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步谋划
萤草看着安隐烁表情变换不停，脸上笑容更大了些。
“公子落水后好似想明白了很多事，看您这般，萤草就放心了。”
“……”安隐烁顿住，这感觉怎么这么像小说中助理说，总裁好久没看到您这么笑了。
“好了公子，我们可以出府了。”
萤草收了手，歪头打量了一下安隐烁，点了点头，后退两步。
安隐烁点头起身。
萤草又拿了一个厚长袍递给安隐烁：“天气冷，公子披上暖和些。”
安隐烁点头，接过长袍裹上，两人避开来往下人，等着外面人引走暗哨，便从后门一前一后离开了将军府，安隐烁跟着萤草绕了一会儿才到主街闹市区。
街道上很是热闹，两侧的店铺进进出出都是客人，这热闹的场景让安隐烁有一种回到了自己书咖所在的大学城小吃街的错觉，不过很快他就回过了神，跟着萤草先看了一下将军府的铺子，铺子不算多，有酒楼有布行还有一家酒肆，在门口远远看了一眼，生意还算不错。
将军府的酒楼指定是不能当做据点，安隐烁转了一圈，看了几间三层小楼的铺子，也转了转粮食铺子、布行、胭脂铺子和成衣铺子，大概对康安城的市场有了了解，安隐烁指了两间三层的铺子给萤草，低声道：“暗地里查一下这两间铺子，秘密买下来，一定得是脱离将军府的关系。”
萤草默默记下，点头。
——
北部边境
漫天黄沙形成了漩涡，战马带着悲戚不断鸣啼，营地的旗子都被吹倒在地，营帐发出呜呜呜的风吼，帐内的氛围低沉又压抑。
六七个身穿盔甲的将领站于沙盘四周，每个人脸上都是愁闷和烦躁，站在中间的安琥率先开口打破氛围：“筹粮一事不能再等了，按之前计划，王恩你带一队骑兵前往泛州城买粮，暴风过久就出发。”
“是。”旁边的王恩立刻应下。
“依照现在趋势，桑业人最多还能再撑半月，大家打起精神，打赢了，一起回家喝酒吃肉。”
“喝酒吃肉！”
“喝酒吃肉！”
一人带头，其他几人积极响应。
沉闷的氛围一下子散了许多，忽然营帐帘子被撩起，帐外的狂风跟随而来，吹倒了沙盘上好几处标注点。
“什么事？！”安琥赶紧挡风，皱眉看向来人。
传话兵立刻跪地：“禀告将军，康安来信，十万火急。”
“讲。”
“皇上下旨召三公子入宫为妃，赐雅公子称号。”
“什么？！”
在场众人皆震惊不已，目光全都汇聚到了安琥身上，安琥气势逼人，沙包大的拳头已然紧握，皇上是何意思？辱没烁儿来逼着自己归还兵权吗？北部未定便如此急迫，皇上还真是“高瞻远瞩”。
“父亲，容我带一队骑兵快马加鞭赶回去，弟弟不能……”安隐启立刻跪下请命，心中焦急。
“晚了。”安琥淡淡一声，拳头砸在了后方桌子上，带起一层沙尘。
“父亲！”安隐启没起身，拔高音量再次喊道。
安琥闭了闭眼：“带上一队骑兵，秘密返回康安，烁儿有何安排，尽力配合，传话回去，若烁儿有心离开，父亲就算到三十五万大军打回康安也会带他离开。”
“是！”安隐启高声应下，立刻起身往外走。
卷满黄沙的狂风也阻挡不了他的前进，这一刻他心中恼怒，弟弟自小身体孱弱，但一直乖巧懂事遵规守礼，如今却要进宫做男妃与那些后宫妃子争宠，何其侮辱人！
安琥眸中也是带了恨意，但他得冷静，三十几万将士跟随着他，还有数千万百姓在身后等着，万不能因家中之事误了作战。
安隐启一刻都没有等，选了可靠之人，换过衣服，在暴风未散之时就上了路。
安琥站在营帐外相送：“今日之事莫要跟夫人提及，战事正在关键时刻，莫要多言。”
“是！”身后几人齐声应道。
安琥一生驰骋沙场，对国对民皆心中无愧，只愧对夫人愧对三个儿子，尤其是那身体孱弱却没有父母伴在身边的三儿子。
一生挺直的脊梁，这一刻弯下了很多，整个人都多了几分沧桑颓然之感。
烁儿，为父对不住你。
王恩上前拍了拍安琥以示安慰：“烁儿聪慧，此事他估计心中已有盘算。”
“嗯。”安琥淡淡嗯了一声，“你去准备吧，筹粮一事定会比之前难上许多，此行多加小心。”
王恩点头，带人离开。
——
康安 镇北将军府
一连几日，安隐烁都在屋里写写画画，萤草看不懂，只站在一旁默默陪着自家公子。
安隐烁落笔收尾，转头看萤草盯着自己画的图，轻笑了下：“看得懂吗？”
萤草摇头：“看不懂，但公子画的极好。”
安隐烁笑出声：“看不懂又如何知道我画的好？萤草，你想不想学？”
萤草怔了下，有些尴尬：“萤草只识得几个字，公子画作这般复杂，萤草怎么学的会呢。”
“你识字啊，那就更好了，只要你愿意学，公子就愿意教你，进宫之后多的是时间，与其无聊对坐不如，公子我教你识字如何？”
“真的？萤草可以吗？”
“为何不可？难道大武朝有女子不可识字的律法？”
“没。”
“那为何不能学？等你识字了，我还要教你做生意，等你有了心仪之人要出嫁了就可以……”
“萤草不嫁！萤草要一辈子跟着公子跟着夫人。”
萤草第一次如此冒失的打断安隐烁的话，声音拔高，语气慌乱，眼睛看着安隐烁很是坚定。
公子要进宫，身边只能带一个丫鬟，若是自己嫁人，公子身边就一个自己人都没有了，不行，不行的。
安隐烁看她的样子，摇头轻笑：“不嫁便不嫁，这么大声做什么？我也只是提议而已，你自己决定，终身大事得你愿意才行。”
“萤草不愿嫁，就算是公子教了萤草做生意，萤草赚的钱也只给夫人和公子。”
“行行行，萤草真棒。”
“……”
萤草一时哽住，公子这是夸自己呢？是吗？为何语气这般奇怪。
“铺子的事怎么样了？”安隐烁转移了话题，询问道。
“闹市东边那个铺子是城中富商向致的，让人试探了一下并无售卖之意，另一处无主房契据说在官府手中，具体情况还在核实，只是莫管家秘密探查过，那楼中多处破漏，若是买下还得好好修缮。”
萤草如实交代铺子进展。
安隐烁点头：“修缮不怕，就算是东边铺子买下也是要重修一番的。”
“好，萤草让人继续去落实。”
“嗯，莫管家是母亲的人？”
“不是，莫管家曾是将军麾下的战士，在战场上伤了脚掌，才到府中当管事的。”
“哦。”
安隐烁点头表示知道了，收起画的图纸，起身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