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你拿什么补偿
曾大少一边嚎,一边爬,被他爬过的地面留下一片淋漓的血渍。
那执剑斩落了所有骨鱼的李大师身形一顿,猛然抬头看向池边那具白骨,又缓缓转头看向狼狈逃窜的曾大少。
曾大少的妈妈看见从小被捧在手心长大的儿子这样,心疼得都要碎了,她大声吩咐保镖们去救儿子,可是保镖眼见大师在作法,并不敢进场乱闯,都没有动。
曾妈支使不动人,见丈夫也不动,还让她消停些,气得眼珠子发红,母爱使她生出一股子大力,猛的掰开丈夫的手就向儿子跑去:“小松不怕,妈妈救你!”
那白骨在她经过时,一抬手,左手一截惨白的指骨飞射而去,“噗呲”一声穿透了她的脖颈,去势不减,“笃”的一声钉到了后面一棵景观树上。
老大媳妇嗓子里“咯”的一声,又惯性向前跑了几步才扑倒在地,她双眼大睁着看着儿子的方向,脖子处的鲜血汩汩流出,慢慢的在身下蔓延开来。
曾大少看见妈妈惨死,哀嚎了一声,转而却又大叫道:“李慧……李慧!是我妈说你死就死了,她帮我处理善后的!你杀了她,就不能再杀我了!”
同样被这边的的动静吸引过来的奚家兄妹趴在另一边的墙头上,听到这番言论,奚瑶冷嗤了一声:“真踏马母慈子孝啊!”
奚路抡圆了胳膊在她的头上拍了一下,力道大得差不多能打死一只蚊子,严厉的教训道:“小姑娘家家的,别说脏话!”
奚瑶撇了撇嘴,仍在狡辩:“文明用语无法表达我的愤怒!”
就在兄妹俩拌嘴时,那边的场面变得更加紧张。
曾家大儿子一个晚上儿子被废老婆被杀,眼皮子突突的跳,他不敢动,只能站在原地咬牙切齿的喊:“两位大师还在等什么!还不快弄死这邪祟!”
双手一直在忙活不停的武大师回过头,凉凉的看了他一眼。
奚瑶小小声的给他配音:“你在教我做事?!”
奚路无奈的叹了口气,撸了把妹妹的软软的头发。
不过那武大师虽然看起来有些不满,手下却没含糊,最后几下结印向前一推:“天罗!”
一张巨大的光网从他的手中被推出,将试图跳出那片废墟的白骨罩住。
白骨左冲右突,却都无法破开这层光网,而且它每每与光网接触,都会被灼起黑烟。
曾家人见状,纷纷放下了些心。
白骨被困,武大师和李大师双双一跃而起,一左一右向白骨冲去。
武大师手里拿着一根小孩手腕粗细、刻着符文的的铁锥,直扑那白骨。
他手臂扬起,就要将那铁锥打入白骨头顶。
然而变故突生!
武大师那铁锥还未碰到白骨,一道剑光闪过,武大师的手臂连着铁锥一同被砍了下来!
武大师惨叫一声跌落在地,痛得直打滚,冷汗涔涔间,他不可置信的大叫:“李明桥!你疯了不成!”
不止武大师,曾家众人和墙头的奚家兄妹也被这一变故惊呆了!
曾老忍不住上前一步,声音沉冷:“李大师这是做什么?!难道要背叛孔家?!你可想好了么?”
李明桥的半边脸被武大师的血溅得血红,他站在那白骨前方,目光幽幽的扫过曾家众人。
忽的,他怪异的笑了一声,开口的声音像结了冰渣:“我老婆死得早,没给我留下一儿半女的,我们老李家只有我大哥生了个女儿,是我们家下一辈唯一的血脉……”
他指了指那个炸得破烂的坑和坑里的白骨,惨笑了一声:“我就这一个侄女,却被你们砌进了墙里……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曾老的老脸一抖,神色间有些意外,显然对此事并不知情。
李明桥扭头看了看扑倒在地的曾家大媳妇,又看向曾老,语声幽幽:“我侄女失踪后,我大哥大嫂出去找她,双双出车祸没了,是被你大儿媳妇“善后料理”了吧?”
曾老的脸色几经变幻,狠狠的瞪了也不明所以的大儿子一眼,终于开口:“这件事,我不知情,兴许是有什么误会……你放心,如果是真的,我一定会给你足够的补偿。”
李明桥哈哈大笑起来,他那把木剑的剑尖上还滴着血,笑得宛若疯癫:“误会!是误会吗?我那侄女从小就跟我要好,趁着学校放假来看我……”
他抬剑一指还瘫在地上的曾松,声音猛然拔高:“他看我侄女漂亮,当时就纠缠过!我侄女拒绝了他,回去没几天就失踪了,现在!她的尸骨出现在你家的池子里!你告诉我是误会?!
你那畜生孙子平时欺男霸女我管不着,可是我给你们卖命,你们却连我老李家的独苗都不放过!你们何曾把我当了人看!
怪不得啊!那些骨鱼都冲着那畜生咬!我竟还帮他挡着!哈哈哈哈!我竟然还帮他挡了!
你说你要给我补偿,我大哥一家三口的人命,你拿什么补偿!”
他回手一剑,劈开了困着白骨的光网,厉声喝道:“我今天要让你们一窝子姓曾的畜生血债血偿!”
下面乱成一团,墙头的奚瑶脸色发白,声音低低的道:“这个李慧的遭遇怎么跟叶然姐这么像……哥,你说叶然姐她会不会……”
奚路的脸色也不好看:“你先别自己吓自己,我们发现得早,不一定就……”
下面白骨脱困,第一时间冲向曾大少,在他惊惧的目光中闪电般抓住了他的脖子。
曾松四肢并用,两腿乱蹬的挣扎,嘴里胡乱的喊着:“救……救……救我……”
然而最疼他的妈妈已经死了,他爸根本不敢动,他爷爷脸上阴晴不定,曾雪更是怨恨的看着他,似乎在怪他给他们家带来了这场灾祸。
李明桥持剑站在中间挡着,保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曾松孤立无援,那白惨惨的指骨一点一点的陷入了他脖子处的皮肉中。
他的挣扎动作越来越小,终于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