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她好帅
李溪感觉不可思议。
这辆车,怎么看也不像出租车吧?
满大街的出租车不拦,拦他做什么?
车里还有一个急需休息的老板,李溪没有理会那个不可理喻的姑娘,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还在闭目养神的步峥,直接路过那女孩呼啸而去。
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道红影挂在了车屁股上,车子的后窗玻璃上缓缓显出一个女人诡异的笑脸,但转瞬又隐去了。
李溪将步峥送到家,确定好了明天来接他的时间,看着他进了院才开着车走了。
步峥把车钥匙给了他,这段时间这辆车都由他来开。
时间很晚了,步峥很累,脑子里混混沌沌,脚步也有些虚浮。
他不想做饭,也不想吃饭,径直上了楼,打算抓紧时间直接洗澡睡觉,免得栽倒在浴室里。
他也想晚上洗得干干净净再上床睡觉,而不是一大早带着自我嫌弃的跑去洗澡。
拿出心爱的黑色丝绸睡衣,刚走到浴室门口,他却突然顿住了脚步,缓缓回过身来,目光在房间中扫过,口中淡淡道:“出来吧。”
房间很安静,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
步峥却依旧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
他的眼睛不能通阴阳,看不到鬼,但好歹跟鬼打过好多年交道,清楚那种让人心底发冷的阴森气息是从何而来。
过了一会儿,安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滴嗒”一声,好像一滴水从高处滴落在了地上。
天花板上的吊灯轻轻晃动了一下,接着又是一声“滴嗒”声响,一滴鲜红的血从吊灯上滴落了下来。
步峥抬起头,看向那盏灯。
几个呼吸之间,那盏洁白的吊灯便诡异的变成了红色,好像是被血糊满了,“滴嗒”声逐渐连贯,血珠接连落下,在地板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洼。
突然之间,那灯歪斜了一下,一个长着长长的头发的血淋淋的的人头从上面滚落了下来,“砰”的一声掉到了地上,溅起一片血点子,接着又顺着惯性咕噜噜的滚到了步峥的脚边。
人头慢慢的转了半圈面向步峥的方向,睁着一双只有眼白、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扯着带血的嘴角咧开一个满是恶意的笑容。
步峥还是没动,静静的看着它的表演。
人头见他不为所动,似是有些尴尬,只得继续咧着嘴,露出一口带血的牙,阴森开口:“小哥哥,我的身体找不到了,你能把你的身体借我用用吗?”
步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地上的人头,温声道:“你可能不知道我从前是做什么兼职的,就算现在虎落平阳,用这种手段吓唬我,也未免太看不起我了。”
人头嘴角的笑意一僵,顿时愤怒了起来,房间中凭空起了阴风,团团将步峥包裹其中,房中各种摆设“噼哩啪啦”的掉了一地。
阴森嘶哑的女声随之响起:“好狂妄的小子!你的魂魄香气四溢,皮囊也是绝品,给我尝尝鲜吧!”
感受着周围浓郁的鬼气,步峥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怪不得她能无声无息的跟他回来却不被察觉,果然是个有些道行的。
虽然他现在魂魄不能离体以走无常的本事去降鬼了,但做了这么多年的无常,面对阴鬼的保命手段还是有一些的。
在那人头骤然飞起,满脸狰狞的向他冲来时,他放下了手中的衣服,正要抬手,却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对面与隔壁共用的那面墙被人一拳轰出一个大洞。
尘土飞扬间,一道纤细的身影如一阵狂风般席卷而来,口中一声冷喝:“妖孽敢尔!”
那人头堪堪冲到步峥的胸前,张大了嘴巴,还没来得及咬下,就被来人从后面一把薅住了飞扬的头发,挥手抡到了地上,“砰”的一声被摔成了一团黑烟。
阮绵玉面含煞,单手五指成爪,闪电般向右前方抓去,冷声道:“想跑?”
一个红衣身影被她徒手从虚空中抓了出来:“留下罢!”
一蓬蓝中带紫的火焰自她的手掌中生出,几乎在瞬间就将那红衣鬼影吞噬。
变故来得太快,那鬼影逃跑未果,惊慌失措,此时烈火焚身,凭着本能嘶声惨叫求饶:“饶了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
然而它一句话还未说完,整只鬼已经被烧成了飞灰,消散于天地间。
察觉到鬼气匆匆赶来的岑云生正好看到了这个场面,不由得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抱住了弱小可怜、瑟瑟发抖的自己。
【尊者动了真怒,真的好可怕,嘤~】
刚才的那只厉鬼可不是一般战士,就算是个外行,也能从它的那身红袍子打扮看出它是个很有多年头的大鬼。
也就只有李溪以为那是仿古汉服。
以它刚才散发出的磅礴鬼气,基本可以碾压隔壁鬼室里除他之外的任何鬼将,那一身的血煞凶气,必然是有很多人命在身上。
就算是他,想要收拾了这位也要费些工夫。
可是这么一个鬼物在尊者的手下竟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直接就给炼了……
幸亏当初他识时务,被尊者按着打了一顿后没有无畏的倔强,果断投诚,否则说不定也早就化灰了。
他默默退后,果断往回跑,假装自己没来过。
阮绵收拾了厉鬼,动用神识将屋里扫描了一遍,回头去看步峥时,眼中还带着未曾消散的煞气。
步峥站在原地,轻轻眨了眨眼睛【她好帅。】
阮绵怕吓着了他,敛了眸中神色,声音尽量放柔:“你怎么样?”
步峥不但没有受到惊吓,反而双眼亮晶晶的,他向前走了两步:“我没事,你来得好及时。”
阮绵点了点头,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冲他伸出手:“手给我。”
步峥马上将自己的手放进了她摊开的手心里。
虽然这只手刚刚才徒手轰塌了一面墙,现在也能轻而易举的扭断他的手或脖子,但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反而带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