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养猪—目瞪口呆的小香猪
“不行!我得带小香走了!”博观站直了身子。
“我觉得不用着急,忘归肯定早就知道了!”水云起抱着香满往里走去。
“啊?”
“再者,你回去之后,怎么解释这猫妖兽已经送过来了。”
“啊?”
“别‘啊’了,直面人生吧!”水云起突然停下来问道:“你带小香出来的时候有跟除了忘归之外的人打声招呼吗?”
“跟敏行说了,但是他还没答应我就跑了!”
“还不算傻!”
一般妖宠都是长的威风凛凛,有着强悍的攻击力。可是这只猫妖兽,不仅看起来弱不禁风,胆子很小,看起来也没什么灵智,长的也就一般,完全看不出优点。博观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坚持要送,一个欣然接受。
那只猫妖兽已经被放了出来,现下被水云起抱着,安安稳稳的睡大觉。
博观和香满坐在他对面。
香满心下想着,如果她的主人是水云起,她就再也不担心被吃掉了。
博观看这只猫妖兽这么乖顺,也觉得顺眼了许多,“云起,给他起个名字吧!”
“嗯,就叫路由器!”
香满兴奋的用蹄子一直拍桌子,又伸出了蹄子,费劲儿的比划了个赞。
“什么?”博观歪了歪头。
“道路的路,自由的由,器物的器。”
“不器的器?”
博观这么一说,水云起倒是愣住了,还真不能加这个“器”字。
“那就叫路由吧!”
香满伸出了蹄子,又费劲儿的比划了个赞。
博观,好吧,名字听起来很好,可是心好累。感觉自己在这里就是个局外人。
隐在梁上的君子春忘归,反复考量着“路由”两个字,自己的猪果然跟自己的学生有些渊源,而且还很深,口不能言都这么默契,呵!
那天回去之前,博观豪气万丈的承诺再偷偷带着香满来城主府。
只是后边几天直到冬月的最后一天,香满都没再见到他。
博观,这个离昭院文学类的学渣,竟然被委派了水云起即位礼的诵文官。
长篇大论,晦涩难懂的古文字,简直就是他的噩梦。
偏偏不能拒绝,因为二长老说安排给他这差事的是院长。
“我知院长是望我成龙,可是,这,也太痛苦了!”
“有这时间多背几个字,有什么怨念云起的即位礼过后再说!”敏行就在他对面,不咸不淡的堵住了他倒出的苦水。只是他心下琢磨着,看起来像是,博观指不定是因为什么原因被院长罚了。
想来想去也想不通,索性就算了,就当望子成龙吧!
冬月的最后一天,湖面上的画舫全部有序的开始航行,到了既定的位置,画舫的数量也多了很多。
香满趴在平台上,只当是因为过年,这仙界也有了春运。
直到正月初一,她起床推开窗户,目瞪口呆。
一望无际的归水湖结了绵延无际的冰,大大小小的画舫就成了一座座冰上的房屋,来来往往的人穿梭在冰面上,熙熙攘攘,俨然一个新的世界。
她扭头看了看书案上沉稳安静的春忘归,只当他还不知道,极其激动的跑过去咬了咬他的手指头,示意他朝外看。
春忘归看着自己手指头上的口水,突然就想到了被咬的咪啊咪,耳朵变成了粉色,耳尖变成了红色。
香满见他发呆,又咬了一口。
春忘归轻咳了一下,顺着香满的目光往外看去。
春忘归看香满那震惊又开心的样子,还满身兴奋的想要跟自己分享,心下软了又软,便耐心的对她解释了这番盛景。
“每年腊月最后一天,归水湖泊万船。到正月初一湖水冰封,就成了一座冰上的城。”见她甚是欢喜,想了想又道:“琅环岛的五大城,正月有不一样的景,过几日,带你去其它城也走一走。”
香满听完开心的扑倒春忘归的怀里,蹭了又蹭,猛然想到自己最终还是逃不了被吃的下场,蹭不动了。
算了,能在被吃之前环岛旅行,也算死而无憾了。
春忘归没察觉到香满的变化,因为他的耳朵刚刚白回去,现下又红了。
他闭了闭眼睛,心想这真的没啥,只有自己知道的事情别扭什么,真的,没必要。
正月初一,终于到了水云起的即位礼。
快到时间的时候,春忘归拿了请帖,带着香满出了门。
门口候着的水家卫忙上前行礼。
“忘归公子,我家城主特意吩咐我来接您过去。”
春忘归看着眼前那奇怪的车,愣了愣。
很矮,没有车轮,只有一大一小一前一后的座椅,小座椅的位置还贴心的带了爬梯,底部只支撑着两排平行的前后上翘的滑板。
拉车的也不是训练有素的兽车常用的妖兽,而是几只有些活泼的,犬类?
“这是我家城主特意请铄金城的城主做的雪橇车。”水家卫解释道。
香满眼前一亮,雪橇!
她几步就爬上了小座椅,一看就是量身定制的,学弟果然人帅心细!
春忘归见她轻车熟路,心下转了几转,见她用眼神催促自己,便也上了这雪橇车。
路上也能看到几辆相同类型的雪橇车,只是都是木质的。
看起来也是刚刚推行,还没有普及的样子。
这几只犬妖兽也算是训练有素,平稳的穿梭在路上。
一路上香满都兴奋的“嗷嗷嗷”。
春忘归怕她灌一肚子凉空气生病,身体前倾捏住了她的嘴。
香满的内心,好讨厌,猪都不能有情绪吗?就不能表达自己的开心吗?
即位礼的观礼席,水云起特意给香满安排了一个小座位。
众人不解,却也没说什么。
春忘归心下思忖,在心里算着最多一两天,就离开归水城。
整个即位礼极为隆重,过程繁杂冗长,更别说中间还有博观那晦涩难懂的长篇大论。
香满没坚持多久,就,睡着了。
身为诵礼官的博观即使做完了自己的工作,也要从头到尾表情恰当的站在台上,他的余光看到睡的香甜的香满,极为羡慕。
但也只能穿着繁复的礼服,给自己打了个气,站直了身体。
毕竟也算是在给水云起撑场面。
春忘归看着像模像样的博观,心下满意。
小惩小诫,小树才直溜。
弦歌酒宴,接杯举觞。
即位礼终于尘埃落定的时候,二长老要带着学生先回学院。
博观说什么也不想走,软磨硬泡要留下来跟水云起一起,二长老只能应了,让他和敏行留下,满脸嫌弃的先走了。
水云起算是了了一桩心事,这么多年的筹谋,为原主报了仇,现下就可以开始专心为自己活了。
心下迷惘,便想去找香满。
他心里有牵挂,现下有了和自己一样穿越的人,就像是有了新的希望,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还能再见。
只是过了正月初一即位礼,流放肖三金,也就是水善利的事情就提上了日程,他一时脱不开身。
肖三金最后的要求是想回水盈盈的院子,最后看一眼。
从头到尾,水云起都没有再去见过他。水滴来传话的时候,他想了挺久,应了一声“好!”
原本水云起的记忆里,这个父亲还是很合格的,对自己的母亲极好,对自己也极为疼爱,对祖父也极为恭敬。只是后来,对权利的欲望,经年累月,对他母亲的好就变了味儿,他也就慢慢的变了一个人。
只道人生若只如初见。
水盈盈的院子布了结界,水家卫里三层外三层。
只是肖三金独自进了房间之后,就再也没出来,人竟不见了。
水云起赶过去的时候,房间里里外外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没有任何暗道,也没有任何符咒烧过的能量痕迹,在这个本就设好了结界的院子里,肖三金凭空消失了。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什么主意,水云起只能暂时封锁了消息,给二长老送了信。
博观第一时间去找了春忘归。
“凭空消失了?”
“对,里三层外山层的水家卫,水滴亲自守在屋外。怕他用什么传送符咒之类的,还布了结界。可是人就这么消失了。”
春忘归想到反噬自己的吞灵阵,怕是跟鬼界有什么联系。
“带我去看看!”
“啊?”博观愣了愣,“哦!好!”
香满一听要去城主府,三步两步爬到了春忘归的肩膀上,求带!
在香满的努力下,她已经可以稳稳的趴在春忘归的肩膀上了。
无因和不器第一次见香满趴悠然的在自家魔尊的肩膀上,不由自主的双腿一软。两人对视了一眼,看到了震惊,而后了然,这个小祖宗,怕是要在魔界横着走了。
城主府,院子依旧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
水云起坐在院子里。水滴站在一旁,有些颓丧。
“云起,忘归来了!”
水云起看到香满,见她朝自己挥了挥蹄子。
“方便我进去看看吗?”春忘归不等水云起开口就问道。
博观冲着水云起点了点头,用眼神儿示意他开门。
推开门,数百年没有人住过的房间,虽然每日安排洒扫,却是一点儿人气儿都没有了。
春忘归看了一圈,闭上眼睛,心下了然。
“当日,水善利进房间之后,可有什么不寻常的动静儿。”
“肖三金!”博观小声的提醒道,又偷偷看了一眼水云起,见他并不难过,松了口气。
“并无,就像是凭空消失的。”水滴不假思索说道。
“你再仔细想想,当日,应该是你离得最近了。”博观像是习惯了对忘归的话深信不疑,提醒了水滴一句。
水云起也严肃了起来。
水滴见三人都看向他,又重新回想了当日。
“我可否自己在房间呆一会儿。”
“我们城主说了,一盏茶!自便!”
然后他只听见了房间里轻微的破空之声,推开房门,见肖三金站在房内,似是在回忆什么,并未见什么异常,就重新带上了门。
一盏茶之后,人就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