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无奈的遗憾2

    远离白日的喧嚣，夜晚总是异常的静谧。接近十点，街上已少有闲人，只有几盏灯零星地的亮着，不知他们今夜又为何不眠？这其中有痴情的妻子在等待未归的丈夫，还有慈祥的母亲正为孩子赶制衣物，肯定也有为了理想而奋战高三的学子。而他们一行六人也不能入睡。

    已是五月，没有繁星的天空显得更加深邃。薄薄的一层云拢住了月亮，无论是远处的山，还是近处的树在朦胧中显出一片黑。乡间的小路是泥泞而坎坷的，郑青礼骑着摩托车走在后面，用车的余光，照亮殷杰和厉福贞前行的方向。

    半小时后，他们六人已经到达小溪口的桥头。夜晚的乡镇更加寂静。人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此时几乎都已入睡。高雅带着一行人，来到杜欢家。大约敲了十分钟，杜爸才打开大门右侧的小门。三个男孩在一楼坐下，三个女孩上二楼去见杜欢。

    杜欢半倚在床头，肉眼可见地消瘦与憔悴。几人进来见此情形，说到口边的祝福被便生生的吞下。

    余路走近杜欢，拉着她的手，关心地问道:“欢，你怎么了？你生病了吗？”

    杜欢没有说话，只是眼泪刷刷落下。见状，三人将杜观团团围住。

    “你不想结婚，就不结，你别哭，我们一起想办法。”张艺轻抚着杜欢的肩膀。

    “对，你忘了自己的理想了吗？你不是想读很多很多的书，行很远很远的路吗？你这是怎么了？”高雅焦急地问。

    杜欢收拾了情绪，开始讲述她最大的秘密。

    半年前。杜欢那天下午回家没有赶上最后一班公交车，就徒步往家走。以前没有车的时，她也是这样走回家。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在半途，一个30多岁的邮差，骑车从乡里送信回来。谁会想到这人人面兽心，见到如花似玉的杜欢独自一人走着，邪恶的心思便在他脑中萌发。杜欢见有人尾随，便加快了速度。可是人怎么跑得过车，女人怎么跑得过男人。眼看前头有一岔路，那恶魔便加速把杜欢粗暴地拖了进去。

    事后，男人满足地丢下了一百块，头也不回地骑车扬长而去。

    杜欢被吓到了。她从未想自己身上会发生这样的事。自己一直专注于学习，不曾浪费时间去打扮自己。自己也从不与男生搭讪，如有男生追求自己，自己也都果断拒绝。哪曾想，一朵鲜花还未完全绽放就这样被摧残。冷静下来之后，她到河沟里清理了一下被伤害的痕迹。她以前虽未经历男女之事，但是清醒地知道自己不能怀孕。她只能勉强安慰自己，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她瞒住所有人。可是真的能当什么事没发生吗？白天，她一如既往的沉浸在知识的世界来麻痹现实的痛苦。她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刻苦。她会选择到人多的地方待着，只是她再也不敢独自一人。她又很敏感——那些男生无论是炙热的眼神，还是普通的眼神，在她看来都会变得猥琐。偶尔也会在睡梦中被那禽兽狰狞的样子惊醒。她有时责怪自己，为什么要没有赶上那辆车？为什么不喊一辆三轮车，非要节约那5块钱？为什么是自己承受这无边的黑暗与痛苦？她有时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别人不会知道。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它带走了风流人物，洗涤了历史沧桑，一定能带走这一身痕迹与满心的悲伤。

    过了半年，她也终于把这件事慢慢淡忘。可是，她日益鼓起的肚子却引起的杜妈的注意。在杜妈的再三清问下，杜欢才把整件事告诉她妈。杜妈当场就大闹起来。杜爸知道后，提着菜刀就要为闺女报仇。

    杜爸、杜妈领着杜欢到城里邮局找那混蛋。真是不是冤家不碰头，在邮局大院门口，那货正准备外出送信。杜欢一眼就认出了侵犯她的畜生。杜爸提刀上前与那猪狗不如的人渣拼命。杜爸是个地道的庄稼人，自带一身蛮力，奈何蛮力抵不过巧劲。质朴抵不过令言。那人先是打掉杜爸手中的刀，然后反而制住了人。这回他没有生气，而是平静地跟杜爸商量:“叔，我知道你找我什么事。事情已经发生，我看你女儿好像已有身孕，你杀了我也于事无补，要不咱们万事好商量。你先让姨把你女儿带回去，别伤着她。”

    杜爸打不过他，想到女儿的未来，他无奈地答应了那瘪三。

    那瘪三把杜爸带回家，又是赔礼道歉，又是点烟倒茶。“我承认对她犯下的错误，我绝不抵赖。我是单身，可以马上同她结婚，你若同意，从此我们就是一家人。”

    “我不同意。”

    “话不要说绝，说话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首先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我会对她娘俩好的，我要是有个好歹，不知别的男人会不会要她。男欢女爱本就天经地义的事，现在肚子也大了，别人会怎么说呢。所以叔，你不要冲动，杀了我，于事无补，你还得坐牢，留下她们孤儿寡母也不好。最好尽快去迎她过门，免得月份太了招人嫌话。”一个30多岁的人喊一个40多岁的人为叔，还处处为杜家着想。想到女儿的未来，杜爸开始动摇了:“结婚证是扯不了的。但婚礼还是要办的，礼彩你看着给吧！星期二，你来接人。”

    眼看事情有了转机，那瘪三立刻从柜子里拿出3000块钱塞进杜爸手里，我星期二一大早就去接人。”

    “婚事就这样被订下来。”杜欢无力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