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朋友相逢
等白辙驾车来到实验室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蒙蒙小雨,这座实验室已经被军方查封了,外面已经围上了了栅栏,旁边还有一块沾满泥土的警示牌。
上面写着“极度危险”
不过白辙可管不了这么多,他知道暮尔跟他说的老地方就是他们曾经一起工作过的这座实验室。
白辙翻过栅栏来到了这座被烧毁的实验室,两年过去,不管是外面还是里面都长满了青苔,白辙点燃了桌子上的燃油灯然后向着地窖的入口走去。
来到甬道口后,白辙放下燃油灯,然后拨开地板上一些被烧毁的残渣木块,然后提着燃油灯走了下去。
实验室还是两年前的样子,只是大多数器材都铺上了厚厚的灰尘,看来当时军方和教会的人并没有搜查到这个地窖。
白辙提着燃油灯仔细地打量着地窖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也没有发现有人来过的痕迹。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丝不正常,因为这里到处都布满了灰尘,但是他脚下的这块地方却比其他地方干净许多。
他放下燃油灯,俯下身子敲了敲自己脚下的这块地方,一阵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地窖。
“空的”
白辙找来了工具撬开了这块石板,脚下赫然是一个更大的地下室。
白辙提好燃油灯缓缓地将身子挪了下去,他感觉得到里面的空间很大,至少是上面个地窖的五倍空间那么大。
不过燃油灯的光线毕竟有限,所以他也不清楚里面的布局,摸索了一会才找到了里面的几个照明的烛台,然后才小心翼翼地点亮了几个烛台。
一下子整个地下室便光亮了起来。
白辙环视了一下四周,瞬间里面的景象不由得让白辙屏住了呼吸。
此刻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太可怕太诡异了,这根本就不是人,这是魔鬼,不……魔鬼也干不出这样的事来”。
大量的尸体堆积如山,被人随意地丢弃在角落的一个大坑里,中心一块巨大的解剖台上到处都是人类的残肢断臂,还有一些表情惊恐,绝望,瞳孔突出好像要爆裂开来的人头被泡在玻璃缸里的福尔马林中。
作为生物学博士的白辙知道这些人头,大部分都是被解剖者在他们活着的时候把人头生生切割下来的。
除了这些,还有让白辙这个经常与尸体打交道的人更加恐惧的东西。
因为除了这些惨无人道的实验,这个地下室里的墙壁上还整整齐齐地挂着三十多个跟人类差不多大的透明玻璃器皿。
每个器皿里都用福尔马林泡着一具人类尸体,每个尸体嘴里都插着一个长长的管子,但是这些尸体却和普通的实验标本不一样,因为有些尸体有着两个脑袋,甚至是三个脑袋,有些尸体又是那种三头六臂,还有些尸体甚至被安上了各种动物的器官。
走近一看这些器官,手臂,和多个脑袋都是被人缝合上去的。
而且看到白辙进来的时候,那些尸体,或许应该说是怪物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咕哝咕哝的声音,很显然,他们都还活着。
哪怕是白辙这样经常解剖人类尸体的生物学博士看到这种场景也不寒而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如果是换成普通人恐怕早就被吓得瘫软在地了。
还没等白辙缓过神来,一道人影便从一处阴影中走了出来,白辙听到动静迅速地掏出了腰间的左轮手枪对准了来人。
“好久不见,白辙先生,用枪对着一个对你朝思暮想的朋友,这可不是朋友相逢的方式,您说对吗”?
白辙这时候也看清了来人,正是哪个失踪后又死而复活的暮尔。
不过即使这样白辙也没有放下手中的左轮手枪。
但是暮尔并没有过多介意,而是转过身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了一瓶红酒,白辙知道这瓶红酒的牌子,这是除了极少贵族才能喝得上的罗蒙兰红酒,而且有价无市。
白辙打量了一下如今的暮尔,跟以前他们初次见面时完全就是两个人,那个时候的暮尔瘦弱,矮小,眼球深陷,就像一个枯萎的老木桩一样,完全就看不出来是一个年轻人的样子。
而今的暮尔显然比以前壮硕了很多,那头黄色的头发被他打理得干净简洁,身上的西装显然是出自于某个技艺高超的裁缝,很合他的身,这身打扮甚至比普通的贵族更有气质。
暮尔将红酒缓缓倒入杯中,然后递给了白辙。
“为了我们的重逢,我亲爱的朋友,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应该是为我们的友谊碰杯,当然我还得感谢您每次不劳辛苦为我扫墓”。
不过白辙在这种场景下实在是喝不下去手中的红酒。
正当他要开口的时候,暮尔打断了他的话。
“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而且我的时间也不多了,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会告诉你的,现在我很珍惜我们相逢的时间,不要让那些不重要的东西打扰我们好吗,而且我向您保证我是真的把您当成我的朋友,我不会伤害我的朋友的”。
暮尔的眼神十分真挚,但白辙还是十分谨慎,虽然放下了左轮手枪,不过他还是把左轮手枪放在了自己能迅速拔出来的腰间。
白辙忍着恶心在暮尔的再一次碰杯下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暮尔十分沉醉于这种感觉,他告诉白辙他很欣赏白辙,当然不仅仅是因为白辙拥有对生物学这块的渊博知识,他更欣赏白辙对于人类生命体,对死亡和永生的高明见解,他跟教会和军方的人完全不一样,他更像一个生命的智者。
所以他想邀请白辙跟他完成一项向自然规律,向死神,向教会神权,向人类的劣根性发出挑战的一项伟大复兴……
暮尔越说越激动,甚至双眼血红,他紧紧地拥抱着这个他认为跟他一样的智者。
不过白辙拒绝了暮尔的邀请,因为他现在只想好好活下去然后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
暮尔并没有因为白辙的拒绝而气馁,而是再次给白辙倒上了红酒,缓缓开口道:“我的朋友,你现在可以问你的问题了”。
白辙与暮尔再次碰了杯,然后问出了他的问题。
“你为什么会死而复活,纳鲁贫民窟的传言是否跟你有关系,你到底是什么人,最后一个问题是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暮尔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走到地下室的那几个玻璃器皿边抚摸着他引以为豪的实验标本,然后先回答了白辙最后一个问题。
“我的朋友,我很感谢你,您的智慧让我都感觉到自愧不如,这些伟大的作品都是在您的智慧下我才能完成这些壮举,跟您在一起的日子让我受益匪浅,不过我并不是你想象中那种会对生命完全没有敬畏之心的生物学家”。
“这些人都是罪犯,他们犯的罪足够判处最严厉的死刑了,我只不过让他们的死亡更有意义罢了”。
白辙虽然不赞同暮尔的观点,不过这个世界的法律毕竟与他那个世界的法律不同,所以他也没有过多干涉。
暮尔说完之后又紧接着回答了白辙的其他三个问题。
“至于纳鲁贫民窟的传言跟我并没有关系,这片区域出现的怪物是那群自以为是的教会留下的隐患,是他们乱用不属于人类的力量所造成的,我不过是帮了他们一把而已,至于我到底是什么人,您以后会知道的,我现在能告诉您的是,我的全名叫维尔利亚暮尔,当然教会和军方那些自以为是的人也把我叫做红莲邪教”。
“至于那个死去的暮尔他应该说是您的杰作,因为他是您口中那个叫做克隆技术的实验标本,不过从目前来看,他并不算成功”。
“而现在我要告诉您的是,我的朋友,您现在需要做的是离开这里,因为这里马上将会迎来地狱的恶鬼,还有我送您的东西或者能够在必要的时候对您有所帮助,最后祝您一路平安,当然如果您哪天想通了,要与我完成这项人类命运的伟大工程,我相信我们还会相逢的”。
暮尔说完之后就离开了实验室,白辙出来以后看了看手中的那柄黑色短刀,想来暮尔说的礼物除了那把左轮手枪应该就是这柄黑色短刀了。
但是现在要离开这里的话除了港口,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出口。
白辙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其他离开这里的办法,所以还是决定原路返回之后到港口了再想其他的办法。
在白辙驱车离开之后,实验室的地下室里传出了一阵阵诡异嘶哑的嚎叫,那些实验标本全部都打破了玻璃器皿向着某一个地方狂奔而去。
而那一阵阵的诡异尖叫让两公里外的白辙也不经打了一个寒颤。
白辙开着车也明显感觉到了今夜的纳鲁贫民窟跟以前很不一样,因为这时候这里到处都透露出一种诡异而恐怖的压抑氛围,所以他一边开着车一边也十分谨慎地注意着周边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