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困境转机
“哎，你等等。”
楚宇僵硬着转身，迎面一个袋子递了过来。
“拿回去吃吧！”
……
回到出租屋，楚宇翻找着手机记录，但余额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一点痕迹都没有。
而他鼓起的肚子，已经在逐渐瘪了下去，饥饿感在靠近。
不疑有它，盘坐在床上，楚宇凝神内观，果然发现那枚彩蛋悠悠旋转，雾气被牵引吸收。
教训历历在目，楚宇心有余悸，本能的心中一紧。
仔细再看，发现彩蛋旋转的速度，并没有加快的趋势，而吸收雾气的速度，也很平稳，稍稍放心。
“咕噜噜”肚子的叫声，打断了他的稍稍放心。
“怎么办，刚吃完饭，不到两小时，而且自己现在一分钱没有。”
拿起手机翻看，继续借钱的想法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不行”
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自我否绝。
“借钱不是长久之计，自己得想别的办法。”
嗡嗡嗡…
手机震动，有人打电话过来。
“备注：发哥”
刘发，一个土里土气的名字，是楚宇的发小。
上次联系还是两个多月以前，楚宇为了借钱，而上上次是…，楚宇记不起来了。
借的钱，楚宇已经还回去了，感谢的话说了一大堆，对方没收也没回复，可能在忙…
电话接通后，是双方良久的沉默，楚宇有些惭愧，不知道怎么开口。
“是…楚宇吗？”对面一个声音成熟稳重，试探性在问。
两人长久没有联系，有些疏离感，谁都懂。
“发哥，是我，楚宇，钱…你记得收下，谢谢你啊，还那么…那么相信我。”
楚宇结结巴巴，没了以前一起撒尿和泥的那种洒脱。
“哦哦哦，没事，你先用着吧！不用还的，你我…咳…你先用着。”
想要说出的“你我之间”，戛然而止，让对方甚至显得有些慌乱。
“嗯，我知道。”楚宇笑了。
“那个…你啥时候有空，不忙的话，回来咱们聚一聚。”
“嗯，过几天我就回去了，到时候，我们聚一聚，也叫上他们几个。”
“哎！好嘞！那你回来了，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一下。
“我爸妈现在怎么样了，你有见过他们吗？”
“嗯，见过见过，我昨天回山里，还去过你家呢！我叔我婶身体还算硬朗，就是毕竟年龄大了，有诸多不方便，你家…”
提起来楚宇的父母，刘玉发更像是在说自己父母，对他家里的鸡、鸭、鹅、狗都是如数家珍，滔滔不绝。
以前父母总是说，玉发多么好，多么好，楚宇那时候刚刚分手，听的有些烦了，顶了一句，从此以后，父母再也没在他面前提到过玉发。
听着听着，楚宇眼眶有些发红。
这些年对父母的亏欠，忍不住抬手“啪啪”两声，给了自己两巴掌。
听到声音，玉发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赶忙停住。
“没事，你继续说。”
……
电话挂断，楚宇陷入了良久的沉默，玉发打电话，不为钱的事，也不为要和他聚一聚，是为了让他回家看看自己的爸妈。
“啪…啪…啪…”声音一下一下，楚宇试图把自己打醒。
他明白，突然的情绪冲动，不会让任何一个人醒悟，所以，他一下一下，想让这种感觉，刻在心里。
“嗡嗡”两声，还回去的钱，被退了回来。
“楚宇你先收着，没别的意思，手头宽裕一点，别太苦了自己，兄弟我没什么本事，但你有事言语一声，莫马达。”
看着手机余额又一次，停在了一万五的数额，楚宇心中五味杂陈。
“谢谢”
打出两个字，点击了发送，楚宇一头栽倒，双目含泪。
……
生活重新恢复了秩序，楚宇有了钱，但没有选择搬出去，他要让自己时刻明白一句话。
“从哪里跌倒，再从哪里爬起来。”
没有前女友的棒喝，没有玉发的提醒，没有父母一次次的宽慰，楚宇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才开始醒悟。
而脑海中的那枚七彩蛋，让他成为了幸运儿，是他现在唯一的希望。
他有努力，也有天分，他是唯一胜利者，而不是唯一，所以他只是个幸运儿。
他想回去了，起码衣冠楚楚，不再去执着什么。
还掉店老板的饭钱，时间一点点过去，三天、五天、半个月，七彩蛋还是没有动静。
楚宇变成了一个永动机，吃饭、睡觉、锻炼，三点一线，哺育着脑海中那枚彩蛋。
锻炼身体，是楚宇第二天才想到的，身体每况愈下，让他意识到，如果再不锻炼，即使有什么机缘，自己说不定提前嘎掉。
五天之后，楚宇印证了自己的猜想，他莫名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极度虚弱，眼圈乌黑，眼眶深陷，身体已经皮包骨，七彩蛋停止了转动。
他开始吃一点好的，各种肉类、蛋白质的摄入，也让他稍稍好受了一些。
彩蛋好似一个无底洞，将楚宇一点点抽离身体，八天后“意志”有了崩溃的迹象。
楚宇神志开始恍惚，一会哭，一会笑，他强行凝聚意识，开始打坐冥想，凝视着脑海中的七彩蛋，想要靠仅存的那一点点意志，控制七彩蛋停下来。
但七彩蛋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因为对抗，意识开始被抽离，楚宇又一次昏迷。
再次醒来，楚宇光有意识，眼前一片黑暗，他觉得是眼睛睁不开了，其实他眼睛睁着，只是没有了光。
他早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早早就将出租屋里堆满了食物，靠着摸索，他又开始进食，像个鬼一样。
第十五天，楚宇再次醒来，没有声音，没有光芒，没有嗅觉，吃进嘴里的食物，也没有了味道。
楚宇不在乎，他只想活下来，他摸到了手机，手机在震动，他接通了，什么也听不到。
但是他笑了，那绝对是他爸妈打来的电话，虽然他已经听不到了，但他脑海里还是响起了父母的声音，他又一次振奋起来。
而他的生命之火，再一次被父母点亮。
但…手机安安静静，根本没有来电。
只是在他昏迷的时候，手机曾无数次响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