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 章 过年了二

    苍茫的天边是连绵起伏的山峦，山岚萦绕在周围。近处的树，有的徒有光秃秃的纤细的枝桠向上伸展，有的则是焕发出与时节相异绚丽色彩，有的保持四季如一的苍翠。

    “这里是世外吗！？”邓云礼见如此宁静感叹道。

    “那我不是神仙了。”余路俏皮地笑着。

    “原来是仙女下凡。”邓云礼也回应道。

    “你看到的这片天空下的土地都是我爷爷的。”余路用手划出一个范围。“后来，我爸开始去了镇里，然后去了县里，就剩下爷爷奶奶住在山上。”

    “就他们两个老人住在这里？？”

    “我来接过他们。可是他们在城里住不习惯。奶奶总说还是山上好，冬暖夏凉。后来爷爷奶奶去逝后，老家又复了垦。原本古老的土木房子都被拆除，所以现在这山上的确没有人了。虽说没有人，但空气特别清新，仿佛都是香甜的。”余路闭上眼睛，伸开臂膀，用力吸着这自然的馈赠。

    一阵汽车的车轰鸣声。余妈见人都到齐了喊道:“小路，你姑姑她们到了。过来拿东西。”

    每家每户都拿着各自准备的祭祀用品沿着似有似无的小道下山去。

    十八个人走过山坡的环路，进入一片森林。脚下发出枯叶破碎的清碎之声。男性长辈恭敬地把祭台打扫干净，把周围多余的枯叶扫光。女性长辈把坟鞭插在坟头。香己经点燃，按照长幼次序，一一上前烧火纸然后三叩首。

    火纸传说就是冥界的金钱。人们以此来表达对已故家人的思念与祝福。火纸被折成长方形的纸包，烧的时候一般都是竖着相靠在一起。

    到余路时，余妈让余路向爷爷奶奶通拜一下。

    “爷爷奶奶，这个是邓云礼，你们的孙女婿，请你们保佑国泰民安，保佑我们一切顺遂。”余路说完，邓云礼也接着说:“爷爷奶奶，你们好。我会永远对小路好。”说完，两人一起叩首。

    叩首结束之后，在空地上放起了烟花和爆竹。哔哔啵啵一阵连续的巨响之后，天空里一阵青烟飘过，刺鼻的味道随之而来。

    等火纸烧尽，变成一小堆灰烬，他们才放心的离开。

    走出树林，爬到山顶。余爸开始向各位姊妹及姊妹夫介绍邓云礼。见礼之后，各回各家。

    到家之后，余路和余妈很快就做好了一桌子菜。邓云礼则在间隙里给爸爸妈妈打了个电话。

    既表达新年的祝福，又询问他的爸爸妈妈哪一天回江城，他好把小路带回家。他们最后把时间订在了初二。

    其他地方是过年的年夜饭比较隆重，可是亢县比较看重中午的团年饭。中午的这顿饭更正式。

    虽然只有他们四人，可是菜品繁多。

    余妈一会给邓云礼夹糖醋排骨要他节节高升；一会给余路夹虾要她每天都开开心心，笑口常开；一会又给余爸夹白菜要他财源滚滚、好运连连。

    余路把鱼夹给了余爸，把鸡翅夹了余妈，把四季豆夹给了邓云礼。

    余爸给大家又添了一些酒。“希望我们一家人在新的一年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祝大家新年快乐。”

    其余三人也举杯同声:“新年快乐。”

    吃完饭，四人决定来杀家辣子——也就是跟自己人打麻将。

    这四人当中，余爸是高手，余妈是熟手，这两个年轻人则完全是新手。余爸为了方便教学，则教他俩打毛毛雨——就是最普通的平胡。

    人们都说棒棒手（新手）手气好。确实如此！

    邓云礼起牌便是三个九条，三个五万，三个一筒，三九幺鸡带个三条。余路打三条，他没听牌。余妈打二条，他还是没听牌。余爸碰二条打三条，他依旧没听牌。谁曾想转手他摸九条杠，杠上五万又杠，杠上一筒又杠，杠上一个幺鸡又杠。

    当邓云礼杠幺鸡的时候，大家心想二条现了三个，三条现了两个，杠上花的的可能性很少。

    当他翻牌的时候，两个三条同时出现。

    “你这就是十八罗汉。哈哈，还好我们打的毛毛雨，如果其他麻将，不知翻了多少倍。”

    打麻将时，时间飞逝。下午邓云礼一个人赢。

    吃完晚饭，四人在毛毛雨的基础上玩起了换三张。每个人都不设防，以致满的满天飞。结果没什么输赢。

    “不玩了，还有几分钟就跨年了。”余妈提醒道。

    几人都同意。

    伴随着新年钟声响起，外面热闹起来。无数绚烂烟火把整个亢县照得通亮。在美好的时光里新的一年已经到来，此时余路的人生也将开启一段新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