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赵思丁被怼得抓耳挠腮，不知该如何辩解。
“我承认，我技不如人，但我今天很勇敢不是么？看在我这么勇的份儿上，就不能奖励我一顿饭么？你们放心，我饭量小，吃不了多少的，就尝尝味儿。”
赵思丁为了吃，唇焦舌敝，费尽心机。
可惜程闪儿油盐不进，直接不再搭理他。
赵思丁只能把期望的目光转向胥无商。
胥无商淡淡一笑，反手把自己的碗筷递了过来。
“师兄若不嫌弃，用我的。”
赵思丁大喜：“不嫌弃不嫌弃！要我说，还得是无商师弟待人真诚！师兄我……唔！好吃！真好吃！这手艺，绝了！”
菜一入口，赵思丁便停不下来了，再没功夫跟胥无商废话，架起风卷残云之势，扒拉开程闪儿不甘心收回去的胳膊，吃得那叫一个欢实！
程闪儿好悬没被他给气哭。
“少爷！你看他！”
胥无商摆摆手，示意她别管。
不消一盏茶的功夫，五大盘菜便被赵思丁一扫而光。
肚皮都撑得溜圆。
“嗝……”
什么声音？
胥无商抬手在鼻前扇了扇。
“师兄吃饱了？”
“吃饱啦！呃……不好意思啊，一个没忍住，吃了份独食，这绝非我本意，实在是饭菜太好吃了，我控制不住啊！闪儿师妹，师兄给你的手艺点个赞！”
“你给我滚吧！”
程闪儿气呼呼地开始收拾盘子。
赵师兄只好原地傻乐。
胥无商也跟着笑了。
“既然吃饱了，师兄就赶紧回去休息，明天早点过来。”
“明天我还要过来？过来干嘛？”
赵思丁很困惑。
胥无商故作惊讶道：“你说过来干嘛？当然是帮我们把小院要回来呀。”
“啊？还要去小院？”
赵思丁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我能不能不去啊？你们也看到了，我打不过李家那兄弟俩，我去了就是送死！”
“你这不是没死么？你现在好好的，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咦？对哦！这是怎么回事？”
赵思丁直到此刻，才反应过来。
自己明明被人打残了呀！
嘴里缺的那几颗牙就是明证！
可为何此刻身上无伤了呢？
不可思议！
“无商师弟，你是不是给我吃什么疗伤的极品丹药了？不然我不可能好得这么快，这么完整！你看看，又让你破费了，这怎么好意思？这样吧，我明天就请假出宗，到鸡公山上挖几棵上好的灵药回来，补偿给你，如何？”
赵思丁的小算盘打得震天响。
可惜胥无商并不买账。
“挖灵药的事，等回头再说，师兄先把小院帮我们要回来，才是当紧。”
眼看糊弄不过去，赵思丁开始打感情牌了。
“师弟呀，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愿帮你们要，是我要不回来。也不是我怂，是我真打不过那哥俩儿。就算明日我与他们再战上一场，结果必然还是惨败。我受伤丢人无所谓，但再浪费你的极品疗伤丹药，那就是暴殄天物，犯大罪过了呀！”
这个理由找的好！
赵思丁都开始佩服自己了。
然而，胥无商依旧一副波澜无惊的表情，淡淡道：“师兄放心，丹药没有了，你浪费不了的。”
“嗯？你这话……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不需要我再为你们出战李氏兄弟了？”
胥无商摇头：“该战还是得战，毕竟你吃了我的饭。”
“一顿饭，就要我卖命，你这饭，有点儿贵了吧？”
“那你还我丹药。”
“我……我到哪儿还你丹药去？我不还！我是为了帮你们而受的伤，你们就得对我负责！”
“你哪儿受伤了？”
“无商师弟，你要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啊！你不承认我受过伤，我还不承认吃过你的丹药呢！”
“那你就还我的饭，一模一样、闪儿做出来的饭。”
“你！你这是耍赖！这样吧，你把饭钱折个价，折成灵石，我赔给你！从此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
赵思丁似乎怒了，态度十分硬气。
胥无商点点头：“好，可以，那你付我一万灵石，咱们两抵。”
“多……多少？一万？你想坑死我呀！”
赵思丁急得跳了起来。
胥无商抬眼直视着他，语气骤然转冷：“怎么？付不出来？付不出来就老实听话。赵思丁，我在你身上已浪费了太多口舌，你觉得自己有资格在这儿跟我东拉西扯吗？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当我认定你不再值得挽救时，你就算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让你出这个风头。”
此话一出，赵思丁顿时愣在当场。
“无商师弟，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闪儿，送客。”
胥无商说完，直接背过身去，不再与赵思丁做任何沟通。
程闪儿对少爷突然转变的态度虽然也有些不太适应，但还是听话地把赵思丁推出了帐篷。
“走吧走吧，回去好好想想少爷的话！反正只要你没做对不起少爷的事儿，少爷肯定不会害你的，甚至可能是在帮你。”
赵思丁依然难解迷津：“帮我？让我送死，算是帮我？世上有这种帮人之法吗？”
程闪儿恨铁不成钢道：“死死死，你就知道死！这么怕死，你还活着干嘛？不活就不会死了啊！少爷昨晚跟你说了什么，你都忘了？少爷说，不破不立，向死而生，你都听到哪只耳朵里去了？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滚滚滚滚滚！”
赶走了浑浑噩噩的赵思丁，程闪儿重回帐篷。
“少爷，你肯定没吃饱吧，我马上再给你做点儿去！少爷？”
胥无商没有答话。
他睡着了。
“坐着也能睡过去，少爷你可真行！”
第二天。
又是晨曦微露时。
躺在帐篷中，正百无聊赖逗蚂蚁、卧等丫鬟做早餐的胥无商，只听外面“扑通”一声。
程闪儿的声音跟着响起。
“赵师兄？你咋又来啦？你跪着干嘛？”
“闪儿师妹，你让开，我要向无商师弟请罪！”
“请罪？你请什么罪？”
“无商师弟，是我赵思丁眼瞎心蔽，一直误会了你的好意！昨晚回去，我想了一夜，直到此刻方才醒悟明白过来。与李氏兄弟的对决，我不是为你们而战，我是为自己而战！我战的也不是李氏兄弟，而是那个怯懦怕死、只想苟且偷生的自己！”
赵思丁情绪激动，声音里甚至带了哭腔。
吸了半天鼻子后，他才继续道：“昨日一战，我败了，彻彻底底的败了，败给李氏兄弟的同时，也败给了自己。是你又给了我第二次机会，我没有别的可说，只有两字——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