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越狱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纪玉浑身是伤地倒卧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的呼吸微弱而急促，仿佛每一次吸气都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此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伴随着浓烈的血腥味，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纪玉强忍着身体的剧痛，艰难地睁开双眼。当他看清来人时，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江心屿站在纪玉面前，目光冷冽地注视着他，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和失望。
她慢慢蹲下身子，凝视着纪玉身上皮开肉绽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厌恶。
“纪玉，听说你找我？”江心屿的声音平静得令人心寒。
纪玉无力地点了点头，他试图开口说话，但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来，最后只是咳嗽了两声。
江心屿见状，眉头微微皱起，不耐烦地说道：
“有话就快说，我的时间很宝贵。另外，告诉你一个消息，你已经被无妄峰除名了，从此不再是我的弟子。有什么遗言，就赶紧交代吧。”
纪玉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然而，未等他做出回应，江心屿接着说道：
“你应该知道，无妄峰不需要无用之人。你既然犯了错，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这是规矩，谁也不能例外。”
纪玉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说道：
“我早就不再对你抱有任何期望了，江心屿！”
纪玉的语气冰冷而决绝，仿佛彻底与江心屿划清界限一般。
他深知江心屿想要炼制万灵丹来拯救江晨雪的双眼，但百花草却被他藏匿得无影无踪，甚至连他自己都忘记了藏匿之处。
如今，能够挽救江晨雪双眼的方法唯有他这罕见的重瞳之术。
他决定以此作为筹码，换取苏乔儿的性命。
纪玉并不想过多地解释，因为他明白，无论怎样的解释对于江心屿来说都是徒劳无功的。
她已经失去了纪玉这位得意门生，此刻绝不会轻易放弃宋逸。
既然如此，直接进行利益交换或许才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当听到纪玉直呼其名时，江心屿不禁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的阴霾愈发浓重。
“纪玉，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无礼。”
“如何？你到底换还是不换？”
纪玉像是没有听到江心屿语气中那一股阴阳怪气一样，直接开口问道。
江心屿略微迟疑了一番后，接着说道：
“可以，但你需将复灵草交付于我。”
纪玉轻轻地摇了下头，紧接着回应道：“我并不知晓复灵草现今置身何处，你不妨询问一下你的得意门徒，也许他知悉此事。”
当听闻纪玉提及宋逸时，江晨雪稍稍怔了一瞬，继而蹙眉凝视着他，并开口询问道：
“复灵草乃由苏乔儿盗取，此事实整个飘渺仙宗皆了然于心，与宋逸又有何关联？”
纪玉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笑容。
“那么你大可前去问询他呀，只是动作需要迅速些，因为我觉得自己大限将至，要是晚了，这双眼睛可就要消失了。”
言罢，纪玉紧闭双眸，再不理会江心屿。
目睹纪玉此刻如此无赖的模样，江心屿气得咬牙切齿，却对其束手无策，最后狠狠地咬了咬牙齿说道：
“好！纪玉，我应允你，明日便去找道无尘，让他释放苏乔儿。”
纪玉听到江心屿答应放了苏乔儿之后微微挑了挑眉毛，随后轻笑一声，不再言语。
……
刘涵从阴影处慢慢地走了出来，他的脚步显得有些沉重，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
他的目光落在纪玉身上，看着他如今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无奈，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玉哥，我对不起你。”刘涵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纪玉听到刘涵的话，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淡然和释怀。
他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并不在意刘涵的道歉，反而关切地问道：“乔儿，她下山了吧？”
刘涵擦拭着脸颊上的泪水，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又低下头，喃喃自语道：“玉哥，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别再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
纪玉的语气平静而温和，他缓缓站起身来，随着他的动作，绑在他身上的锁链发出清脆的咔嚓声，仿佛在抗议着束缚。
听到锁链的响声，刘涵的泪水瞬间止住了，他紧张地盯着纪玉，生怕会发生什么意外。
然而，纪玉紧闭着双眼，眼角流出鲜红的血水，他强忍着痛苦，轻轻地拍了拍刘涵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太过担心。
纪玉深吸一口气，转过身，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黑暗深处走去。
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但他的背影却透露出一种决然。
刘涵紧紧抓住纪玉的衣角，试图阻止他的离去。他看着纪玉渐行渐远的身影，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他大声喊道：“玉哥，我真的对不起你啊！”
随即从纳戒之中拿出一株灵草交到纪玉手上：
“玉哥，这是复灵草，是乔儿姐下山之前交给我的，让我给你。”
纪玉听到复灵草三个字 以及手上的触感愣了愣，随后苦笑一声，缓缓说道：
“我啊，已经不需要这个了。”
但刘涵还是把复灵草塞进了他的手中。纪玉的脚步顿了顿，但并没有回头，只是默默地继续向前走着。
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留下刘涵独自站在原地，泪水湿透了衣襟。
…
纪玉在等死，但有人还不想让他就这么死去。
“小子，你甘心吗？”
一道戏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纪玉感觉这道声音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听到过一样。
可此刻纪玉并不想搭理他。
但那人却继续说道：
“你觉得苏乔儿真的能走出飘渺仙宗吗？你就不好奇江心屿身上的血腥味来自哪里吗？”
…
“不好了！纪玉越狱了！”
执法堂弟子在来到关押纪玉的牢门前，看到已经消失不见的纪玉立刻大喊出声。
瞬间惊醒了执法堂里面的长老和管事，当下全部都冲了出来。
看着空无一人的牢房，长老皱了皱眉头说道：
“难道那小贼跑了？”
众人纷纷议论，有些不相信纪玉居然逃了。
但是很快便有人反驳道：
“这绝不可能！整个飘渺仙宗都在宗主眼皮子底下，怎么可能让他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