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章 陪首长看夕阳
十年的光阴流转，十年相思入骨。曾经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如今却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人生的境遇就是如此奇特。看着眼前这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余路高兴之余，竟然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于是她低下头沉默地吃饭。
“小路，空军的伙食向来是很好的，怎么看着好像不是很合你的胃口呢？”
“首长，哪里看出不合我的胃口了？”
她居然叫自己“首长”！邓云礼听到后一脸怪笑。
“小余啊，快快吃饭，吃完陪首长去看会儿夕阳。
余路瞪大了眼。心想你就得瑟吧。一会有你好看。
吃完饭，邓云礼用猛士吉普载着余路消失在沙漠之中。
他把车停在平旷之处，天气渐渐地暗淡，太阳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他拉着她登上眼前的一个高耸的沙丘。
广袤无垠的沙漠中，夕阳如同一幅绚丽的油画，缓缓铺展开来。太阳就像一颗鸡蛋黄，金色的阳光洒在起伏的沙丘上，仿佛给这寂静的沙漠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幔。
沙漠中的风，带着沙粒的粗犷，轻轻拂过她的脸庞。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这独特的沙漠气息。太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温暖而柔和。
他们站在沙丘之巅，眺望着远方。夕阳渐渐下沉，天空的颜色从明亮的橙黄逐渐过渡到深邃的蓝紫。他正准备拥抱她，而她却用几记直拳直击他的胸膛，接着一脚侧踹，将他踢倒在沙丘边缘。
十年前他的有意撩拨，他的闪烁其词，他的不辞而别；十年后她还他几分颜色，以解心头之气。
他用手掌撑着沙地半坐着:“小路，你刚刚好像踢到我的旧伤，我起不来了，你快扶我一把。”
余路突然想到他是飞行员，自己刚刚是不是用力过度了！
她俯身走向他。刚一伸手，他用力将她一拽，她跌入他怀。谁知沙丘的沙突然下滑了一截，两人便顺着沙丘翻滚而下。他护着她，吻着她。
余路感觉天旋地转，心跳加速，头昏眼花，不能呼吸。
等两人在沙丘底停下时，余路已经晕了过去。
邓云礼用手轻拍她的脸颊，又掐了掐她的人中。见她没有反应，他把她平放在地，自己两腿分开夹住她半跪在她身上，十指相扣，放在她的胸口，用力的压下。才压两下，余路睁大了眼睛，用手捂着自己的胸。
“你……你又趁人之危。”
他从她身上站起来，然后把她扶起来。
“别生气了，小路，你应该有很多问题问我吧！”
“那确实。你是怎么变成邓云礼的。”
他抱着她，开始讲道:“我的本名就叫邓云礼。为了我的安全，7岁那年，我被送回亢县，从此隐姓埋名就变成了郑青礼。在我是郑青礼的时候，最开心的事就是遇到了你。年满18岁后我跟着父母进入基地研究室从事前端理论研究，研究过程中，我发现我国的工程实践也很重要，于是我便从飞机修理厂的工人做起，一路做到设计——试飞——改进——交付一条龙。”
余路没有说话。她的眼里闪着为他取得成绩的荣光之外，也有一丝落寞隐于眼底。这些年，他已是国家的栋梁，取得今天的成就，一定花费了很多心血。他会如她一样吗？一样执着，一样的思念。
“我父母现在已经不在基地研究所，否则，我真想马上带你去见他们。”
“谁说要见你的父母了？”她嘴上说着不想，可心里早就乐开了花，难掩嘴角的笑意。
“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吧。当初离你而去的时候，我几乎肝肠寸断。五年前我回去找过你，你已经搬走了。我回到我亢县的“家”，看到你的草稿，我当时就想，如果我们再相遇，我不会再错过你，我不会再让你久等。”
“我才不信你的话。我现在找到你了，你才这样说。”
邓云礼知道她在口是心非，便用手挠起她的痒痒:“你信不信，信不信。”
余路在他的怀里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哥哥，我信了我信了。”她求饶道。
邓云礼搂着她:“无数的夜晚，我在想你的时候就会看看这璀璨的星空。想像它们能把你带到我的身边。开始我也担心，你要是不等我，不找我怎么办。或许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已嫁为人妇了怎么办。”
“然后呢？”她问得云淡风轻，好像说的根本不是自己。
“然后，我就想起了你的吻和你那句‘你是那随便的人吗’。再然后我就知道你去了西城的军医大，听说你在学校搞的研究得到组织重视。而今年我的研究进入攻坚的关键期，我以为你会留校，却不知道你到了基地。”
“敢情你是七仙女，我是董永。”
“那可不，我一直为我们的将来而努力拼搏。我既要守护天下，也要守护你。”
“所以你以为‘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我是觉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万一我希望是朝朝暮暮呢？”
“那我今天就申请搬到你宿舍去？”
“算了，我宿舍床小，容不下两个人。”
“逗你的。马上我又要忙活一段时间，我们还是不能天天见面，但我会跟组织汇报我们的关系，也会尽量抽星期六来陪你。”
“你安心搞研究，我每天工作也很忙。自从来了基地，我不仅见识了我军飞行员高超的飞行技巧，更钦佩他们面对高空和未知挑战时的勇敢无畏，和时刻铭定自己的职责和使命。每一次身体检查，我都特别仔细，期待他们的每一次凯旋。你负责设计尖端的战机，你赶快设计出各种性能更佳，也更具安全性的战机来确保飞行员的安全。而我正在研究如何改善飞行员在机舱的身体状况，来提升他空的各种表现。”
“小路，我先送你回基地，我要马上回研究所一趟。”说完两人驾车急驰而去，轮子扬起的沙随风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