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是鬼
“你说我没有心魔？”
林怅的表情有些异样。
胥无商反问：“你有么？”
“我应该有吧？否则为何多年来修为难进？”
“我有两个推测，一个可能会气到你，一个可能会吓到你。”
“哦？说来听听？”
林怅显得很松弛，胥无商也不紧张。
“第一个推测，你的修炼潜质也就到这儿了，能跨入元婴期，已经是你的极限。”
林怅闻言，扑哧一笑：“就这？为师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可不会被你一句推测之言给气到。”
胥无商也笑了。
“那如果我告诉你，你认知里的所谓极限，永远也达不到，因为你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
“你说什么？”
林怅变了脸色。
胥无商手往大腿上拍了拍：“你看你看，急了吧？”
林怅一愣，立刻收敛心神，脸上表情重复宁静。
“为师急是急了，但依然没有动气，你待如何？”
“那你知道自己的路错在哪儿了吗？”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
“哼，我不信你！”
林怅说完，竟然闭上了眼睛。
他的呼吸还是平稳的，但是心里确实有点儿乱。
胥无商突然起身离座，径直走到林怅面前，对其仔细端详了好半天。
林怅自然清楚他的一举一动，颇感无语。
重新睁开眼，呵斥道：“你小子懂不懂礼貌？坐回去！”
胥无商却不听他的话，反而凑得更近了些，甚至抽动鼻子，在他周身使劲闻了几下。
“老人家，刚才说你走错路的那番话，是我胡诌，接下来要说的才是认真的。”
“你要说什么？”
“若我没看错，你应是个天生的残缺之人，能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一定很辛苦吧？”
林怅浑身一震：“满口胡言！为师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再正常不过，哪里残缺？”
“我说的不是你的肉身。”
“不是……不是肉身？那是何处？”
“是你的魂魄。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为胎光、幽静、爽灵，也叫天魂、地魂、人魂；七魄为伏矢、尸狗、臭肺、非毒、吞贼、雀阴、除秽，分管人的喜、怒、哀、惧、爱、恶、欲。你七魄俱在，但少一魂。”
胥无商说完，这才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留下一脸便秘表情的林怅。
终于，林怅没忍住，问胥无商道：“为师少了哪一魂？”
胥无商嘿嘿一笑：“我不告诉你，看你气不气？”
“你！”
程闪儿又见了新乐子，却不敢有所反应，忍得好辛苦。
林怅圆润无缝的护体罡气破了功，恼羞不已。
“好好好，为师承认被你气到了，行了吧？快回答为师刚才的问题！”
“不急不急，我还要吓一吓你呢。”
胥无商学着林怅的模样，把自己的双腿也盘到了椅子上。
“下面说说我第二个推测，你的寿限应该有近百年没有扩展过了，也就是说，你的修为在元婴初期停滞了近百年。这与你之前的晋级速度严重不匹配。”
“若你资源充足，不曾大伤，我认为最大的一种可能就是，你的修炼速度是自己主动降下来的，甚至你已不再修炼！”
客厅里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胥无商与林怅四目相对。
突然，二人齐声大笑。
林怅道：“你小子懂的不多，想的不少！传奇画本看多了吧？这么会编故事！”
胥无商接道：“老人家不承认，没关系，我现在就告诉你缺了哪一魂，听完之后，我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林怅的笑声一顿：“好，你说！”
胥无商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强打精神道：“天魂归天路，地魂归地府，人魂归人间。没有天魂，成不了仙；没有地魂，成不了鬼；没有人魂，成不了人。”
“你是一个没有人魂的人，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但你却活了二百五十年，那我可不可以合理怀疑，你是另一个纬度世界里的某位修仙大能，留在这里的一具分身呢？”
客厅里再次寂静无声。
再次落针可闻。
林怅猛然抻腿下地，瞬间飘至胥无商面前，神情冷冽道：“你到底是谁？”
“胥无商，你未来的弟子之一。”
“我可不会收一个能看透自己秘密的弟子！”
“你的秘密我不说，不就没事了？”
“我信不过你，还是把你杀了比较稳妥！”
“那你万一杀不掉呢？你的秘密可就要天下皆知了……”
林怅语塞。
他后退一步，皱眉看着冷静无比的胥无商。
“你隐藏了修为？”
胥无商苦笑摇头：“我都没修为，怎么隐藏？”
“你没修为，我为何会杀不掉你？”
“我就这么一说，吓唬你的，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嘛。”
林怅再退一步，神情复杂。
“道友，还请表明来意！”
“‘道友’不敢当，我可是要当你徒弟的！刚才老人家不还自称为师的吗？我听着挺顺耳，千万别改口。”
胥无商越是这么说，林怅想的越多。
“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跟你学修仙啊，这还不明显吗？你给个痛快话，收不收我？”
胥无商看似也急了。
林怅很懵。
他已经多少年没懵过了。
眼前这个少年，让他感到忌惮。
“我如果不收你呢？”
“那我就把你的秘密捅出去。”
胥无商答得果断干脆。
林怅气得干瞪眼，却不敢有所动作。
“你是怎么看出我少了人魂的？”
“简单，因为，我是鬼。”
“什么？”
此话不但惊到了林怅，也惊到了一旁的程闪儿。
胥无商见他俩一直回不过神来，便挠了挠头，解释道：“这么说吧，我死过一次，就在老人家你观测到天象异常的那日。可惜最后我被地府拒收了，只能重回阳间活着。就是这次地府之行，使我开了鬼眼，能看出别人身上的魂魄状态，所以你才会露馅儿，懂了吧？”
“哦，我懂了！我就说嘛，少爷你怎么可能是鬼？林师父，我可以作证，我跟少爷确实都死过一次，我的头还被人砍断了呢，不过现在又长好了……”
程闪儿殷勤帮话。
却不知她这么一说，原本已经对胥无商的解释有了几分相信的林怅，瞬间又不信了！
开什么玩笑？
头断了，还能再长好？
当自己是化神期修士吗？
这两个小家伙，简直一个比一个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