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真的捐了肾
“手术中”的指示灯牌亮起。
漫长的等待开启倒计时。
孙凤凤来回踱步，面带焦灼，向华磊上前。
“坐下等，手术差不多三小时，你身体虚，一会要是晕倒，我到底是看着你还是看晴晴。”
嘴上看似在安慰孙凤凤，其实也是说给自己听。
“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得啦。”孙凤凤眼圈微红，“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但还是听向华磊的话，坐在椅子上。
唐妈端着小炖盅，“燕窝阿胶煲，大小姐进手术室前吩咐我炖的。”
原本是没胃口的，但听到后半句，孙凤凤还是喝了几口。
黏黏糊糊的口感，上面撒了干的栀子花碎，香香的。
唐妈和桃子两人此时并不着急。
毕竟这个所谓的手术只是在肚子上开个刀，让所有人看上去，做过手术了而已。
并不存在实质性的危险。
……
医院里嘈杂的人声混合着空气里浓浓的消毒水，沁润着每一个等在手术室外面的人。
伴随着“咔哒”声响，指示牌灭。
手术结束。
门推开。
“手术很成功，术后两三天没有排异反应的话就度过危险期了，这个期间，程小姐和向小姐需要在重症监护室待着。”
其实是可以转到独立的私人病房。
但是向晚晴并不愿意。
她要让程雪一个人面对自己失去一个肾的后果。
两三天的煎熬而已。
上一世临死前，她可是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窖里，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受尽折磨，数月之余。
“啊，重症监护室。”孙凤凤哑然，“那我们家属怎么看啊？”
“不好意思，家属暂时无法探视。”纪凌元声音柔和了些许，他戴着口罩，加上孙凤凤的注意力并没有在眼前人上，并未察觉对方身份。
“哎呀，刚做完手术，晴晴身体虚弱，我们去探视，身上的细菌会导致伤口术后感染的。”向华磊拉着孙凤凤的手附和道。
没有人发现，唐妈此时偷偷溜进了手术室。
“大小姐，你这么坐着，肚子上的伤口就……”
她一进门，就看到向晚晴穿着病号服，坐在病床上拿着一个苹果吃的不亦乐乎。
脸色红润，丝毫没有病态感。
“我肚子好好的，没开刀。”向晚晴心情舒畅，语调都高了几分，这一场反击赛，已经落下帷幕，她挥舞着胜利的小旗帜，乳腺都通畅了几分。
唐妈一愣，衣角一撩，看到向晚晴肚子上包着的纱布，“那，那这是什么？”
“假的，做戏做全套。”向晚晴拿起一旁纪凌元给她准备的“假疤痕”贴；
“等纱布拆了以后，把这个贴上，是不是很逼真。”
“就是颜色有点浅，纪学长已经联系厂家，重新给我做一个疤痕，两天就能到货。”
向晚晴将手里的苹果核扔进垃圾桶，又端起荔枝碗，冰镇过的荔枝，一口下去，很满足，就是这手术室空调开得太足，冻得她打哆嗦。
“千万别跟我爸妈说，一毛钱消息都不要透露哦。”向晚晴吃了一个荔枝，不再吃了，裹紧了被子。“果园那边这两天应该就会联系你了，到时候就按照我们说的做。”
铺垫了这么久，是时候收网了。
“好。”唐妈一脸认真，“我安排了我一个远房亲戚，肯定不会搞砸，一定让他们母子把牢底坐穿！”
“嗯，你出去吧。有事你及时跟我说；对了，你跟桃子说，无论发生什么，任何人不许动兄妹两人一根头发；”向晚晴再三强调。
这个重症监护室，就是她的保护伞。
“我明白。”唐妈对向晚晴有着天然的信任，不仅仅是因为在向家做了这么多年保姆，更是因为她把向晚晴当做女儿。
重症监护室的另一间房。
程雪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只是做戏而已，用得着给她下这么重的麻药吗。
随着身上的麻药渐渐褪去效果，浑身的神经系统恢复感知。
程雪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为什么伤口这么痛，而且为什么她浑身无力，疲惫感这么重。
“程小姐你醒了？”护士拿着输液瓶来换液。
“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护士熟练的换液，记录了一些数据。
“我……”程雪不知道这个护士是不是徐文浩打过招呼的，有些话她还不能问。
“嗯？有不适你及时说；两个肾变一个肾，身体肯定会启动保护机制，你会感觉体虚无力，精神倦怠。”
“这些都是正常的。”
程雪瞳孔瞬间放大，一个肾？
她现在只有一个肾了？
另一个肾呢！
“我……”嗓子的嘶哑感让她无法说出完整话，一脸慌张。
不，她的肾。
努力的想要扭动身体，可是麻药并未完全褪去，身体不受支配。
“大概经过半个月的适应期，不适感就会降低。”
护士自顾自的说着，忙碌收拾着，像是没有注意到程雪的表情。
“只是以后，千万不要再劳累过度；熬夜，加班啊，这些损耗精元的行为，尽量杜绝。”
“要不然你这一个肾，可经不起糟蹋。”
“哎呀，程小姐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刚刚还好好的。”
护士回头，很贴心，“是不是想喝水。”
拿过吸管杯，程雪想多喝，可护士连忙拿走，“术后不能一次性喝那么多哦。”
干涩的嗓子润滑不少。“纪医生呢？我要找纪医生。”
“我怎么变成一个肾了。”
程雪挣扎的想要起身，眼泪已经不听使唤了。
“程小姐，您做了肾脏捐赠手术，捐了一个，肯定就只剩一个了啊。”小护士安抚道，“您快躺下，一会伤口撕裂，重新缝合，就要遭老罪了。”
“到时候肚子上的疤痕歪歪扭扭，你老公看到，肯定吓坏了。”
“我……”程雪情绪激动，直接晕了过去。
戴着口罩的小护士微微一笑，挥了挥拳头，“敢陷害我晴晴姐，活该你。”
处理完术后事宜，护士离开。
“哥，你交给我的任务完成了，那个女人啊，被我气晕过去了。”纪凌月拿起桌上的苹果，一脸笑眯眯、带着讨好“任务做完了，我的零花钱你什么时候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