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露水之欢
傅行危嗓音暗哑,尾音低沉,夹杂着令人耳热的欲望。
“我们的关系,已经结束了……”
温冉茫然片刻后,下意识呢喃。现在这样,算什么?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比起情人,更像在对待一个特殊行业的服务者。
之前好歹还有份合同呢……
傅行危是有点儿舍不得她,还是纯粹在羞辱?
“叮——”
电梯升至二十九层,这里是酒店的高级行政层。
“有事相求,就拿出点诚意。”
傅行危留下这句,抛下温冉走向回廊深处,似乎不在意她的选择。
原来是这样。
傅行危并非想重温旧情,而是不愿白白帮忙。
叫她陪,也只是因为在他眼中,除了身子,她再没其他可拿得出手的了。
温冉半低着头,眼尾微热。
对方吐出的每个字,都冷得掉冰。
但见男人修长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她掐着掌心还是追了过去。
傅行危驻足在一扇门前,刷脸后门自动解锁,他直接进入。
温冉后一步进去,才发现这是间特殊的套房,比自己订的空间大了四、五倍。
如果这家酒店是傅家产业,那么傅行危在顶层有片居住办公区,再合理不过。
轻脆一声,背后的门自动合上。
温冉站在门口没动,进入傅行危的领地后,她多少有些局促。
傅行危拿着笔记本电脑到了茶几,古井无波的视线扫去,似有暗芒稍纵即逝。
“不到三天,就忘了自己该干什么?”
温冉反射性说:“我早上洗过澡。”
傅行危瞥她一眼,她下意识补充:“没化妆、没喷香水,避孕片也没过时效。”
一口气说出,大有早死早超生的意思。
最后,温冉说:“要我去床上等着吗?”
其实刚刚,她思忖了下。
三年的鱼水之欢,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什么区别。
不谈感情,和傅行危上床一点也不亏,没必要自轻自贱。
她所求之事太小,所以接下来会发生的,甚至谈不上一桩交易。
反正计划要出国了,就当最后一次吧。
“你很积极。”
傅行危看这个女人很快一脸坦然,仿佛先前的犹豫不安都是装出来的。
温冉隐约知道对方在内涵什么,但无心反驳,只轻轻“嗯”了一声。
他面色微冷,摞下手头工作,不发一言把女人扛进主卧,摔在双人床上。
这次有了心理准备,温冉并未惊呼,只是悄悄咬住下唇。
头晕目眩中,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肆无忌惮侵袭着她的感官。
傅行危呼吸微沉,伴随着轻薄衣物的扯落,温冉已能想象接下来的疯狂。
电光火石之间,她不知怎的,想起了温茜。
“不、停下!”
温冉眸光清明一瞬,慌乱推拒后,拉过了被子一角裹住洁白的胸口。
傅行危第一次在床上被女人拒绝,败兴之外甚为不悦。
以为是欲拒还迎,甚至是临时加价的戏码,他凌厉迫人的面孔一沉,眸底涌起几分危险的意味,活像头嗜血的凶兽。
温冉心一横,知道可能冒犯对方,仍选择把真心话说出。
她声音发颤:“你……和温茜睡了对吧。我反悔了,让我下去。”
害怕之余,温冉只恨自己怎么现在才记起这一茬。
傅行危除了自己,很可能还有别的女人。
但眼不见为净,她当年有求于他,自然没立场任性耍脾气。
今时不同往日,合同终止,她自由了,有权利决定要跟谁上床。
最重要的是,用温茜用过的男人,她会恶心死!
“温冉,你很无聊。”
傅行危不耐,认定身下人在无理取闹,遂不作理会。
他抬起女人的下颌,落于颈间的吻又凶又狠,似一场狂风骤雨。
温冉一边反抗一边发抖,架不住他的粗野,更护不住自己,像朵花儿碾落成泥。
“不行!不!傅行危,你住手!”
她一味挣扎,可换来的只有双手被扣。
以及,新一轮的残酷掠夺。
容不得半点拒绝。
傅行危注视着温冉痛苦的面庞,冷声告诫:“挑剔我,你还不够格。”
男人薄唇中吐出的话语,毫无怜惜。
发丝在眼前晃动,渐渐的,她麻木了,哽咽了,认命了。
三个小时后,温冉横在凌乱的大床上,久久失神,光着身子忘了遮挡。
当傅行危抽身离开,不消半刻恢复成西装革履的样子时,温冉机械性转头。
迷乱的眸子里泛着水光,隐隐还含有一缕恨意。
衣柜边,傅行危利落地打着领带,注意到温冉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扬眉。
“你会在意这个,真稀奇。”
具体所指,两人心知肚明。
温冉闭上眼,不想搭腔。不止是累,还有厌弃。
“我没碰过你妹妹,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
傅行危打理妥帖,回得平淡。
温茜在医院四年,身子消瘦孱弱,哪怕穿得暴露,他也提不起一丝兴致。
得到意料之外的答案,温冉睁开双目,没问为什么。
傅行危没必要事后撒谎,认知到这一点,让她多少好受了些。
至于方才的粗暴折腾,三年下来她习以为常。
温冉背过身子,捡起地上发凉的内衣,一件件穿起。
“有事先说,我接下来还有工作。”
傅行危出声催促,像是没时间在她这儿耽搁。
温冉没有回头,无声笑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笑。
“别让温茜知道,我临时住在这家酒店。”
身后的男人没吭声,像在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隔了一小会儿,见她只顾穿衣,他问:“还有呢?”
温冉拉上侧身裙链,除了红晕,回过身时模样端庄姣好:“没了。”
她心知温茜与季凉有勾结,被温茜知道住处,季凉那只公狗铁定会找过来。
这就是她一开始急急忙忙迈进电梯,想要拜托傅行危的事。
分明不值一提,把嘴闭上就好,傅行危却执意睡过一次后才肯听她说。
温冉心里苦涩。
真是亏大了。不如再敲他一笔?
旋即,她打消了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
算了,过程虽然不太愉快,但她这次算是……给温茜戴了顶绿帽子吧?
小小的报复心得以满足,她不奢求更多。
至于季凉……
提到他,追根溯源,就不得不提温茜。
傅行危若真把温茜当白月光,自己说的一切,或许都会被曲解成污蔑。
之后只要温茜耍个心眼,再吹吹枕边风……
总之,她不可能找他帮忙。她不想再经历一次绝望。
温冉对上男人的眼睛,肯定般重复道:“真的没了,我现在就走。”
傅行危闻言,一反常态地蹙起了眉。
他神色不定,语调漠然:“听过一句话么,什么都不要,就是什么都要。”
温冉淡淡否认:“我正打算出国,你给的,我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