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用作人质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究竟是谁将墨景年带走的。
对于这样一个毫无身世背景之人,最有可能遭致绑架的原因,就是她火族的身份。
而沈倾城背后的沈家灭门一案,究竟会不会与此有关,却不得而知。
欧延甚至还派人盘问了宫氏的宫老爷和临风,却被告知临风已于数日前离开安临城,又四处云游去了。
……
连着几日,都没有什么好消息传来。
“搜查的范围,要继续向外扩,若人手不够,只管从庄里调配。”
欧延放下茶杯,啪一声,语气沉沉。
萧痕忙应了。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因为离得远,萧痕亲自过去开的门。
进来的是一名侍卫,神色却相当急促,“先生!有急报!——”
萧痕一惊,忙引着人往里走,余光瞟到他手中拿着的一个包裹……
“庄主!城门口急报,半个时辰前不知何处忽然射来一支长箭,钉在城门之上,还携着带了件包裹!”
侍卫单膝跪地,恭敬地将东西双手呈上。
萧痕将其拿到欧延面前解开,里面的东西才只露出一角,就猛地变色。
欧延也是相同的反应,手中用力,直接扯了出来——
是一件女子的翠绿色小袄。
随着衣物被取出,还有一样物件从包裹中掉落下来,正是一枚珍珠簪子。
那簪子上穿着一张对折的信纸,打开来,赫然写着——
“明日戌时,城北道观。”
萧痕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将簪子捡起,又望着欧延手中的小袄,“庄主……”
倘若只是枚簪子便罢了,可那翠绿色的小袄,正是景年出庄那日穿的……
……
“射箭之人可有前去追踪?”
欧延反应更快,目光肃然,紧盯着那侍卫。
“已追了,属下赶来通报,目前还不知那边的情况!”
欧延手间用力,攥着衣服的手能明显看到突起的青筋。
萧痕深吸一口气,一时间竟不知这到底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好在连着两日,总算有了景年的消息,而且这也表明……他们极有可能现在还仍在城中。
坏在……对方不知是有意,还是最坏的猜想……竟以衣物和贴身饰品相胁。
俨然是要以景年为人质,甚至还带了挑衅的心思!
……
“他们不是冲着墨景年来的。”
半晌,欧延忽然道。
萧痕沉住气,默默点头。
“既如此,那便是走投无路,已没了其他办法。”
欧延神情稍松,直接将纸条丢到桌子上。
“城北……现在只有一处废弃的道观。”
那纸中未写明地点,萧痕略想了想,地方选的倒确实有那么丝绑架的意味。
“先不要把所有精力都放在那里,调几个精卫,暗中观察,同时密切注意城门动静。”
欧延双手交握放在腿上,目光微闪,是少见的暗耐。
城中某处。
景年已有些记不清自己在这个堆满杂草的房里待了多久。
被捆绑在身后的双手因为长期被反向束缚的缘故,昨夜抽了次筋,竟有种欲脱臼的征兆,景年趁着晚上老二来给自己送水的机会,好说歹说,才让他将自己的两手束到了前面。
火种发作的不适感,随着这几日,也越发强烈起来。
……
直到第二天中午,那三个人都未再出现过。
下午时,紧闭的房门却忽然用力被从外面推开。
景年还来不及反应,就已被蒙住了双眼,架起朝外而去。
事发突然,她只记得眼睛被蒙上前,只看到了两个人,刀疤男和老二,老三并不在场。
这一路他们行得极快,没几步她就被丢进了一辆马车,之后便是无止尽的颠簸和摇晃。
……
为什么会忽然赶往别的地方?
景年趴在马车中,凝神思索着现在的情势。
他们原本的打算,是要以她为人质威胁棠钰庄交出沈倾城的,现在换地方,是要带着她去对峙了吗?
也不知究竟行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可不等景年反应,又被粗鲁地抬下车,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确定是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再次被关了起来。
景年胸口闷得厉害,现在总算消停,倒在地上有些艰难地喘着气。
……
“大哥……三弟……怎么办?”
这时,隔着一扇门,依稀传来老二的声音。
景年屏住呼吸,睫毛微颤。
“还能怎么办?幸好我们反应快,不然早就被一锅端了,老三……我再想办法……”
“好好的……怎么就又改主意了?信都传出去了,说变就变,简直害苦了我们……”
“说话小心点!这样也好,棠钰庄那帮人都被引去那边了,我们也好松快一阵。”
“大哥!老三……一定不能有事啊!”
“我知道!闭嘴!”
……
景年因为他们的对话,不觉深深皱起眉头。
改主意?
他们应该原是要按之前的打算,带着她去见棠钰庄的人的。
可现在却临时打消了念头……
而且听起来,这竟不是他们的本意?
为什么?
难道是“上面”又有什么指示了?
甚至,老三不知发生了什么,已脱离了他们,听那意思,应是遇险了。
他们方才忽然带着她匆忙从原本所在的位置离开,恐怕……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
也不知胡思乱想了多久,外面逐渐安静下来,景年刚平复下来,又听到一阵脚步声。
这次是一个新的声音——
“人带来了?”
“带来了!就在里面!”
回答的是刀疤男。
景年本闭着眼忍耐胸口的不适,闻言猛地睁开眼。
因为这个声音……虽然陌生,却好像在哪儿听过。
……
她情不自禁坐正。
门很快吱呀一声被推开。
这回不再是像以前那般粗鲁地踹开,动静也小了不少。
景年仍被蒙着双眼,微偏头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
房里一片寂静,半天都没人说话。
景年能感觉到有几道目光定格在自己身上。
这时好像有人走近,伴随着脸上布条被扯下的一股力道,视线顿时清晰起来——
首先入眼的是黑暗,深夜中,房里只有微弱的火光,借着那不甚清楚的光线,景年逐渐看清了来人。
刀疤男和老二一前一后站在自己面前,他们身后,是一个一身黑袍,且裹着披风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