该肝胆书奏,除患灭害!”
“……”
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发须全无,项环铁圈,泪如泉涌,跪拜在前。
刺客犹豫了。
他意识到,如果此刻下手,他将不配称为侠。
他原先以为此行刺杀的是奸恶之徒。
可眼下看到的是一位受屈的忠臣,一位无助的老父。
于是他不再为阳球做事,反而一路护送。
分别时,才坦露一切。
让蔡邕一路小心。
就在蔡邕北上时,朝廷也有变化。
而且不止一件。
以一块金印祥瑞上位的太尉张颢终究还是下台了。
由太常陈球继任为太尉。
陈球字伯真,下邳淮浦人。
家族里一直以来都有执掌权柄的人物出现。
比如父亲陈亹曾任广汉太守。
陈球从小学经文,尤其喜欢律令。
陈球个性分明,一生疾恶如仇。
比如:
阳嘉中,陈球被举孝廉,迁任繁阳县令。
当时魏郡郡守用委婉的话暗示县里,要求交纳货贿,但陈球不给他。
于是太守一生气便打骂督邮,要让他找陈球的麻烦,驱逐陈球。
督邮不肯,说:
魏郡十五城,唯独陈球治下的繁阳县与人不同,政通人和,黔首安居。
如果今天接受郡守的命令驱逐他,那将招致非议。
意思是说:
在魏郡这个地方,十五个县城里,只有陈球治理下的繁阳比别人好。
如果现在驱逐他,那会惹来不好的闲话。
太守只能作罢。
还有在零陵郡守任上。
面对州兵朱盖等与桂阳贼胡兰一共数万人进攻零陵治所。
陈球怒斥上书遣家避难的人,说:
太守分国虎符,受任一邦,岂顾妻孥而沮国威重乎?复言者斩!
这意思是,身为一方郡守,拿着可以调兵的虎符,又怎么能只顾自己的家人而不顾国家的威严呢?
如果再说要撤退避难的,一律先斩杀,以敬效尤。
然后陈球就和城内吏人老弱,共同守城。
一直撑到当时中郎将度尚率援兵到来。
即使到了中枢,陈球也依然如此。
熹平元年,身为廷尉的陈球面对宦者不让窦太后与刘志合葬。
当面反驳赵忠等人,并与太尉李咸一同促成合葬一事。
敢于直面风头之上的中常侍赵忠等人。
敢于为窦氏直言。
这在当时第二次党锢的余威下,是多么难能可贵呀!
如今陈球再次身为太尉。
又会发生什么事呢?
另一件则是司空任上的来艳死了。
说起这来艳,他跟刘宏的现今的老婆宋皇后很有缘。
建宁四年七月,来艳因五月时的河东地裂、雨雹、山水暴出而被免司空一职。
而当时的宋贵人,随后便被正式册立为宋皇后。
如今来艳死了,宋皇后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