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 章 十七文钱，都是因果
大雨依然没有停歇的迹象，陆长歌望着空落落的药堂，无奈地说道：“今日无生意，我们出去帮明王寻找铺子吧。”
梅剑四人闻言，立刻欢呼雀跃起来，“太好了，终于可以逛逛这襄阳城了！”她们久居天山之上，对这大城市中的生活充满了无尽的好奇。
鸠摩智也兴奋异常，他暗自思忖，这些天找不到合适的铺子，说不定就是因为自己这张脸和这身行头的缘故。襄阳城的百姓对外来之人向来心存警惕，极有可能将他视为敌人的探子加以防备。
张无忌同样欣喜若狂，这些天陆长歌不在，他整日忙得不可开交，给人看病抓药，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正值贪玩的年纪。
接连数日的大雨，让陆长歌心中的不安始终无法消散。然而，被大家的好心情所感染，他也觉得自己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七人一路朝着牙行走去，尽管雨势未减，襄阳城中却并非一片冷清，街道上依然人来人往，喧闹声不绝于耳。
梅剑看到这热闹的景象，不禁心生羡慕，感叹道：“城里的生活真是热闹非凡，看起来好不惬意。”竹剑三人也连连点头，对梅剑的话深表赞同。
一旁卖鱼的汉子听到这话，乐呵呵地说道：“城里应有尽有，好多东西都是我们没见过的，比我们村可好多了。啥时候我们能在襄阳城里买房子安家，那就真的太好了。”
张无忌听了，撇撇小嘴，他觉得襄阳城的生活远不如蝴蝶谷那般自在，当然，更比不上冰火岛。想到这里，张无忌开口道：“梅剑姐姐，我还是觉得山里更好，城里只适合短暂停留。”
梅剑微微一笑，并未接话，张无忌毕竟是个孩子，他的话自然也没被她放在心上。
“无忌小哥所言极是，我亦对在吐蕃高山中修行情有独钟。”陆长歌未曾料到，甚少夸赞他人的鸠摩智，竟然出人意料地对张无忌赞不绝口。
转念一想，张无忌的这种想法，恰与道家超脱尘世、潜心修行的理念不谋而合。鸠摩智身为佛家修行者，修行之路或有相通之处。
“呵呵呵。”陆长歌轻笑数声，说道：“各有千秋，唯有历经红尘俗世，方可超脱红尘，臻至大道，明王是否也有同感？”
“善。”鸠摩智轻声应道，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对陆长歌内心的猜想又多了几分认同，此路或许真是通往大宗师的康庄大道。
卖鱼的汉子对这些话似懂非懂，摇了摇头，心里暗自思忖：“看他们衣着光鲜，想必是襄阳城中人，真不知这些城里人成天琢磨些什么？”
梅剑四人也是听得如坠云雾，不知陆长歌究竟是喜欢襄阳城还是天山，索性闭上嘴巴不再言语。
不多时，几人便到了牙行。掌柜的正打瞌睡，梅剑开口道：“掌柜的，有客人来了。”
掌柜听到声音，脸上立刻浮现出职业性的微笑，但当他睁眼看到鸠摩智后，笑容便稍稍收敛了些，转头对陆长歌说道：“各位是来看房子的？”
“到牙行不看房子，难道是来看你不成？”梅剑见掌柜神色不友善，语气也变得蛮横起来。
陆长歌横了梅剑一眼，心道如此看人下菜实不可取。
“掌柜的，把你们这儿挂牌出售的房子都拿出来看看。”陆长歌和声说道。
掌柜对陆长歌倒是熟悉，听他这么说，开口道：“原来是陆大夫带着朋友来了，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拿。”
不多时，掌柜抱着一摞房子的平面图走了出来。
“陆大夫，您请看。”掌柜指着第一张图案，眉飞色舞地介绍道，“这间小院地处北区城中心，客流量极大，您觉得怎么样？”
陆长歌可不吃这一套，他太熟悉这些套路了，便单刀直入地问道：“缺点呢？”
掌柜一听，便知道遇到行家了，尴尬地搓了搓手，讪讪地说道：“这房子年限有些长了。”
“那不就是破房子吗？”梅剑快人快语，直接戳破了掌柜的谎言。
陆长歌继续追问：“这房子多少钱？”
“三百两。”掌柜报价后，惴惴不安地看着陆长歌，心里暗自祈祷他能接受这个价格。
“梅剑，你觉得这房子的价钱怎么样？”陆长歌想让梅剑帮忙压压价。
梅剑却大大咧咧地说：“这房子三百两，一点都不贵嘛，我还以为得上千两呢。”
陆长歌见掌柜脸上那快要憋不住的笑容，连忙提醒道：“你兜里有多少钱？”
梅剑不假思索地掏出钱袋，数了数里面的铜钱，然后说道：“十七文。”
“只有十七文，你还觉得三百两不贵？”陆长歌看着梅剑，仿佛看到了前世那些只会在网络上打嘴炮的键盘侠。他们口袋里没几个钱，却觉得法拉利几百万都算便宜，整日做着几千万生意的美梦。
“那不就是公子你掏钱买吗？竹剑你说是不是？”
竹剑瞄了一眼陆长歌，怯懦地点了点头，低声道：“公子有钱。”
“罢了，再多看几套再说。”陆长歌心里暗骂，觉得自己这趟带了两个累赘。
随后掌柜又给他们看了几套房子，皆颇为不错，只可惜价格皆不菲。
陆长歌与掌柜讨价还价了好一番，始终未能谈妥价格。
鸠摩智却觉得价格差不多了，于是言道：“要不就这个价吧，这几套都买下来，钱我来出。”
陆长歌看向鸠摩智的眼神充满了疑惑，他分明记得明王身上没多少银钱，怎的如今变成了土豪？
鸠摩智从袖中摸出几张大额银票递给掌柜，换来了一摞房契。
几人步出牙行，陆长歌方才开口问道：“明王，你的钱是从何处来的？莫不是劫富济贫了吧！”
鸠摩智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道：“贫僧乃是出家人，自不会犯戒。这些钱都是襄阳城中那些富家太太老爷找我开光买符的钱，那牙行掌柜家夫人给的钱都不止这几套房的，这钱转了一圈，又回到了他手中，此乃因果。”
陆长歌对鸠摩智竖起大拇指，赞道：“明王你当和尚真是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