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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粉墨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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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些不可置信,指着姜梒结巴地说:“你敢,你竟敢,竟敢掌掴长辈!反天了!”

    姜梒余光看见老夫人幽幽转醒,邪佞一笑,手高高扬起,用力扇在了她只挨了一巴掌的那半边脸上。

    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对钱二夫人高高肿起的脸颊,满是欣赏之意。

    茯苓心中解气,要不是郡主哑声,不然这钱二夫人能说这么多废话,早将她打怕了。

    “老夫人醒了!”

    其中一嬷嬷欣喜地喊着,钱二夫人仿佛有了救兵,扑通跪倒在老夫人床前,哭的伤心欲绝。

    “婶母啊!要杀人啦,您家的孙媳听不得忠言逆耳,打了侄媳啊!”

    “侄媳好歹也是个长辈,虽然没什么见识,但也都是为了她好啊!这还叫我怎么活啊!”

    “我死了算了!”

    钱二夫人哭天抢地,作势要寻死,只有两人看不下去,前去拉着她。

    姜梒揉着酸痛的手,听见她演这出,随手抽出腰间的匕首,利刃破空而出,“噌”地插进了桌上,铮铮作响。

    气氛一时间冷了下来,连钱二夫人都如鲠在喉,再哭不出来。

    姜梒侧脸冲茯苓示意,茯苓得令,站出来指着那入木三分的匕首,语气高昂地说:“此,乃流寇之物!”

    剩下不言而喻。

    老夫人刚醒,自是一副对当前形势万分不解的模样,由着嬷嬷半扶起,对地上的钱二夫人说:“地上甚凉,有何事起来再说。”

    钱二夫人一霎那仿佛有了凭仗,堵在喉咙的怒气喷涌而出,抱着老夫人的手就哭。

    “婶母啊!侄媳一向热心肠,见晚辈有何不妥,自会不由的谆谆告诫一番。不图晚辈对我感恩戴德,只图她们日后日子过得红火,家族鼎盛。”

    钱二夫人声音放柔,泪水挂了一脸。

    这场面任谁看见都觉得是姜梒不识抬举,还惹怒了长辈。

    就连几个嬷嬷里都有一两个心里有些动摇的,更甭提本就不喜欢姜梒的老夫人了。

    姜梒对老夫人不抱希望,心态稳妥不急不躁。

    她亲自倒了一碗茶,端到钱二夫人面前。

    茯苓适时替她说道:“夫人话也说了一会儿了,又哭了一通,想必也渴了。”

    钱二夫人眼神狠厉,一把掀翻了姜梒手中的茶碗,啐了一口:“呸!你这贱妇还敢用茶羞辱我!”

    “这要是在我府上,定将你碎尸万段!让你受尽苦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说着就想扑上来打骂姜梒,可姜梒微微侧身便躲过去了,留下钱二夫人扑空摔在地上。

    “还不赶快将她扶起来,都愣着做甚!”

    老夫人终是看不下去,斥责着满屋子的丫鬟嬷嬷,还呛咳两声。

    姜梒眼含失望地望向老夫人,心中冷笑更甚。

    即便是姜梒舍身救她一命,都换不来她的一丝心疼。

    人性,实在是考验不得。

    “婶母~”

    钱二夫人收起方才泼辣的模样,弱柳扶风一般坐在床沿上,泪水涟涟的抱着老夫人哭。

    “您可要为侄媳妇做主啊!”

    姜梒忽的掩唇轻笑,一下就刺激到了钱二夫人,险些又站起来指着她骂。

    老夫人不愿事态发展的过于难控制,稍一用力就摁下了她。

    “梒儿孝顺,不顾危险挡在老身身前,便是怕极了都没躲开,那时你在哪里?”

    老夫人突然翻起旧账,面色沉沉。

    钱二夫人一下就白了脸,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什么。

    “你们又在哪里?”

    老夫人转而问这一屋子的仆妇,后重重叹息一声。

    “旧事重提也没什么意义,老身已是这个岁数了,还能再活几年。”

    老夫人满是丧气话,底下的丫鬟嬷嬷一听,慌忙跪了一地求责罚。

    钱二夫人也胆战心惊地跪在地上。

    唯有姜梒神色淡然地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轻叩着桌面。

    离她手边一扎远的地方,是寒光凛冽的匕首,映着姜梒略显憔悴却不恶而严的脸。

    如此,便是老夫人终于想起来出手了。

    姜梒心中冷笑,面上不显。

    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中,思绪止不住的回忆起父亲刚亡时的情形。

    那时赵氏隔三差五带着她去平襄王府,见得最多的便是老夫人。

    王妃不愿听赵氏絮叨着说自己家的不易,更不愿费尽口舌劝她宽心。

    而老夫人寡居多年,听再多闲话都当作是解闷了,她此去半生见识颇多,时不时能说出什么话来点悟一二。

    那时姜梒最喜欢的便是安安静静坐在一旁,陪着满屋子的长辈叙话,还听得津津有味。

    严格来说,算是她们陪着姜梒母女,渡过了丧夫丧父的艰难历程。

    那时恰逢姜梒及笄后不久,应褚家老夫人邀请,赵氏携姜梒一同前往乌金寺,陪老夫人上山拜佛。

    上山途中偶遇一行脚僧,他见姜梒时,目不转睛地看了许久,眼看就要错过时,竟返身追上。

    双手合十说了句“阿弥陀佛”,后直言不讳对姜梒说:“姑娘这面相……恐怕永无掳获夫君欢心的可能啊!”

    “若能修身遁佛,可保家族永昌,和平安宁。”

    赵氏一听,顿时来了脾气,可又真怕被说中,放低姿态忙求大师指点。

    姜梒也来了脾气,气得上前就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师父言语无状,算不得匹配自己身份,该谨言慎行才是。”

    若这行脚僧所言,传的人尽皆知,恐怕姜梒这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老夫人同她们相处许久,油然而生对姜梒的爱护之情,立刻着人拦住要对女儿大发雷霆的赵氏,安慰道:“修为有深有浅,怎因一人之言便惴惴不安。”

    “老身孙子众多,随意挑一个都能同梒儿相配,急躁什么。”

    那时褚家除却褚丞,还有一个嫡子和一个庶子,确实算得上子嗣众多。

    这也是第一次,有人因为她的委屈而出手相助,没有冷眼旁观,没有窃窃私语,更没有随声附和。

    而这回于老夫人而言,不过算不上什么的小插曲,时过境迁转头便淡然忘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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