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哥
医师踌躇着不知道该听谁的,看卫逐染坚持,叶书洲抱拳道:“谢公主。”
医师忙上前为叶翊尘和沈怀处理伤势,叶翊尘讪笑着叫了声:“大哥。”
叶书洲剑眉入鬓,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气势骇人,几次张口想说点什么但是碍于卫逐染在场又吞了回去。
卫逐染走远了点将空间留给两兄弟,去看沈怀:“刚刚多谢沈大人了。”
沈怀道:“公主折煞臣了。”他声音很好听,低沉富有磁性。
沈怀是皇后的侄子,很得皇后喜爱,常常入宫,与卫逐染也是见过很多次的,但是并不相熟,他和卫临风是表兄弟,孩童时也是常常在一起玩的,但柔妃事发后,沈家和卫临风的关系岌岌可危,连带着沈怀和卫临风也不怎么来往了。
听卫临风说,沈怀小时候并不像现在这样话少,时常冷着一张脸。
卫逐染道:“沈大人的飞镖用得简直出神入化,能教教我吗?”
刚刚沈怀双手双手一甩,飞镖扎的快准狠。
“沈大人刚刚救了我们,两次。”
沈怀脸上挂着冷漠疏离的表情稍微柔和了一些:“臣不敢,公主想学随时可以召臣。”
卫逐染想起什么忽然问:“这伙人就是大理寺最近追查的案犯吧?”得到沈怀的点头默认后又追问道:“那我三哥呢,他不是也在忙这个案子吗?”
听叶翊尘说紫竹都找不到卫临风人。
“这个客栈只是他们的一个前哨,三殿下带人去他们老巢了。”沈怀解释道。
“那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的?”虽然心下有些猜测,但卫逐染还是问出了口。
沈怀默默将视线转向一直沉默的长青。
大理寺这段时间慢慢摸到了这伙山匪的踪迹,知道他们今晚会在京郊聚集,于是兵分两路,沈怀带人来京郊抓人,卫临风带人去端了贼人的老巢。
为了以防万一,沈怀还特意去请了皇帝的调令,调动了龙虎营的士兵。
两方人到了京郊自然看到了这个小道旁的客栈,但贼人实在狡猾。
山匪远远看见官兵们过来就都躲上了二楼,沈怀和叶书洲到的时候,客栈里冷冷清清只有一个小二在柜台那儿打瞌睡。
叶书洲将佩剑往往柜台上一拍,惊的小二一个激灵跳起来:“哎呦,官爷,住店吗?”
沈怀四处打量着客栈,问道:“可有见什么奇怪的人?”
小二眼神上瞟似乎是在回忆:“奇怪的人?下午时分倒是有一伙人在这里吃酒,粗俗得很,说是晚上去什么落谷崖,新货什么的,我听的也不太真切。”
落谷崖?那是不远处的一个悬崖峭壁,极其险峻。
沈怀和叶书洲对视一眼,就要赶去落谷崖,前脚刚踏出客栈的门,就撞见了顺着马蹄印追来的长青一行人。
长青是卫临风的侍卫长,沈怀和叶书洲他自然认识,连忙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叶书洲暗骂叶翊尘冲动,和沈怀连忙带人冲进了客栈,跟那伙山匪打了起来,一时间剑影交错,金属撞击声不绝于耳。
沈怀抓了个人问出了卫逐染二人的位置,可等赶到柴房的时候就只见地上刘二的尸体和绳子,后窗大开着。
知道卫逐染是翻窗逃了,沈怀就追了过来,刚好看见刀疤脸要砍下去,于是毫不犹豫扔了飞镖救下了卫逐染。
卫逐染从劫后余生的庆幸中冷静下来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那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不听话偷跑去猎场然后差点死在山匪手里了吗。
完了,想到卫临风抓着她絮叨的样子她就觉得人生无望。
想到这儿,卫逐染幽幽地看了长青一眼。
长青只感觉到背后凉凉的,一回头正对上卫逐染的眼神,吓得赶忙低了头。
他能有什么办法,他能说叶家公子冒着生命危险死命跑来是为了救一个皇子府的侍卫吗?而且就算他不说,见了面人家两个就认不出来吗?
大理寺的捕快小跑过来:“公主,大人,其余案犯均已被擒,但匪首杨晖跑了。”
杨晖就是那个刀疤脸,是这伙人的头头,刚刚趁乱借着夜色跑了。
沈怀皱眉:“留一小队人去追,其余人先把这些匪徒押回去审问。”他手臂已经上过药,缠着厚厚地绷带。
叶翊尘肋骨断了三根,腿上被树杈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万幸的是腿骨好好的,没摔断。
医师也简单帮卫逐染把了把脉,确认没伤及内腑,都是皮外伤,卫逐染也不太在意:“我的伤没事,咱们先回城吧。”
在场的都是男子也不方便帮卫逐染上药,几人看着卫逐染还算精神的样子,只得默认了。
沈怀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递给卫逐染:“夜间山路冷,公主若不嫌弃的话就披上吧。”
卫逐染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破洞跑风沾满血迹的黑衣,接下了沈怀的披风:“多谢。”
一行人回城的时候路过那个卫逐染血战过的林子,长青留了两个侍卫收拾残局,又找了人将月影带回皇子府。
叶书洲奇怪地看着旁边地上的树枝:“这么大一个树枝怎么就断了?”
叶翊尘骑在马上心虚道:“不知道啊,我来的时候就是断的。”
叶书洲瞪他:“问你了吗你就说话,回去跟父亲好好说说你是怎么摔下马背刚好把腿插在树杈上的吧。”
“骑个马都骑不好还敢单枪匹马来救人,还连累公主。”
兄弟二人交谈的声音传进卫逐染的耳朵,她默默扶额,叶翊尘你想出来的理由真烂啊。
进了城,现在这个时间宫门早就下锁了,卫逐染就直奔三皇子府而去了,沈怀和叶家兄弟一路护送,她怎么推脱都没用。
到了三皇子府外,紫竹早就等候多时,看见人平安回来赶紧上前,连着念了几声老天保佑。
卫逐染扯了扯披风示意沈怀:“披风我让人洗干净了还你,沈大人好好养伤,我改日一定登门拜谢,顺便跟你讨教下飞镖。”
沈怀道:“不敢劳公主大驾,公主想学召臣便是,大理寺还忙,臣先告辞了。”
叶翊尘语调奇怪:“公主好偏的心,我也为了救你受这么重的伤,怎么不见关心我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