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的态度不点端正啊
毛研从按摩店出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正值四月，太阳还是有点晒的，毛研准备先到商场中待一会，等没有那么热，再去其他的按摩店观察观察。
原路返回，在商场中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商场宽阔，人流量也不算大，相比外面的体感，更加的凉爽。
毛研就这样放松的斜靠在靠背上，眯起眼睛打量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暗暗思忖“这些人怎么工作日还在逛街啊，他们不用上班吗？他们从事什么行业啊，唉，我找个工作可真难。现在虽然有了一点眉头，但是按摩这事我只给自己的父母做过，也不知道这行业我适不适合干。”
就这样，毛研一边打量着商场中的行人，一边胡思乱想。
没过一会，他就睡着了。
睡着睡着，毛研就做起了白日梦，可能是就业的压力太大，毛研在睡梦中都在找工作，在不断的碰壁后，梦中的他只能回到了父母所在的城市，以一个啃老族的身份和父母生活在一起。
由于之前找工作多次被拒绝，导致他对找工作面试十分的抗拒，所以一直待在家中啃老。
起初，父母还开导他，担心自己心理出现问题，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父母开始嫌弃他不出去找工作。
直到有一天，他的舅舅带着表哥来他家做客。
毛研的表哥比他大一岁，已经毕业一年的时间，舅舅和舅妈给他托关系在县城里找了一个稳定的会计工作，解决了表哥的就业问题。
在饭桌上，舅舅就一个劲的夸赞表哥“我家的军儿这就业问题一点都没有让我操心，毕业之后就找了一个安安稳稳的会计工作，毛研啊，没事你多和你表哥交流一下，学习一下找工作的经验。”
毛研听了之后，也没有出声，只是讷讷的点了点头。
父亲却指着自己的鼻子骂道“你这不思上进的玩意，每天除了打游戏就是睡觉，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孝子！”
说着，父亲就拉着自己的胳膊把自己朝门外拉去，准备把自己撵出家门。
梦到这里就中断了，睡梦中的毛研感觉有人在拉自己的胳膊。
毛研睁开双眼，眼神中透露出迷茫，分明是还没有完全清醒。
映入双眼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的面孔，近距离观看就会发现这个男人满面油光，而且头发稀疏，俨然一副再过几年就会秃顶的样子。
毛研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站在自己面前拉着自己胳膊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辅导员——张欢。
他是通过张欢那又大又红的酒糟鼻分辨出来的。
在看清面前之人是谁时，毛研一下子就惊醒了，再也没有迷糊的睡意了。
“怎么在这碰到这个老货了”毛研又瞅了张欢一眼，发现张欢身边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
有传言，张欢这老货的妻子比他年轻十多岁，而且长相身材都是一流，正常来讲，张欢绝对配不上他的妻子。
张欢的妻子是张欢之前在别的大学做辅导员时认识的，名字叫汤倩。当时他的妻子还是他的学生，也有一个般配的男朋友，但不幸的是，他们的辅导员是张欢。
张欢从汤倩入学第一天起就对他垂涎三尺，利用自己的身份之便接近汤倩，没事总是以检查宿舍的理由进入她的宿舍，还直接任命她为团支书，方便自己以正当的借口和汤倩聊天。
当时的汤倩作为一个刚入学的大学生，比较单纯，根本不知道张欢这龌龊的心思。
张欢每次让她到办公室给她交代工作的时候，汤倩只是觉得自己的职位很重要，不知道张欢就是为了知道二人独处的机会。
等到汤倩大二的时候，谈了一个男朋友，男生和汤倩是同一个专业的，而且辅导员也是张欢。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张欢气的是火冒三丈，自己碍于辅导员的身份没有办法直接得到汤倩，只能通过各种手段接近汤倩，没想到直接被自己的学生捷足先登了。
自此之后，张欢开始针对汤倩的男朋友，也就是吕方一。
一直针对了吕方一三年，在大四的时候，张欢以吕方一的实习问题为借口刁难他。
在吕方一被针对的三年里，他一直忍气吞声，因为对方是自己的辅导员，自己没有任何办法反抗，所以在面对张欢的刁难时，吕方一尽最大的可能完成各种工作。
当张欢在大四这一年再一次的刁难吕方一的时候，并且以实习问题来刁难他，污蔑他在实习期间多次未请假擅自离开实习单位，所以院系决定给予吕一方处罚通告，并且延期毕业留校观察一年。
在面对张欢再一次的找茬之后，吕方一忍无可忍，怒上心头，抄起路边的石头就朝张欢的脑袋砸了上去。
张欢被这一石头砸的是头破血流，很快就把被送到了医院，而吕方一随后也被警察带走。
之后张欢出院，汤倩多次去医院探望张欢，并向他求情，请求他放过吕方一，吕方一已经被行政拘留，校方也正在研究将其直接开除。
挽救吕方一的希望只有一个，那汤倩就是向张欢求情。
张欢虽然被打的头破血流，但是没有伤到脑子，他利用汤倩有求于自己隐晦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只要汤倩和吕方一断绝关系，和自己在一起，那自己就放过吕方一，不会让其被开除，并且不再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汤倩思索片刻，为了保住吕方一，她只能先假意答应张欢。
张欢很快兑现了自己的承诺，汤倩也离开了吕方一和张欢隐秘的成为了情侣。
汤倩计划着自己大四这一年假意的奉承张欢，等毕业之后就摆脱张欢，去找吕方一。
没想到，张欢早就知道了她的想法，所以他将自己和汤倩在一起的事情告诉了吕方一。
吕方一愤怒的找到汤倩质问，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不听汤倩的解释，大骂汤倩为不要脸的东西，并表示自己再也不会接受一个人人可以穿的破鞋。
汤倩被吕方一一通大骂之后彻底崩溃，自己舍身张欢为的是吕方一，没想到却被吕方一如此嫌弃，这样的痛苦让她彻底失去了理性。
汤倩满心苦楚的去酒吧买醉，没想到一直被张欢跟踪，张欢在汤倩喝的快要大醉时接近汤倩，顺利将汤倩带回自己的住所，在汤倩醉酒状态下发生了关系。
很不幸，在那一次醉酒状态下，汤倩怀上了张欢的孩子，她多次想要打掉这个孩子，但都被制止。
最终，张欢按照汤倩入学时登记的家庭住址找上了她的父母，她的父母本就是老实巴交的底层市民，没什么见识。
在张欢的一通忽悠之下，也就接受了张欢这个大自己女儿十多岁的女性。
由于父母的同意，汤倩只能委屈的和张欢真正的走在了一起。
等七月毕业之后，二人就正式成亲，又过了两个月，到了九月末，汤倩肚子中的孩子就生了下来，自此，也就断绝了汤倩的其他心思。
张欢看到毛研双眼睁开，还没等毛研先开口，张欢就板起面孔，喝到“你怎么在这睡着了，不抓紧时间好好找你的工作，还有心思在商场睡觉？你是不是不想毕业了？”
毛研被他喝得吓了一跳，低声说到“张老师，我就是刚才找工作找得有点累，就在商场里睡了一觉。”
张欢明显不信，继续朝着毛研呵斥道“找工作太累了睡着了？你在商场里找工作？你要去送外卖？你的态度不端正啊。别给我说谎，老实说，你是不是来玩了。”
毛研刚睡醒，再加上没想到这地方能碰到张欢，刚才被张欢一喝问，顿时慌了神，等他缓了一会之后，想到自己手上有这老货的把柄，也就硬气了起来。
“什么叫做我态度不端正啊，我就是来商场找工作的，怎么了送外卖不是工作吗，你还拿毕业问题威胁我？你当我是吕方一啊？”毛研将自己的一条腿搭在了另一条腿上，翘着二郎腿对张欢反击道。
张欢哪里想到毛研敢这样顶嘴，而且还当着自己妻子的面，把当年的那件事说了出来，当下，他心虚的用余光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在看到汤倩没有任何反应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说话的，眼睛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辅导员了，你信不信我真的让你毕业不了。”张欢继续威胁道，心想，这小子是不是吃错药了，平常唯唯诺诺的，自己随意拿捏，这怎么硬气了起来，莫非他有自己的把柄？
张欢还真就猜对了，毛研就等着有一天能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老货，恰好还碰到了他妻子也在的场面，这给毛研高兴坏了。
“你还知道你是辅导员呢，现在是星期几，你工作时间擅自离岗，来商场逛街，我看你这个工作是不想要了！”说着，毛研就掏出了手机，准备打开相机，将张欢工作时间擅自离岗的证据拍下来。
张欢听到毛研拿自己擅自离岗的事情来说事，来不及多想，立刻换上了一副讨好的表情，向着毛研咧嘴笑道“毛研同学，不，小毛，你看，老师不是关心你的就业问题吗，看你在外面睡着了，担心你身体不舒服，一时着急，说的话别放在心上，我刚才说的毕业问题是和你开玩笑呢，我怎么会不让你毕业呢？”
毛研看着张欢这灿烂的笑脸，心想，这还真是一脉相承啊，李言完美的继承了张欢这谄媚的表情。
“哦？这么说我是误会张老师了，看来张老师确实是关心我的，感谢张老师的关心！”毛研将关心两个字咬的很重，同时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将手机的摄像头正对着张欢录了下来。
张欢一看毛研还在录着视频，瞬间就贴到了他的身上。
嘴里继续说着“我这不是出来逛街了，学校领导让我给学院采购一点东西。”
说完这句话，又凑到了毛研耳朵上，小声道“毛研别拍了，我给你道歉，你这工作的事我也不为难你了，三方协议签不签都可以，你有啥需要的，我帮你联系一下，让你找工作轻松一点！”
毛研感觉到张欢的气息喷了自己一脸，还带着一股口臭味，恶心的将头转向了另一边。
“张老师，我知道你不是来逛街的，你是来给学校采购的，你是来采购足浴会员卡的吧？”
张欢听到足浴会员卡这五个字，脸都绿了，出了一身冷汗，自己的妻子最反对自己去足浴店。
汤倩曾对张欢说过：自己这么漂亮，被你用下作的手段骗到手之后就不珍惜了？难道自己还比不过外面的歪瓜裂枣吗？
果然，汤倩在听到足浴店会员之后，终于有了反应，将整个身子都转了过来，死死的盯着张欢“什么足浴店会员卡？”
张欢忙摆了摆手“没什么，他瞎说的。”
“张哥，这10号咋样，长的带劲不？”
“还不错，比之前你带我去的那个地方的质量高多了。”
一段声音恰好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啊，我的手机坏了，自己播放出来的。”毛研人畜无害的带着歉意的笑容道。
汤倩直接向张欢走了过来。
张欢心想：完蛋了，这声音应该是昨天和李言去按摩的时候的，怎么被毛研这混蛋录下来了，还当着汤倩的面放出来，这该怎么解释？
汤倩一只手抓着张欢的耳朵，360旋转了一圈，疼得张欢龇牙咧嘴。
由于汤倩身段高挑，再加上穿着高跟鞋，使得她站在那里比张欢还高了半头，她拧着张欢耳朵的样子就像把张欢拎了起来。
“说，刚才的声音是怎么回事？10号是谁，长得有多带劲？”
张欢一个劲的哎呦，也不敢回话。
毛研早一边看的乐得合不上嘴，差一点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样的好戏去哪里才能看到，今天出来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毛研手中的手机一直没有放下，录像功能一直开着，而且还正对着张欢，将张欢此时所有的丑态都拍了进去。
毛研现在才近距离的看清楚了汤倩的面容，挺秀的鼻子上面是一双欧式大眼，此时正杏目含霜的瞪着张欢，长长的睫毛上翘着，细长的眉形将整个面孔都增添了一缕英气，再加上吐着晶莹剔透唇膏的小嘴唇，好是一副摄人心魄的面容。
毛研这个从来没有过女朋友的小男人哪里顶得住这样娇媚的面容，下面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幸好自己是坐着的，要不然可就丢人丢大了。毛研庆幸的想到。
没曾想，汤倩将怒视着张欢的双眼朝着毛研看了过来，在看向毛研的时候，收敛了眼睛中的怒意，换上了长辈对晚辈的赞赏的眼神。
“你的录音很好，把录音保存好，之后还请给我一份。可以吗”
毛研在看到张欢的惨状之后，哪里敢摇头，赶紧点了点头，哪怕汤倩用一种赞赏的眼神看着自己，毛研也心里发毛，不过汤倩越狠，自己越开心，自己巴不得汤倩把张欢那老货扒下来一层皮。
“你叫什么名字？”汤倩向毛研问道。
“毛研。”毛研老实回答道。
汤倩点点头，拽着张欢的耳朵就走了。
毛研看到汤倩拽着张欢远去，再也忍不住了，拍着自己的大腿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