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惨死
大夏王朝 尚书府
“贱人，要是幽儿的孩子保不住，我要你的命。”顾泽看着一言不发的沐颜，心里的怒火节节攀升。
“啪”的一声，顾泽的巴掌狠狠地落在沐颜白皙的小脸上。
沐颜捂着红肿的脸颊，眼里含泪：“夫君，我说了我真的没有推李姨娘，是她自己跌倒的，你怎么能不信我。”
今天本是顾家老夫人的六十寿宴，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
当所有人都在前厅与客人寒暄的时候，后院出了事。
顾泽听说匆匆赶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已有五个月身孕的爱妾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身下是大片的血迹。
等他把人抱进房里安置好，回来的时候就听到李姨娘身边的丫鬟梅儿的控诉。
“夫人，您在看不惯我们姨娘，也不能推她呀，我们姨娘还怀着老爷的孩子啊！”
梅儿跪在地上，哭的声嘶力竭。
沐颜急忙解释道：“我没有，你明明看见她自己摔倒的，你怎么能胡说，”
身旁的小兰看见顾泽，咚的一声跪倒在地，“夫人，明明是您推了李姨娘，您怎么能说是姨娘自己跌倒。”
这相当于是把罪名按在了自己身上，沐颜不可思议道：“小兰，你怎么能冤枉我？”
小兰移开视线，不敢和沐颜对视，嘴里依旧依旧说着：“夫人，你就承认了吧，好几双眼睛看着呢。”
成亲不过半年的新婚丈夫不相信自己，贴身的婢女背叛自己，这一刻，沐颜心如死灰。
她知道顾泽不喜欢自己，当初是她偶然救下相貌英俊的顾泽，自此一颗心都放在他的身上，不惜和家里闹翻也要嫁给他。
“两个下人说是我，你就听的见，我说不是我你就听不见，顾泽，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耳聋的毛病。”
顾泽一听，手迅速抬起，往另一边沐颜脸上扇去。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连续两个巴掌，沐颜的脸颊高高肿起，嘴角沁出一丝血迹。
贴身侍女的指证，让顾泽的火气更甚，要不是当初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救了自己，自己怎么可能娶她，为了报复她，在新婚第二天就纳了自家表妹为姨娘。
表妹也争气，不到一月就有了身孕，打了她这个正室夫人的脸。
“你还敢狡辩，既然你”
顾泽的话还没说完，听见消息的顾老夫人赶了过来，身后跟着沐颜的婆婆，也就是顾泽的亲娘——顾氏。
“母亲，您慢点，小心摔着。”见顾老夫人步履匆匆，顾氏在身后叮嘱道。
可现在的顾老夫人什么也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宝贝曾孙。
一来看见地上的大滩血迹，顾老夫人气的脸色涨红，手指着沐颜开始咒骂。
“好你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竟然敢害死我的曾孙，泽儿，把她带去祠堂，家法伺候。”
顾泽也是满心愤怒，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也是满心期待，就这么被沐颜害死。
一听要用家法，沐颜的脸色一白，她知道顾家的家法，凡是犯错的人都会执行鞭刑。
鞭刑都还好，可怕的是鞭子上密密麻麻的倒刺，一鞭子下去，身上的皮肉都会被扯下，只要进去那里，不死也会丢掉半条命。
这时候的沐颜还对顾泽抱有一丝希望，试探着开口。
“顾泽，你要对我用家法？”
顾泽眼神都没给她一个，拽着她就往祠堂的方向去。
顾泽现在什么话都不想和沐颜说，他抱李姨娘回去的时候，府医就说了，孩子保不住，她必须为她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我的孩子没了，你以为一巴掌就能抵消我孩子的命吗？沐颜，我告诉你，你做梦。”
沐颜听见顾泽的话，整个人仿佛寒冬腊月掉进冰窟窿，浑身冰冷。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顾泽只听两个下人的一面之词，就要把她拖去祠堂动家法。
沐颜看着前面抓住自己手臂拽着走的男人，他的侧脸轮廓分明，俊美非凡，可是这张脸的主人在和自己成亲的半年里，从未给过自己好脸色，半分笑容也没有。
沐颜苦笑，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狠狠地把自己的手臂从他的手里抽回，冷冷道：“我自己会走。”
顾泽脚步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目光里满是对她的嫌弃厌恶，还有今天这件事情的怒火，唯独没有对她一丝一毫的信任。
想到自己对他的满心爱意，付出一切换来的男人毫无任何意义。
沐颜来到祠堂的时候，顾家的人都到了，他们的速度倒是快。
“毒妇，还不跪下！”
上方的老夫人大吼一声，四处看了看，拿起手边的茶杯狠狠砸向沐颜。
沐颜冷冷一笑，“我又没错，凭什么要跪。”
顾老夫人看见她如此嚣张的模样，气的脸色铁青，颤抖着手指着身旁的顾泽。
“你看看你娶的好夫人，就因为她救你一命，你就非要娶她，一个乡下来的女人，哪里做的了尚书府的夫人。”
沐颜正欲反驳，身旁的顾泽在她的膝盖处狠狠一踢，膝盖一软，直直跪了下去。
地上碎裂的瓷片扎进膝盖处的肉里，传来蚀骨般的疼痛。
沐颜抬起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男人看向她的目光冰冷无情，毫无温度，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
“贱人，你可知错。”
听到顾老夫人的声音，沐颜将视线移向她，语气冷淡。
“我说过，不是我推的，你们要屈打成招，我也无话可说。”
“好好好！”顾老夫人连着说了三个好字，足以表明她有多生气。
一旁的顾氏想为沐颜说句话，又怕引起婆婆的不满，这半年，沐颜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她不是心狠手辣的人。
“既然你死不认错，那我就亲自执行家法，沐颜，你因善妒害死庶子，罚你受鞭刑十下，以敬效尤！”顾泽说着，拿起了小厮托盘里的鞭子。
在顾泽把沐颜拖到祠堂的时候，沐颜的心就死了，想到自己年迈的爹娘，悔不当初，这十鞭就当是当年眼瞎的报应。
“顾泽，我说了，我没有推她，真相如何，你心里有数。”
顾泽握着鞭子的手有些犹豫，难道真的不是她。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虚弱的女声。
“泽哥哥，你别罚姐姐，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嫁给你，还在姐姐之前怀上你的孩子，都是我的错，你要罚就罚我吧。”
李兰带着哭腔的声音一出，原本有些心软的顾泽立马狠下心肠。
对上沐颜冰冷的目光，顾泽眼里闪过一抹心虚，很快被厌恶代替。
“还敢狡辩，我就打到你认错为止。”
顾泽扬起鞭子，对着沐颜的背狠狠一抽。
带着倒刺的鞭身狠狠扎进肉里，又瞬间飞起，沐颜痛的脸色瞬间惨白，她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第二鞭很快落下，沐颜背上的衣服破裂，依稀可见狰狞的伤口。
顾泽手里的鞭子一次次落下，等到第十鞭落下。
沐颜的背早已血肉模糊，背上火辣辣的疼，她的头发早已被冷汗打湿，嘴唇也被她咬出了血。
双眼死死的盯着顾泽，“这十鞭，我受是为了我当初眼瞎看上你，可不是承认你的孩子是我下的手，这笔账，我会找你们顾家讨回来的。”
上方的顾老夫人一听，气的破口大骂。
“你这个贱人，不知悔改，泽儿，让她跪在这里好生反省，直到她知错为止。”
想到沐颜冷漠的目光，顾泽咽下想让她回去的话。
“一切都听祖母的。”
顾泽抱起虚弱的李姨娘离开，顾老夫人也紧随其后，骂骂咧咧的走了。
沐颜跪在着空无一人的祠堂，背上传来火辣辣的疼，泪水无声滑落。
自己放弃一切也要嫁的人，结果是一个笑话。
随着她的泪水落下，原本晴朗的天空变得乌云密布，伴随空中的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
想来老天爷也在可怜自己吧。
沐颜就这样跪在大雨里，身上的伤口在雨水的冲刷下，愈发疼痛。
眼前的景色越来越模糊，意识逐渐涣散，跪在雨里的人渐渐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打扫的丫鬟看见倒在地上的沐颜，颤抖着手去探她的鼻息。
地上的人猛的抓住她的手，紧闭的双眼瞬间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