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养猪—一杯就倒的小香猪
香满围着他转了一个又一个圈。该从哪下手开始撸呢?
那头银魔狼对香满甚是包容,任由她这里戳戳,那里摸摸。
只是,蹄子太小,只能划拉划拉,并没有撸猫的手感。
春忘归看着自家的猪对那头蠢狼极为感兴趣,甚至还上了手,心下不喜。
这才想到自家那没见过世面的猪,怕是对一切带毛的都比较感兴趣。
呵!会错了意。本以为她是喜欢那个叫什么唐月的来的,没成想是喜欢这个带毛的。
凉凉的看过去一眼。
银魔狼一激灵,自己还不够狗腿吗?为什么这小香猪的主人看起来更不开心了。
“这酒,不一般!”
唐月把一坛酒盖子掀开的时候,无因叹了一句。
“这酒,可是我爹藏的陈酿。”
唐月用手扇了扇风,酒香散出来的更浓了。
“本来嘛,不想偷他的,但是我俩吵了一架,我离家出走的时候,就顺手偷了他的酒。”
无因听完和不器对视一眼,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这么巧,忘归也是离家出走来的!”博观笑道。
唐月的眼睛亮了亮,没再应声,单手拎起来酒坛子就要往碗里倒,甚是豪爽。
“别别别!”不器阻止道,“放好了我来!”
唐月顿了下,依言放下了。
“这陈年佳酿可不好找,少说也上千年了。你还是留一坛子给你爹,这已经被你手快开封的一坛子,还是得细品才不浪费!”
不器话音刚落,无因已经拿来了极其考究的酒器。
“如果我没猜错,这酒唤作,一碗陈。是数万年前魔界一个酿酒世家为了子孙出山而酿,大碗,酒烈而醇香,小酌,酒香而余味。很多年以前他们的子孙确实是用碗来喝的,喝完要摔碗再出山酿酒。”
无因边说边将那酒器铺好,大有品好酒的阵仗。
“后来那酿酒世家分崩离析,能做出这一碗陈的后代也是越来越少,就更为珍贵了。若是再用大碗喝,就是暴殄天物了。魔界极夜的时候,一碗陈煮到七翻八滚,口感才最好。”
春忘归这才抬眼看了唐月一眼,用手轻轻点了点桌面。
茶有茶道,酒有酒道。等无因那酒煮好的时候,酒香果然更浓郁了。
香满早就被吸引回来了,本就听的入迷,酒香一散,春忘归觉得她满脸都写着我也很想尝一尝。
酒入杯之后,无因端了一杯给到春忘归,剩下的示意大家自己取。
香满很自觉的给自己也划拉过来一杯。
春忘归没约束,喝是不能喝的,舔一舔应该没问题。
本以为她沾过之后就会放弃,没成想一杯见了底她还有些意犹未尽,甚至蹄子伸过来划拉他的杯子。
被春忘归摁住了。
香满一杯酒下肚之后,恍惚觉得自己变回了人,看着眼前的小屁孩儿,大声吼道:“看到没,姑奶奶我是人!这酒,我想喝多少喝多少!”
当然在春忘归的眼里,就是一串的“嗷嗷嗷”,还有些走调的感觉。
香满费力的爬上桌子,东摇西晃的走到春忘归的对面,凶猛的—哼哼唧唧!
春忘归终于察觉出了她的不一样,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耳朵,见她四只蹄子一软,就大字型趴下了。
……这就喝多了?
春忘归把她放到了地上,看能不能走成直线。
却见香满歪歪扭扭的走向了银魔狼,很是执着的围着它转了一个圈。
停下来的时候,看样子是想一头扎进人家的肚皮里。
春忘归用灵力一把捞了回来。
“估计小香是喝多了想睡觉,阿弦不会伤害她的。阿弦!”
阿弦是那头银魔狼的名字,唐月将他唤了过来。
香满两眼放光,执着的挣扎着往人家身上扑。
“失陪!”春忘归留了两个字便回了二层。
奶茶和酒精,可能都能使猪精神亢奋。
回到房间后,香满三步两步跳到书案上,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宣纸上,一晃一晃的。
春忘归看着她,思考着醉酒猪,是烤着吃好,还是炖着吃好。
香满一看他的眼神就浑身炸毛,一定又想着怎么吃猪!
用蹄子蘸了墨汁,写下了,“我,香满!”
春忘归瞳孔微缩,他并不认为自己这段时间教会了自己的猪写字。
香满见他没什么动作,不耐烦的用蹄子敲了敲书案。
春忘归这才坐过去。
香满心下满意,继续写道,“不能吃!我芯子是人!成年人!”
春忘归心道,如果她能开口说话,这算不算,酒后吐真言。
呵!藏得够深的。
“我想要撸猫!”
撸猫?撸是什么意思?哪里有猫?
“不,撸狼!”
“我要撸狼!”
春忘归明白了,冷冷地道:“别想了!”
香满炸毛,随后躺在书案上,哼哼唧唧的左右滚来滚去。
这是在撒泼打滚?
香满见春忘归不为所动,觉得不解气,便把储物空间里的东西全都扔了出来。劈里啪啦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东西还你,分道扬镳。
春忘归一眼看到了两张显眼儿的宣纸,“bbq”和“青北畜牧校草”,心下疑惑更浓。
“bbq”在他眼里就是三个奇怪的符号。
“畜牧校草”,这四个字认识,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青北,水云起也问过,所以这个青北,绝对不是魔界的青北书院。
眼瞅着香满滚下书案,他伸手接住,表情有些嫌弃,自己的猪,撒泼打滚太过卖力,出汗把衣服湿透了。
拽下了她身上的衣服,打算放到水里涮涮,让她清醒一下,却见她执着的爬上桌子咬着那张写着“我要撸狼”的纸。
掰开她的嘴,将那张纸拽出来扔到书案上,把自己的猪在水里洗了洗。
她还全程气鼓鼓,扔到床上之后还背对着自己。
“香满!”春忘归试探着叫道。
香满扭过头看了一眼,又扭了回去。
春忘归心下微震,又喊了一声。香满扭过头又瞪了他一眼,蹄子一划拉一划拉的,春忘归觉得自己看懂了,她就像是在,撸狼!
他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这是捡了个什么蛋回来。随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印,身影便消失了,再出现的是一匹莲狮狼。
春忘归控制着自己的本体和阿弦一样大,用爪子把香满划拉了过来。
香满懒懒的瞪过来,却不见春忘归,只见到一匹漂亮的狼。
奶白色,四爪洒红色。额头有红色莲花纹,眼睛暗红色,细长上挑,耳朵下垂,长长大大的,耳尖一簇浓密长毛洒红色。尾巴散在床上,大而蓬松,比身体还长一些,尾尖也洒红色。
好看!香满两眼放光,撞了过去。
他身上的毛厚厚的,顺滑浓密,撞过去软软的,香满拱啊拱,又跳开,退后几步看一看,再撞过去。
用蹄子上下其手,这头白狼,还是狮子,还是什么的,好好撸,香香的!
钻到尾巴里,爬到头上去,拱到脖子里,咬咬耳朵,摸摸鼻子,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香猪。
香满又跳开了几步,一把撞到肚子里,开心的咬了几口。
春忘归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她竟然,咬到了不该咬的地方,咬到了咪啊咪……
香满无知无觉,拱了拱脑袋,好巧不巧又咬了一口。
春忘归惊恐的翻了个身,用爪子把香满扫到了床里面,站了起来。
香满滚了几个圈才停下来。
春忘归的四只爪子无措的收了一收,像是克制着什么,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香满好不容易站起来,有些懵,再看到春忘归躲得那么远,有些不满,摇摇晃晃的就又凑了过去。
春忘归绷紧了自己,一动也不动。
香满一把抱住了他毛茸茸的爪子,蹭啊蹭,虽然有很多毛,可是硬邦邦的,这样不好。
她用尽力气抱着春忘归的爪子,晃啊晃呀,摇啊摇啊,你倒是趴下啊!
春忘归最终还是无奈的趴下了,腹部紧紧的贴在床上,香满钻到他的脖子处,伸出蹄子抱住,心满意足的又蹭又咬。
好大好漂亮一头狼可以撸!
春忘归无奈的闭上了眼睛,反正只要不摸不咬什么奇怪的地方,随她去了。
怕是没劲儿了,香满终于安静下来了。
春忘归长舒一口气,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只是他想活动活动四肢的时候,稍微挪开一点儿,香满就又紧紧的凑了上来。
呵!就这酒量和酒品,以后都别再想沾酒。
香满终于睡踏实后,春忘归才变回成少年魔尊,开了门走到了二层的平台,揉了揉额角,吹吹风,让自己冷静冷静。
他捋了捋自己的思绪。
香满,芯子是个人,成年人。
人!有意思。
一层的平台依旧吵闹。一碗陈能叫人半醉不醉,几个人开开心心,热火朝天。
无因一扭头就看到了二层的春忘归,见他扶着栏杆的手指轻敲了两下,极细小的小动作。
没有惊动其他人,无因抬步上了二楼。
“唐月什么身份?”
“耳戴婆娑铃铛,身侧银魔狼,那女孩儿应该是魔都瞿家的独女,瞿唐月。”
“瞿白甫家的?”
“是,如果有人跟过来,认出我和不器,就怕您的身份藏不住。”
“无妨!”
“可是您的伤……而且,魔都太平了太久。最近,底下也开始有一些小动作了,我和不器倒不担心别的,就怕扰了您的好心情。”
春忘归想了想,侧目看了一眼唐月道:“那就想办法给瞿白甫送回去,或者让瞿白甫自己来领人。”
“是!”
春忘归似还有事情在斟酌,无因候了一会儿见他没再说什么,无声的行了礼准备离开。
“我让你查小香的来历,查到了什么?”春忘归转过身,开了口。
“天生地养,多余的仍是没有什么异常,还在继续查。”
春忘归并不意外,又说道:“那就查一下,水云起。”
无因顿了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