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通向黑暗之路
凌晨两点，如墨的夜色笼罩着天空，一片漆黑，细雨如银丝般纷纷洒落，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一道渺小的黑影在另一个身形庞大的黑影四周飞速穿梭。那是川正不断挥剑，与身披黑色重甲的零虚魔对峙。
突然，一声如雷霆霹雳般的巨大爆炸声响起，原来是那守卫零虚魔手中的巨大铁锤砸向地面，顿时尘土飞扬，如浓雾般遮蔽了川的身影，而黑色的零虚魔甲胄在尘雾中若隐若现。
桑尼正准备加入战斗，只见一道十字形的红色刀光如闪电般疾驰而至，瞬间穿透了守卫零虚魔的身体，同时划破了那团烟尘。
“〔赤闪·十字〕。”
随着少年念出招式名字，那看似不可战胜的守卫零虚魔竟已被刀光切成碎片。四周透明的墙壁也在此刻显现，如玻璃般碎裂。
桑尼目瞪口呆地直视前方，而在烟尘中，一名身着黑色风衣的少年缓缓走来。他左手持着那把黑红相间的剑。而右手则持着那把银白色〔旧日〕。月光照在剑身上，一红一白的两把剑，散发出无比耀眼的光芒。
桑尼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川自己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只见他眼神中透露着凶光，没有表情的脸上却能看出其中暗藏着愤怒。
川踱步至桑尼身畔，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桑尼的肩膀。“发射信号弹吧！在原地检查一下沧月笙的伤势，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要亲自去结果那个混蛋！”
川言罢，便自顾自地朝着黑袍男逃窜的方向疾驰而去，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桑尼的视野中。
待川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后，桑尼的身体如筛糠般颤抖起来。他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焰，熊熊燃烧，不断蔓延，将无限的恐惧放大。而这恐惧，不知是源于川，还是川手中那把谲诡的剑。
桑尼颤抖着抬起手，发射出信号弹。红色的烟尘如利箭般刺破星尘，在天空中弥散着猩红的烟雾。信号弹发射完毕，他随手将信号枪丢弃一旁，双膝跪地，眼神直勾勾地凝视着生死未卜的沧月笙。
突然，桑尼的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瘆人的笑容。这笑声起初如蚊蝇低语，而后逐渐变得响亮，最后竟如同夜枭长鸣。他的面容也愈发扭曲狰狞。
“那就是诅咒之剑么……”桑尼凝视着，眼神中流露出渴望。
“哈哈哈哈哈……”他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嘲笑他的贪婪。
“好强大的力量，好想拥有它啊！有了它，击败银黎团长都易如反掌吧？”桑尼的心中燃起了无尽的欲望之火，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成为王国 s 级战斗员的辉煌时刻，露娜也能因此过上更好的生活。
“那就将川杀掉”这个念头如恶魔般在他脑海中盘旋，桑尼站了起来，双手伸向天空，脸上露出贪婪的神色。
然而，很快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异常，一巴掌狠狠地打在自己的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刚才是怎么了？”他惊愕地自问道，那个可怕的想法竟然会如此自然地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显然，桑尼刚才的行为是受到了诅咒之剑的操控。川在愤怒中开启了诅咒之剑，死亡骑士的气息如瘟疫般向四周蔓延，侵蚀着桑尼的意识。
而此时，在另一边，川已经踏出了堡垒的范围。从留下的痕迹来看，黑袍男逃窜的方向是朝着堡垒后方的山中。那座山，正是川等人之前涉足过的地方。
“这样漫无目的地寻找，简直是在浪费时间”川一边狂奔，一边喃喃自语。然而，他左手中的诅咒之剑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剑柄上的眼睛突然闪烁起红色的光芒，仿佛在回应着他的焦虑。
川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山上狂奔，正准备迈出下一步时，突然感觉整个身体如坠无底深渊，而现实中，川的意识也在瞬间消散。
当川再次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又置身于阿尔萨斯的空间里。
“那个黑袍男人的气息，令我厌恶至极。”
阿尔萨斯傲然立于漆黑的王座之上，闪烁着红色光芒的双眼如鹰隼般死死地盯着川。
“所以你将我拉到这里，究竟有何目的？”
川冷漠地回应阿尔萨斯，在他眼中，身为死亡骑士的阿尔萨斯不会做毫无意义的谋划。
“杀了他。”
“哼，我也想这么做，可我根本找不到他。”
“将身体的控制权交付于我，我知晓他的藏匿之所，并且我的力量强大到足以将他完全击溃。”
“交于你？”川嘴角泛起一抹冷嘲，“谁知你和那黑袍男是否是一丘之貉。”
面对川的冷言冷语，阿尔萨斯慢慢抬起手指，如利剑般直直地指向川：“你绝非他的敌手，无论今时还是他日，你都永远无法抗衡他的力量。”
“这可难以断言，此剑估摸已有你三成左右的力道了。”
“我全部的力量，你是无法掌控的，到那时便是我占据你的躯体，重归世间之刻！”
“讲完了？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当听到“占据身体”这几个字时，川只是满脸不屑地将头偏向一旁，抬手随意地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尘。
眼见自己对川的恐吓毫无作用，阿尔萨斯深知单凭恐吓已无法让川让出身体的控制权，于是便换了口吻继续说道：“我帮你寻觅到黑袍男的踪迹，不过需要你付出一定的代价……”
“待见到黑袍男后，你的身体将由我控制二十分钟，由我亲自将他解决。”
“你……可接受？”
这时的川，态度已不如刚才那般强硬，而是站在原地犹豫了好一会儿〔获取黑袍男的位置信息，在目前看来确实至关重要，不过代价却是让阿尔萨斯控制自己的身体。二十分钟的话……应该不会掀起多大的风浪。〕
思考片刻后，川抬头看向阿尔萨斯，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我接受。”
在川说完这句话后，还没等阿尔萨斯回应，他的空间便在一片红光中瞬间消散，随后川的眼前袭来无尽的黑暗，不过须臾之后，他又重见了光明。
“仿佛……愈加明晰了。”这是川最为直观的感受，阿尔萨斯赐予川的能力，是短暂的恶魔之力，其中的恶魔之眼能够穿透任何物体，精准锁定指定目标的位置，而此刻川所看到的黑袍男，正置身于……
“下方吗？”少年低头俯瞰，地面上，黑袍男的身影闪烁着微弱的红光，若隐若现。原来，他位于脚下这座山的内部，一个类似遗迹的地方。然而，沧月莲却并未在他身旁。
由于恶魔之眼只能锁定一个目标，川无法看到沧月莲的位置，但这对于追击已足够。
川凭借恶魔之力，如疾风般迅速奔至山崖边缘，没有丝毫犹豫，他纵身一跃，如飞鸟般直直坠下。
下落时，狂风如汹涌的海浪，不断冲击着川的面庞，他的头发在风中肆意狂舞。而他的双眼，却如磐石般紧紧盯着越来越近的地面。
在距离地面仅五米时，川立刻紧握双手中的剑，同时迅速侧转剑锋的方向。落地瞬间，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如惊雷炸响，地面四周烟尘弥漫，碎石四溅。
此时，川整个身体半蹲在地，双手以剑支撑着身体。这不仅是因为恶魔之力的庇护，更是他自身的坚毅和果敢。川毫发无损地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将剑从地面拔出，再次启用恶魔之眼，扫视着眼前山内的景象。
眼前的这座山在常人眼中平凡无奇，但在川的眼里却似乎暗藏玄机。
只见川面前的山侧，有两块凸起的巨石宛如卫士般矗立，而在巨石之后，一条漆黑的隧道若隐若现，宛如神秘的巨兽张开的巨口，而沿着那条隧道继续向后，便是黑袍男所在的遗迹。
川挥动双剑，如疾风般朝着两块巨石用力斩击，下一秒，两块巨石如蛋壳般出现了裂缝，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巨石瞬间碎裂，那条通往深处的隧道也随之展现在眼前。
川站在小道前，思绪如潮水般涌来。他回忆起自己第一次追击黑袍男的惊心动魄，以及以往与黑袍男激烈战斗的场景。他低头凝视着手中的剑，仿佛在与它进行心灵的对话，自言自语地总结着经验。
“黑袍男从能力上看，应该也是一名觉醒者，但从之前的战斗来看，他似乎掌握着不止一种能力。”川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
“哼，如果是阿尔萨斯的话，应该能轻松战胜他吧。”川的心中涌起一丝无奈。
思考过后，川抬头毅然决然地看向隧道深处。他紧紧攥起拳头，一步一个脚印地迈向前方那无尽的黑暗，眼中燃烧着对黑袍男的熊熊恨意。
“这次，绝不会再让你逃脱”川的身影在隧道深处渐行渐远，直至被黑暗彻底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