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章 伤不是他弄的

    时间如流水，奔流不息。余路的生活也有了新的期待。转眼就到了他和郑青礼约定的日子。当天，晨光乍现，郑青礼已在转角等待。

    余妈一早就开始忙里忙外，早饭做好后，正准备喊女儿起来，却发现余路已经收拾好正在看书。“小路，快出来吃饭。”

    吃完饭，余妈开始拉起家常来。“你王大伯的儿子王栋，原本在你爸的矿场里开车。去年，他突然辞职去了外地，没想到才一年，就遭遇了不幸。据说是发生了严重的交通事故。王栋开的大货车与他正前方的大车追尾。整个车头插入了前车尾，王栋当场殒命。消息传回来后，你王大婶就晕死过去。整条街的亲友都为之惋惜，纷纷上门关心慰问。女人们围着她，她半坐着倚靠在床头，眼泪如股股急流从紧闭的双眼倾泄，嘴里唱着‘老天爷你不睁眼啊，娃儿从小就听话。孝顺父母人人夸，不怕妹妹把钱花，前头才寄好几百，叫他妹妹上好学，从此再无人牵挂。老天爷你不长眼啊，坏事做尽的命都长，好人没得好下场。前生没作半点恶，为啥人生遭挫磨，你要索命就索我，我又没得啥子用，娃儿又有啥过错，偏偏你就不放过，你叫我们怎么过。’在场的女人们无不泪流。男人们在客厅里围着你王大伯。你王大伯平时本就少言寡语，这时就连往日的精神也没有了，一个人什么也没说，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却有着无尽的悲伤。众人也都劝他想开些，事情已经发生，当务之急应该商量一下如何去接回王栋好让他魂回故里。大概过了一个月，王家宗亲一行人终于从外地回来。回来当天就为王栋举行了丧礼。丧礼上，除了王栋的至亲守在灵堂，其他人都站得远远的不敢进入。因为王栋只有22岁并未结婚生子，丧礼上也无人为他披麻戴孝。你王大娘比起之前哭得更甚。她一会抚着棺材哭，一会趴在棺材上哭，一会坐在地上哭。哭王栋人生的不圆满，哭他走的不体面。周围的人无论男女都被触动，心肠坚硬的人也止不住地抹泪。真是人生无常。”

    “王栋是为家里挣钱而死，又太年轻了，确是一件不幸的事，但是比起那些整天只知道逞凶斗狠，打架生事的人要体面得多。”余爸说。

    “现在的孩子总是让父母有操不完的心。殷杰是多好的孩子，可是前几天，殷杰的妈妈说殷杰不知整得也弄了一身的伤。大概是那个没妈的孩子弄的，他自己不好意思，还去照顾了殷杰几天，接送殷杰上下学。说也奇怪，今天一大早就见他在街上转悠。最后，在街头转角那伫足，怕是又要惹事生非。你呀，没事少出门，呆家里安全。”余妈自顾自地说。

    被人冤枉是很无辜的。自己的无心之失本就很内疚，现在还让他人受到牵连，真是罪过。“殷杰的伤不是他弄的，照顾别人的人不一定就是罪魁祸首。”余路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余妈似乎察觉到什么。

    “没什么。”余路赶紧找借口出了门。

    出了门，余路很快就见到郑青礼。坐上郑青礼的车，驶向了他们的“天涯海角”。一路风景如旧，两人很快闲聊起来。

    “等了很久了吧？”

    “没多久，我感觉你下一秒就出现，你就出现在我眼前”

    “我要说声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嗯？”

    “谢谢你去照顾殷杰师兄，谢谢你没有说是我，可是你在他们眼里可能就是惹事生非的人。”

    “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我只在乎你。”

    听他这样说，余路不禁有些脸红，还好他在前面并不会见到她的样子。

    “你害羞了吗？为什么不说话。”郑青礼后背仿佛长了眼睛。

    余路没有说话，心里却想着:“郑青礼，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