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体实验
不过自从那天过后, 过了好一段时间暮尔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让身为助手的白辙一时间也有些不安。
终于某一天的一大早便有客人打电话来订餐,电话那头的客人还指名道姓要白辙送去,白辙也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什么。
果然,接过订单后,地址上那个熟悉的名字一下子让他明白了过来。
而 这家甜品店的老板是个肥胖的女人,对白辙这种难找工作的黑户开的工资属实是少得可怜,不过好在这样可以拥有一张通往主城区的通行证,不然就算以后有钱了,他也只能在纳鲁贫民窟出不去。
所以有很多的黑心老板都会打点好上面然后雇佣他这种廉价劳动力。 而白辙之所以愿意当暮尔的助手不止是为了高额的报酬,当然还有他对这份工作的热情,因为在他的哪个世界,这个实验是明令禁止的。
而在这里他就没有这份顾虑了,刚来到暮尔这里,暮尔便十分兴奋地要分享他的最新实验结果。
白辙好奇地跟在他的身后,他们走过一个狭小的通道之后,暮尔打开了一道地板,然后两人来到了一个地窖里面,地窖里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动物尸体,从表面来看应该是被暮尔刚解剖不久的,因为看起来比较新鲜。
本能反应让白辙捂住了口鼻,因为这种动物尸体的腥臭味和一些化学物质的刺激让白辙有些恶心。
但是暮尔却像欣赏这伟大的战利品一般看着这些尸体,这让白辙感觉很不舒服。
接着暮尔将白辙带到了角落的一个搭着黑布的铁笼子旁,然后一把掀开了铁笼子上的黑布,笼子里面关着一只猴子,猴子在看到暮尔的时候开始变得急躁起来,疯狂地拍打着铁笼子,嘴里不断地发出一种吱呀,吱呀的尖叫声。
这种声音并不属于猴子的叫声…… 白辙一脸的不明所以,暮尔看出了白辙的困惑,然后开始解释道:“这几个月来我一直在研究一种可以让器官重新焕发活性的药剂,最近的实验结果,让我有了新的发现,这只猴子本来在一天前已经死掉了,我在给它注射药物的五个小时之后它奇迹般地活了过来”。
讲到这里暮尔眼中的狂热与疯狂毫不掩饰地喷涌而出。 不过就在暮尔侃侃而谈的时候却发生了意外,关在铁笼子里的那只猴子却突然之间暴毙了。
正当暮尔准备过去查看的时候,那只猴子又像回光返照一般突然跳了起来,然后生生地扳开了手指粗细的铁笼子向外面的两人扑了过来。
不过暮尔却是冷静得十分不正常,他迅速的从腰间拔出了左轮手枪,连开了六枪,猴子才终于瘫软了下去。
不过他紧接着提出了一个让白辙胆战心惊的想法。
“他想用死人做实验”。
白辙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因为在他的世界这种做法是违背道德伦理的。
不过暮尔答应他如果白辙帮他做这个实验不管成功与否,他都会支付白辙五年的报酬,而有了这些钱白辙不仅可以买到户籍离开这里,而且还能有足够的资金离开这里去更多地方。
面对能否找到回去的方法的诱惑力,白辙最终还是放下了那个世界的伦理道德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两人便准备好了铁锹和铁镐打算在地下室里挖掘坟墓用来埋藏实验后剩下的样本,因为在外面焚化处理尸体不太安全,而且尸体也会带来诸多不便。
于是那段时间两人就像食尸鬼一样跟踪本地的死讯,因为暮尔对于样本有着非常特定的需要,需要那种死后立刻下葬的尸体,且不能经过任何防腐处理,因为防腐处理过的尸体可能会与药剂发生一些不太好的化学反应,当然死者最好没有任何致畸的疾病,并且要保留了所有的器官,这是这个实验的前提。
不过两人在很长的时间内都没有打听到合适的尸体。
由于频繁地向医院和停尸房打听消息,甚至一度让警察怀疑这片地区的一些诡异案子与他们有关,不过在暮尔偷偷地塞了一大把钱在哪个探长怀中的时候,他们便再也没有来过这里调查。
又过了一段时间两人才似乎走了运,因为最近两人听说附近的一块墓地里下葬了一具接近理想的尸体,有个身体结实的年轻人上吊自杀了。
虽然这里经常死人,不过大多数人的 尸体并没有这么完整,要么是被传言中的怪物吃得只剩下残肢断骸,要么就是一些自然老死的尸体,显然这些都不符合暮尔的实验条件。 于是两人当天下午就找到了那个新坟,并且决定在午夜的时候冒险行动。
因为这里的人常说这片地区是被诅咒过的,晚上会有地狱里的恶鬼出来觅食。
不过暮尔为了打消白辙的顾虑,不知道从哪里给白辙弄了一把手枪和一把浑身漆黑的锻刀,一方面是为了人们口中的怪物,另一方面则是那片墓地经常有野兽出没。
不过对于白辙来说他依然对墓地这种地方怀着特殊的恐惧,这种事情也让他颇为厌恶,但是这种陌生地方的恐惧让他压下了了这些感觉。
挖开坟墓的过程非常缓慢,而且肮脏,如果不是他本身作为那个世界的生物学家经常与尸体打交道的话,他甚至觉得有一种阴森恐怖的艺术诗意。
当铁锹挖到木头的时候,两人都同时松了口气,等到棺材完全露出来的时候暮尔爬进了坟墓,打开了盖子,然后拖出了里面的尸体将他支了起来,然后白辙俯下身去将尸体搬出了坟墓。
两人将尸体装进了一个帆布口袋后又卖力地将坟墓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在将坟堆上的最后一堆土拍实之后,白辙依旧提心吊胆,因为那僵直的躯体与毫无表情的面孔让白辙心里发毛,不过一旁的暮尔却是显得十分兴奋。
回到实验室的地窖之后,暮尔便迫不及待地将尸体搬到了一张临时搭建起来的解剖台上,在明亮的灯光下尸体反倒没有显得那么阴森可怕。
听着暮尔的喃喃自语,白辙了解到了这个有着高大身材,棕色眼睛和棕色头发的人应该是属于离白城很远的爱兰人,跟白辙一样很可能是个黑户,不然也不可能就这样匆匆下葬了。
在暮尔的专业诊断下基本上确定了实验样本,一具接近理想的人类尸体,现在暮尔只需要经过精心计算,然后将他口中那种对人类有效的化学溶剂注射进尸体里面就可以了。 越到这个时候,气氛便是极度紧张的时候,按照白辙在哪个世界里学习的知识,他知道这次实验几乎没有获得成功的可能性,最理想的可能性也仅限于回光返照这种现象而使尸体产生部分复活而发生一些怪诞的结果,就像杀鱼的时候一样。
但是这依然会让白辙感到毛骨悚然。
因为从生物学的角度来看人类个体的生命活动一旦停止,那些非常精密的大脑细胞就会立刻坏死。
但是这个世界的一些诡异行为让他不得不相信一些传统的,关于人类“灵魂”的古怪概念,并且满怀敬畏地去看待这个东西。
作为一名生物学的科研者也让白辙对于灵魂这种未知领域有着无限的憧憬,这也是他会留下来的原因之一。
虽然白辙是一位唯物主义者,不过那只是在大多数的情况下,他的内心是对暮尔的实验存在一种奇怪的幻想的。 显然一旁的暮尔要比他冷静得多。
等待的过程让人觉得害怕但是又让人期待,但是暮尔给白辙的感觉却只有一种,那就是狂热,一种疯狂的狂热,他不时地用听诊器检查尸体,然后十分认真地记录尸体的各种状况。
就这样大约忙碌了两个多小时,尸体仍然没有一丁点的生命迹象,于是这位疯狂的生物学家失望的宣布了药剂没有效果。 不过暮尔却并没有放弃,而是开始寻找问题出现在哪里,大概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暮尔突然对白辙说道:“剂量不对,他给尸体用的是猴子的剂量,而这具尸体的重量至少是猴子的五倍”。 想到这里暮尔眼中又燃起了希望,于是又从地上拿来了更多药剂,开始专注地配置起新的药剂来,而白辙在一旁给他打下手,而暮尔以一种近乎狂热的苛刻监督了新药剂的整个称重与测量过程,这份执着让有着共同职业的白辙也有些动容,要是这样的人生活在他们那个世界……
正当白辙还沉醉在那种思绪里的时候,可怕的事情突然发生了,并且完全出乎了两人的意料。
当时的暮尔正在调配新的药剂,而白辙还在想实验结果的时候,解剖台上突然传出了一连串令人毛骨悚然,如同地狱饿鬼般的诡异尖叫,白辙从未听过那种声音,就算是那种从十八层地狱深渊里,被诅咒的嚎叫也没有那种声音让人不寒而栗,深入骨髓。
白辙像是受到了惊吓般的动物一样,冲向了地窖的出口,一路上打翻了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口气跑回了自己居住的地方。
然后蜷缩在自己的床上,那不是人类的声音,那不是人类应该发出的声音,过了好一会白辙才从惊吓中缓过神来,才想起暮尔好像还在那里,不过他现在完全没有心情在去管其他人了。
他现在的唯一想法就是明天赶快去弄好户籍然后离开这个处处透露出诡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