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瓮中捉鳖
“太子妃可小点声,我还没有确定呢!”花晴看着徐攸的眼睛,直至对方安静下来,才拿开手。
她继续小声道:“按理说,那么多大夫齐上阵,既知道是什么病,应该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何况还是专门替皇室治病的太医,就算里头有几个是被人推进去鱼目混珠的,真本事的难道一个都无?!”
“这里头太奇怪了啊……都说是风寒,治风寒的药也喝了那么多,若是需要什么奇珍异宝,难得的药材,皇上跟太后又怎会不出手帮忙?”
“拖到现在,太子殿下都晕死过去了,还没有什么对策……”
后面的话,花晴不想说下去。
她能猜到这一点,太后老人家那么精明能干,一定也早就察觉到其中的异处。
说不定正在某处查询呢。
此时又有一位太医过来替太子安元诊治,花晴安抚住徐攸,自己跟着太医身后往屏风内走去。
那位太医在太子身上花费许久,望闻问切,最后确定是风寒。
花晴跟在太医身后,问了好几嘴,直至心中毫无顾虑之忧,才默默抓紧了挎包中的感冒药。
等太医出门,花晴劳烦徐攸的婢女跟着去取药剂,屋内只剩下花晴跟徐攸两人。
徐攸望着太医远去的背影,喃喃道:“瞧瞧,都是这样说的!”
花晴没接话,快速拿起桌上的温水,直奔太子床头。徐攸被她这副急切的模样吸引,好奇跟着走过去,只看到花晴往太子嘴里塞了三四颗蓝色药丸,然后托着太子的下巴,顺了些温水进去。
看到太子无意识动了下喉咙,花晴用手扒开太子的嘴巴,看里头药丸吞下去了,才安心取出手帕擦擦手。
转头对上徐攸那张呆滞的脸,花晴尴尬的笑笑。
“刚才时间紧迫,我没来得及跟太子妃汇报,请太子妃责罚。”
“去去去!别在我这里弯弯绕绕,我哪里会责罚你!快说你给太子吃了什么?”徐攸摆摆手,一脸恳切看向花晴。
花晴见状,快速且模糊的将这种药丸的来历说了一通,着重讲到这药能治风寒。
一听太子的病有生机,徐攸顿时喜笑颜开。
旁人若是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她听都不想听,可现在是花晴在说!
在慈寿宫时,太后娘娘就对她耳提面命,要无时无刻都相信花晴,即便太后娘娘不说,以她跟花晴的关系,也不会怀疑对方当着她的面给太子吃下什么奇怪的药。
花晴赶紧做了个打住的手势。
拉着徐攸细细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药的事,自然是不能任何说,徐攸答应花晴,连太子都不告诉。
只当是某位太医的药起了作用。
花晴将剩下的药交给许攸,又叮嘱她好些话,便回了落月斋。
现代的药丸果然成效快,二日一早,徐攸的贴身婢女就跑来传信,说是太子醒了。
不过这事,只有几个人知晓。
太子此时病怏怏躺在床上,除了知情的几人,其他人乃至皇帝顾恒和太后,都不知道太子已经清醒过来。
几人在等一出瓮中捉鳖的大戏。
为不露出破绽,花晴故意一连好几日都没去东宫走动,但明面上却拜托喜林帮忙传播她很担心太子安危的消息。
果然,暗处之人见东宫人心惶惶,连皇上跟太后都愁容满面,便开始下最后死手。
就在当晚,身怀六甲的徐攸将一个宫女从太子屋内踹了出去,名贵的大门也一同碎裂成无数小块。
徐攸扯下蒙在脸上的黑布,一身利落夜行衣,除却腹部的弧度稍微有些违和外,她身姿依旧潇洒动人。
躺在地上的宫女斜眼睨向徐攸,忽然吐出一口鲜血。
徐攸冷眼道:“瞧你是个练家子,有点子手段,不过碰上我,也还是不堪一击!”
在她眼皮子底下对太子下手,简直是不要命!
地上那宫女费力动了动,仍想跟徐攸斗法,她视线露出一股恶毒意味,缓缓停留在徐攸腹部。
就在她找时机起身时,一个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徐攸身后。
宫女看清那人面目,猛的一惊。
安元虽病了许久,脸色有些苍白,但他个头本就突出,平时一副儒雅书生模样,旁人倒不觉得他有多严肃。
可此刻,或许是因为对方想谋害他的性命,又或者看清了那宫女接下来的意图,安元神情阴沉的可怕,眼底宛如深不见底的潭水。
“来人!”
安元压抑着怒火,召来手下,将宫女绑了起来。
徐攸回头看向丈夫不悦的脸色,忽然想起来花晴的提点,她赶忙对着手下说:“将她嘴巴看好,免得她自尽!”
……
另一边,花晴得知这个消息时,已经是第二日上午。
五个小伙伴们齐聚在落月斋门口。
“据说那宫女被审了一晚上,严刑拷打,血流成河,触目惊心啊,可她一个字都不透露。”李小目成为内藏库总管后,还是改不掉听八卦的习惯。
每次一有什么新消息,他都会第一时间跟好伙伴们分享。
花晴好奇道:“宫里宫女都登记在册,身世来历也清清楚楚,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查不出来吧?!”
李小目一拍大腿道:“那自然是查了,一切信息都很正常,没有半点疑处,就连那宫女一身武功,都说是在家乡武馆偷学的。”
“这宫女跟太子有什么深仇大怨?”福月一脸搞不懂的表情,“我先前见过这宫女,她为人安静,行事也挺稳重,从三等宫女做起,一直默默无闻,好不容易在东宫当差,还做了二等宫女,眼瞧着要往上升了,干什么要做这些傻事。”
那可是东宫的差事啊。
想当初她也想去的,就是没机会,才转头去了慈寿宫呢!
喜林耸耸肩道:“传言是被太子训斥过,一时怀恨在心,便生了歹意。”
孙内侍跟着搭腔:“太子向来与人为善,每日大多时候都是在书堂待着,犯不着跟一个小宫女动怒吧?”
“老孙说的很有道理,太子这人确实不是无缘无故跟人生气的人。”花晴啧啧称奇,“但若是就因为几句训斥,便毁了自己的前程,是不是太牵强了?”
福月深感赞同,马上点点头。
喜林默默呼出一口气道:“若是戳中了痛点,正好是心中最不想提及的东西,那几句训斥就不能仅仅是几句训斥,是诛心。我倒是不会怀疑这个理由……”
“只是那人是谁都可以,就不能是太子殿下。”
李小目越听越上头,“对!这不合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