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选择
“我宁家做的事，他的心里肯定会有所顾忌，要是让他发现我在房间里，他一定会杀了我！”
“既然你要杀我，那我就只能杀你了！”
宁天头皮发麻。
他的精神已经快要崩溃了。
而这时，张怀宇的精神世界却发生了天大的变化。
炽热的火焰在黑暗中狂舞！
扭曲的身影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热烈的旋涡照亮了整片天空，深邃的大海也顷刻间变成了流淌的岩浆，热气腾腾，不时冒出气泡，发出嘶嘶的声响！
见到此景，张怀宇额头冷汗涔涔，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究竟是何人！竟然有如此强大的精神力量！突然，缝隙中出现一个人影，缓缓靠近。
须臾间，那道人影逐渐显现，只见那人一头红发飘扬，身着华美而妖艳的红色长裙，裙摆随风飘动，光彩照人！
她戴着面纱，让张怀宇一时难以看清她的面容。
是个女子！
张怀宇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精神世界里竟然会突然出现如此霸道的女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怀宇瞪大双眼，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的脸紧绷着，凝视着女子如朗星般闪耀的赤眸，仿佛被深深吸引。在女子的眼眸中，张怀宇似乎看到了隐藏着的无数星辰，如细碎的星光碾碎在黑夜里，艳丽无比。
女子宛如神明，神色冷漠，视众生如蝼蚁。
“五年之约已至，从此刻起，你需与我签订契约，你可有异议？”
女子突然开口，一瞬间，无数血红色的符箓咒文缓缓坠落，整个精神之海都在燃烧！每一道符箓咒文都刻着古老的纹路，似乎蕴藏着至高无上的力量！
张怀宇脸色僵硬，此时他渐渐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不断流失，他深知若是没有外力相助，自己必死无疑。
“没……我没意见。”
女子冷眼一瞥，便转头走向了燃烧的火海中。
她就这么一步步走着，顷刻间亿万烈火突然暴涨，随后便消失在了火焰的尽头。
一阵带着波光的海风吹来，张怀宇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出现一种说不上来的异样。
海风过后，张怀宇静静躺着，双眼微闭，气息全无。
精神之海又恢复了原状。
……
屋内。
张怀宇刚才在精神世界的自言自语，都被一五一十的听入了宁天的耳中，虽然宁天不懂在说什么，但张怀宇身上那恐怖的气息，越来越强，让他不禁汗毛直立。
张怀宇肯定在酝酿某种法术，想要将他一击毙命！
“既然今天走不了，那我只能把你杀了！啊啊啊啊啊！这都是你逼我的！”倏然间宁天的眼神从恐惧转换成了疯狂。
他偷偷迈出步子，静声走向张怀宇，霎那间他的手中多出了一柄由玄气而形成的短剑。
“受死吧”
宁凡倏然大喊，他浑身的肌肉紧绷着，朝着张怀宇的后背猛猛地刺了过去。
而此时张怀宇正沉浸在精神世界里。
他根本不会想到，在现实世界里，一把冰冷的刀剑正在慢慢靠近，就像一条冷血的毒蛇，随时都能取走他的性命！
就在张怀宇的喉咙马上便要被这把短剑刺穿的一刹那，他并未惊慌，甚至都没有挣扎一下，只是冷哼一声。
只见一道飞快的身影从张怀宇的身上射出。
“嘶～～～～”
宁天依旧保持着刺向张怀宇的姿势，整个人都僵在那里，死一般的寂静中，他没有回头，就连表情也是如死水一般，没有一丝变化。
时间就像被静止了，唯一变化的是宁天他的那双瞳孔，竟收缩到了针眼般的大小，如同在那一刹那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一幕。
“小小的低阶生灵也敢对我出手，真是不知死活！”
冰冷的话音刚落，宁天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此人就是张怀宇，他的双眸暗暗闪着金光，身上不时散发着扩散的暗红色的玄气。
这玄气不禁让人心悸，就如同杀气一般。
这根本不是张怀宇！
宁天只觉得脑袋发懵，在他的观念里，还从未见过有移动速度如此之快的人物。
张怀宇好像是一瞬间突然来到自己身后的，没错，就是一瞬间，快到自己的肉眼根本无法捕捉，就好像是一种空间移动一般。
这……真的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该有的实力吗？
不，这是“人”能达到的境界吗？
“……”宁天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刺骨锥心的寒意。
突然张怀宇的右手猛然伸出，宁天的脖子突然出现了五道触目惊心的血印，他的双脚慢慢远离地面，整个人都被张怀宇掐在了空中。
宁天的脸色变得更加痛苦，嘴角上还不由的显出鲜血。
“给你两个选择。”张怀宇面容变得阴森起来，说出的话更是让人感到阴寒。“一、在我面前磕三个响头，然后从这里滚出去，发誓再也不来招惹我。另一个，就是我现在就杀了你！”
说话间，张怀宇的手突然松开，终于摆脱锁喉之苦的宁天只感到无比剧烈的咳嗽，然后疯狂的呕吐起来，几乎连胆汁都被吐出。
“你……你!”宁天捂着通红的脖子，已是全身发抖。从小到大，他都是在别人的吹捧和敬畏中长大，即使在这玄天宗，虽只是实力中游的弟子，但他的父亲毕竟是宁家家主，哥哥宁凡还是有望继承宗主的人，因而他在玄天宗的地位绝对不低，巴结他的人多如过江之鲫
何曾受到这样的屈辱!
“你会后悔的……不用太久，我们宁家让你永远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你……你敢这么对我，我哥我爹，我宁家上上下下都不会放过你的！”宁天疯狂的嘶吼，此时的他早已没了理智，整个人就如同一个行尸走肉一般。
咔嚓！
一道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突然响彻整个屋内。
“我的胳膊！”
“嘭！”一声
只见宁天手捂胳膊，疼的直接摔倒了地上，不停地翻来翻去。
“求……求你了，不要杀我！”宁天颤声道。
宁天的瞳孔急剧紧缩，嘴里不住地颤抖。
他开始后悔了，他后悔自己不该招惹张怀宇、不该偷吃草药，更不该在磕头和杀了自己之间选择了后者。
还没话说完，张怀宇猛地一脚踩到他的脖颈处。
咔嚓！
宁天目眦欲裂，口里不断涌出鲜血。
……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张怀宇那原本如寒星般冰冷的眼眸，才终于缓缓地从宁天已经毫无生气的尸体上移开。
他慢慢转过身去，眼神变得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他的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可能突然倒下，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