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东方泼墨
胥无商沉吟片刻后，悠悠道：“逍遥剑宗，宗主名叫东方泼墨，出生于咱们花语国南疆的的一个边陲小镇。”
“小时候捡到一本天书，因为天资聪颖不凡，靠着自悟竟然入了修仙之道，十五岁便已筑基，但在十六岁的前一天遭难，差点儿殒命。”
“之后他便云游四方，成了闲云野鹤般的散修。三十五岁的时候，他尝试自立门户，以筑基后期的修为创办轩辕剑宗，奈何始终招不来弟子，邪门儿得让他对自己没了信心。”
“一怒之下，他亲手烧掉了轩辕剑宗的宗门所在地，就此归隐山林，至今差不多已有百年了。”
“而在这期间，他发现了一条……嗯，反正就是变得有钱了，修为也突破到了元婴初期，于是那颗不安分的心再次躁动起来，又想自立门户了。”
“这回他估计是怕自己还招不来弟子，便索性直接花钱买。反正他现在有任性的资本，买完弟子回去以后，再找地方建宗门不迟。”
胥无商的小故事，成功把擂台周围百米范围内的拍卖会观众变成了他的听众。
背对着他的刀疤男子面上无表情，却浑身紧绷。
故事好似讲完了，程闪儿却意犹未尽。
“少爷，你真听说过这个轩辕剑宗啊？我还以为你骗我的呢！“
“我是骗你了。”
胥无商惭愧道。
程闪儿两只大眼睛扑闪：“你骗我啥了？”
“我说这个宗门跟我没有关系，其实还是有点关系的。”
“什么关系？”
“那个算命先生，重点跟我提了一个人。他说轩辕剑宗未来若想扬名四海，就必须从逍遥剑宗挖一个天才弟子过来。”
“挖谁？”
程闪儿捧哏捧的很及时。
胥无商挤眉弄眼，作苦思冥想状。
“那个人好像叫，叫……胥无病！对，就是胥无病！”
“唔……谁？少爷你说谁？”
程闪儿惊了。
少爷这是在闹哪样？
胥无商眼含笑意，冲她挑了挑眉。
“胥无病啊，傻丫头，你是不是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此刻想来，我突然觉得，那位算命先生给我托梦的最终目的，或许是要我来找到这个叫胥无病的人，促成他入轩辕剑宗一事，你说呢？”
程闪儿也是个聪明伶俐之人，虽然不明白少爷编这场谎言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但顺着对方的意思说话，她还是很驾轻就熟的。
“对哦，正好我们现在有机会拜入逍遥剑宗，可不就是为了找到那个胥无病么？少爷，算命先生还说什么了不？”
胥无商满意地揉了揉程闪儿的头。
“嗯，让我想想。对了！临走之前，他留了八个字，也不知是留给我的，还是留给东方泼墨的。”
“哪八个字？”
抢先问出这话的，不是程闪儿，却是扭过头来的那个刀疤男子。
胥无商皱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四周翘首以盼的众人。
声音虽小，却清晰有力道：“那八个字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嗡～
周围再次变得热闹起来。
刀疤男子身子一僵，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言。
胥无商与其对视了片刻后，神态突然变得怯懦紧张起来。
“你……你脸上的刀疤……你是……”
“不错，小兄弟，我就是东方泼墨。我自认这百余年来，做人做事还算干净，不曾留下什么痕迹，你是如何知晓我的故事，还知晓得那么清晰呢？”
东方泼墨说着，再不隐藏身上元婴初期的修为气息。
整个广场上顿时被一股强劲的威压所笼罩，九成九的人已感到呼吸困难。
元婴老怪，果然强悍！
胥无商顿显惊慌失措，接连退了好几步。
程闪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搞懵了。
合着他们主仆俩刚才一唱一和的那些好赖话，都被正主听去了呀？
还听得那么近距离！
感觉到少爷可能有危险，她立刻展开双臂，拦于胥无商身前。
冲着东方泼墨叫嚣道：“大胡子，你想干什么？没听我家少爷说么？是一个算命先生托梦告诉他的，少爷从不骗人，我作证！”
此时拍卖会因为这边的小插曲，而不得不中断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他们三人身上。
东方泼墨也已离座起身，来到程闪儿面前，表情有些故作狰狞。
“你作证？你有什么资格作证？小丫头让开，我要问你家少爷几句话，只要他能答得上来，答得让我信服，我就放过他。”
“我不让！”
“让开吧，由他问。”
胥无商开了口。
程闪儿扭头看了少爷一眼，这才侧身让路。
东方泼墨向前更近一步，两眼如刀子般狠插胥无商的左右黑眸。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无商，好商好量的商。”
“无商？这可不像是个正经完整的官名，你的姓氏呢？”
“我和你一样，也出生于花语国，你知道的，那是个女权为主的国度。我是母亲的遗腹子，我没有父亲，所以，孤苦伶仃长大的我，也就没有姓氏。不过就像刚才我说的，如果我的使命真是为了入逍遥剑宗，结交那个胥无病，与其共谋大事，我不介意立姓为胥。从今以后，我便叫胥无商。”
这就圆回来了？
程闪儿对少爷的胡扯能力又有了新的认识！
胥无商本还有些颤抖的声音，逐渐变得平稳下来。
一个身无半分修为的二八竖子，面对手眼已可通天的元婴老怪施压逼问，还能说得出话，并且侃侃而谈，这份淡定气度，当真难得。
东方泼墨嘴角微吊，接口道：“你刚才的故事讲的不错，但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漏洞。”
“什么漏洞？”
“你说那位算命先生给你托梦的目的，是为了让你促成胥无病入我轩辕剑宗，为什么？凭什么？他有什么理由偏偏选择你？你又能从这件事情中得到什么好处？我和你无恩无怨无渊源，你没道理自费心思帮我轩辕剑宗做事。所以，你必有所图，对不对？”
东方泼墨的眼神更显凌厉。
胥无商不假思索答道：“你说的对，也不全对。我是有自己的目的，也的确和你无恩无怨，但却不是无渊源。”
“好小子，够胆！说吧，你什么目的？和我什么渊源？”
“你确定要听？”
“你说呢？”
元婴修士的威压欺身，胥无商难以控制地两股战战。
他努力调整呼吸，清了清嗓子，缓缓道：
“那位算命先生说，论辈分，我应该是他小叔。而他，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