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备用选项
翁荣当时看到了燕阳羽,虽然他当时蒙着脸,但他的打扮和长发太有辨识度了,一眼就能认出来,那谢朗看着像个老好人,实际上精得很,明显已经认出来了,现在狡辩是没有用的,索性也就大方的承认了。
而且他所说出的话绝对句句属实,一句假话也没有,他确实一个人都没杀,李明桥也千真万确是他救的,没毛病。
方洋一脸“你看吧”的表情看向谢朗:“那个叫叶然的幸存者也多亏了那‘第三方’才活下来,我们去看过她,医生说再晚去哪怕十分钟,她也活不成。”
他在努力的力证那神秘的“第三方”立场与警方一致,是警方这一边的,而且有大功。
谢朗笑着拍拍他的肩:“我知道,你说得有道理。”
阮绵身子放松了靠在椅背上,两个莹润的玉球在她的手心里匀速旋转着,开口的语调也是不急不徐:“曾家孙辈有三个人,两个男孩,一个女孩。
按正常排序来说,应该是老大住正房,之后男子东厢、女子西厢,可曾家却是女孩住正房,大哥和弟弟分别住东西厢房,看态度长辈平时也是更维护女孩,似乎是那个女孩最得宠。
只是她脾气虽大,身体却不好,一步三咳,弱柳扶风,走路都要人扶着。
那个九女献寿的阵法,需要九个女子的生气陆续进入阵中,当时阵中算上叶然已有八人,只差一人,便可以起阵。”
谢朗目光沉凝起来,声音低低的:“女孩看似最得宠,住在正房,但身体很不好,而那个暗室,就在正房的下面……”
他猛的抬头看向阮绵:“所以有可能那个女孩不是因为得宠才得以住正房,而是正房下面的风水局需要她!”
阮绵笑了笑:“谢组长回去可以查一查曾家在曾雪之前住在那间屋子里的人都怎么样了,毕竟,那个风水局存在不止五十年了。”
方洋倒吸了一口凉气:“所以,这样安排是故意的,她的父母和爷爷是知道的……虎毒尚不食子,他们好狠的心啊。”
谢朗冷笑了一声:“不止,刚才阮老板说了,九女献寿还差一人。”
方洋转头看他:“这……不能吧?”
阮绵神色淡淡的:“没什么不可能的,他们把曾雪安排在那个必死的屋子里,自然不在意她的死活,她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工具和弃子。
便是不了解那风水局的要命之处,又有哪个真正爱孩子的父母会让女儿每天睡在一堆死人上面?
那幽行阵就在曾雪卧室的正下方,曾雪的身上也隐隐与阵法有气机牵引,她睡觉的那张床的位置,正对应着下方九女献寿最后的那个缺口,这一切必然不会只是巧合。
不过其他八女已经凑齐,那个阵法却还没有发动,或许曾雪只是最后的备用选项。”。
谢朗手指有规律的轻敲着桌面:“他们想来也是不太舍得,才迟迟没用她。
九女献寿中的女子需要与被献祭的人八字相合,这个人选在短时间内并不好找,如果阵法没有被破坏、如果他们迟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她八成也是跑不掉。”
阮绵看似随意,但语调凉凉的:“她还有用,自然舍不得,那个风水局需要有活人的生气维持,而这个活人的生气常年被吸食,必然活不过二十五岁。
曾雪明显还能撑几年,在没找到接替她的人之前,自然不会轻易让她出事。
除非,这件事比风水局还要要紧些。”
谢朗:“所以孔家明面上说将老宅送给了曾家,其实并没有,曾家人只是孔家的看门人而已。
他们的任务就是看守那个助运的风水局,但是最近他们又有了一件最要紧的事,于是布下了九女献寿的幽行阵,一切以它为先,甚至不惜将维持风水局的曾雪都当成了备选项。”
双方若无其事的交流案情,都默契的绕开了那神秘的“第三方”这个话题,那个答案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心照不宣,一个不问,一个不答,全当没这回事。
他知道了,她知道他知道了,他也知道她知道他知道了……反正就是这么回事。
总之谢朗不再追问,就是态度。
阮绵看到了他的态度,大家就能继续聊下去。
燕阳羽垂下了眼睫。
怪不得那晚儿子死了都能镇定的曾老头看到曾雪死后就发了疯,原来她的用处这么大。
啧,这曾老头还真是孔家的一条忠犬,开口闭口都以孔家人自居,甚至把子孙的血肉都献祭给了主家,也不知孔家是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奴性这么重。
呵,曾雪死得太早,又死得那么轻易,对她而言其实是好事。
至少她从生到死,一直过着奢华肆意的生活,家人对她的恶意利用她还来不及知道,直到死前都认为自己深受宠爱,如果被她知道了真相,不知会是个什么心情。
阮绵对谢朗的看法表示认同:“曾家背后有主,那翁荣也有主,大概率还是同一个主子,也就是那九女献寿和助运风水局的受益人。
谢组长不动那风水局,除了别的一些原因,或许也是想以此为铒,看看他们背后的主子会不会冒险来毁那吸运局,是吗?”
谢组长和善的笑了:“阮老板与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阮绵看着他那张老实巴交的脸,有些无奈:“那谢组长这些天可有收获?”
谢朗轻叹了一声,显得有些轻愁:“没有,我下了埋伏,但是没有人来,夜里冷,我手下的兄弟们都冻感冒了。”
阮绵却是点了点头:“他们大概也是猜到了你的意图,当然不会来自投罗网,左右你不能一直守在那里,尸体终究是要搬走的。”
谢朗再叹:“是呢。”
阮绵想了想,提醒道:“想必你也知道了,叶然的失踪与孔家的主枝的小少爷有关。”
谢朗点头:“只是现在明面上没有能牵涉到他的证据,他有不在场证明,撇得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