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偷梁换柱
“阿姨，帮晚晴姐，我不图什么的。”
“那怎么行？你爸妈在哪，我和你叔叔要请他们吃个饭，好好感谢一番，感谢他们养了你这么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儿。”孙凤凤摇头，擦了擦泪。
不论对方此次捐赠的初衷是什么，为财亦或是为了其他，她都愿意伸一把手。
如果没有她，她的囡囡肯定会被病痛折磨。
相比，钱不算什么。
“爸妈，程雪她父母从小就不在了，她是和哥哥相依为命长大。”
程雪低头一脸伤心无助。
一旁的向华磊则一脸凝重，能做到上市集团老总的位置，察言观色和洞察人心的功夫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虽然心存感激。
但是他隐隐约约觉得哪里有问题。
一时半会，他来不及思考。
程雪低头啜泣这个画面，让孙凤凤的母爱被放大到极致。“好孩子，不哭啊。”
孙凤凤微微哽咽，这是一个苦命的小姑娘啊，拉起程雪的手，轻拍。
“姑娘，你要是不介意的话……”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唐妈推着向晚晴从病房出来，打断几人的谈话。
程雪和徐文浩往后退了两步，两人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很快消散。
程雪垂在身侧的手死死的捏着裤缝。
“囡囡啊，做手术这么大的事儿，你也不跟妈妈说，你让妈妈担心死了呀。”听着孙凤凤软哝而又熟悉的语气，摸着那带着温度的掌心。
向晚晴眼泪哗哗往下落。
算上上一世，她有十多年，没有见过妈妈了。
妈妈还是跟记忆中一样，身上有股淡淡的栀子香，手上带着的是她赚第一桶金时送给妈妈的那个玉镯。
虽然后来她才知道，那个玉镯很一般，但是妈妈从来都没有摘下来过。
“囡囡不哭 不哭，爸爸和妈妈都在，做手术不怕的呀。”
孙凤凤手忙脚乱的低声轻哄。
一旁的向华磊揉了揉女儿的头，言词虽硬但是语调却宠，“不哭了，眼睛哭肿，不好看了。”
“这么大，都当妈的人了，动不动还哭鼻子。”
“让辰辰看到，肯定笑话你。”
“向华磊哟，你这个人会不会说话的呀？囡囡现在生着病，明天还要做手术，她害怕不是很正常的嘛。”
“当妈怎么了呀。”
“当妈妈就不能哭了？在我这里，她是我的女儿，她也有妈妈哝。”
“在妈妈面前，我家囡囡就是个孩子。”
孙凤凤一连串的出击让向华磊沉默。
他不是那个意思。
“妈，爸爸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凶他；”
向晚晴擦了擦泪，笑了笑，能看到爸爸妈妈拌嘴，她真的好开心，好开心。
“哼，囡囡不哭，晚上妈妈陪你睡。”孙凤凤接过轮椅，没理会其他人，“唐妈你进来帮我下喽。”
向华磊哭笑不得。
“程小姐，我向某对你此次行为表示感谢，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要做手术，养精蓄锐，身体恢复的更快。”向华磊微微鞠躬。
“向叔叔，你客气，那我先去休息。”
在转身离开的那一瞬，原本乖巧脆弱的小表情瞬间蒙上一层阴霾。
凭什么都是人，凭什么向晚晴要处处压她一头。
不就是投胎投的好。
哼！
向晚晴，我的儿子，我的老公，都被你一一霸占；你等着……
女人脸上阴恻恻的笑意在推开房门那一瞬间消散。
“文浩，西部那块地皮听说你拿下了？”向华磊走到走廊的窗户边，脸色不明，语气也轻飘飘的。
一时间徐文浩不知道老丈人想说什么。
这个地块当时很多人竞争，他为此出国跑关系，最后在程雪的帮助下签了合约。
“嗯，前两天刚签了合同。”
向华磊点头，看向徐文浩的目光多了一丝肯定。
当年徐文浩追向晚晴，他是不太同意的。
他不是一个势利的人，但是婚姻中，家境悬殊过大，尤其是女方居上的话，婚姻内的问题会太多太多。
华夏自古就是一个男权社会。
当家庭中，男权不再至上，或者说男权的能力无法匹配高位，迟早会出问题，向下兼容的结果，都是惨败。
“爸，这个项目是有什么内幕消息吗？”
“不靠谱？”
“不稳妥？”
向华磊复杂的目光变化莫测，徐文浩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他做足了调查和功课，这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有政府背景，还有外资企业的帮扶，两年项目完工，最少净利润十个亿。
“没有，项目很好；”向华磊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他担心的不是这个项目，而是这么大的跨步，这么高的利润率，足以让人做出一些失血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徐文浩不是一个有自我约束能力的人。
人对自己的欲望是需要控制力的，而这个能力的诞生，需要一步一步慢慢打磨，需要栽跟头。
徐文浩，这些年，太顺了。
顺风顺水的事业生涯，太过缥缈。
“那爸有什么意见吗？”徐文浩看不懂向华磊到底想干嘛，“我第一次接这么大的项目，还没有经验。”
“爸，你给我讲讲？”
徐文浩虽然心里对向华磊不服，但是面上还是要做做样子。
“也没什么；这个项目需要垫资，前期五十亿，你找好银行了吗”
“还没有，正在谈。”
其实是已经谈了好几家了，他们徐氏地产的抵押物，根本不够，很多银行都不愿意借。
但是徐文浩心里已经打定主意。
无论如何，这次的项目他准备自己全程做，绝对不会朝向华磊伸手。
他的脊背一定要直起来！
每次都以教育的口吻跟他说话，真是受够了。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们都是一家人；”向华磊怎么会不知道徐文浩心里在想什么。
男人的自尊心，在婚姻里是最容易失火的存在。
“谢谢爸。”
向华磊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快步离开。
——
翌日，当程雪和向晚晴被推进五楼手术室的同时，四楼的手术室，也有一个年方二八的女孩子被推上手术台。
她瘦瘦小小的一只，纤弱的手臂上因为长期做透析而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瘘包。
看的触目惊心。
那枯黄的脸上带着笑。
医生说，一会打麻药睡一觉，再醒来的时候她就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