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空间
难道是镯子的缘由？
林初云大着胆子，学着从树上掉落的样子，轻抚手腕上的镯子，闭上双眼，脑海里想的全是那片田野的景象。
再睁眼时，果然回到了手镯空间里的场景。
林初云高兴地一蹦三尺高。
她小脑瓜子一转溜，如果把捡的栗子丢进空间里，岂不是轻轻松松就带回家了？
一生出主意，林初云立刻行动起来，从空间回到林子里，手上捡着栗子，脑子念着空间，居然真的丢了进去。
不知道回到院子里，里头的栗子还在不在，她也不放心放进太多。
又蹲在落叶上，像只小松鼠一样，把一颗颗栗子往篓子里扔。
此时的林海深处，沈修远背着大竹篓子，里面放了粗粗细细旳枝干，回去晒干了当柴火。
手里拎着一只野鸡，从陷阱里逮出来的，今日成果寥寥，毕竟大家伙难得一见，须天时地利人和才能猎得一头。
想着往深处再碰碰运气，又隐隐不安，会不会有野兽跑去林子口？会不会有流氓莽汉冲撞她？
林父央求他娶林初云时，便说有流氓对她不怀好意，虎视眈眈……
他越想越不对劲，脚下的步子一顿，扭头往回走，脚步愈发急促。
没用多久，便赶回了林山浅处，好在一切风平浪静，林初云正蹲在地面捡着什么东西，身影玲珑俏丽。
他一路悬着的心悄无声息落了地，走到她身边，“干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林初云一屁股坐在落叶上，回头一看，原来是沈修远回来了。
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难怪可以靠打猎的手艺攒下那么些银子，还一人拉扯着小怀远。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呀！”
沈修远眼眸闪过一丝失意，短短几个字，竟把她吓成这样。
“嗯，就抓了一只野鸡。”沈修远看到她捡的一篓子东西，眼里尽是疑惑。
这野果子捡来做什么？外壳尖刺，里面的壳硬如石块，便是用刀硬生生砍开，果实吃起来也有些晦涩。
收成不好的时候，也有人进山里找来吃，吃上两颗还算甘甜清脆，可若是多吃上几粒，免不了要腹痛阳结。
“打猎本就无常，一只已是极好，若每日收获丰厚，这林子岂不再无生灵，便是毫无所获，只要人好好回来，也值得高兴一番。”她眉目流转，眼眸亮如星辰，额上沁着薄汗。
沈修远手上的动作一僵，心中暗叹：好一个鲜活明朗的女子！
“嗯，你说得对，只是捡这野果子做什么？”
沈修远心中迷惑不已，手上却不由自主地和她一块儿捡起了栗子。
“捡来吃啊！怀礼必定欢喜！”她语气欢快道。
“这东西生吃伤身。”沈修远试图劝阻，让她捡几颗尝尝便好，切莫贪嘴。
“你放心吧，不生吃，我可以煮着吃，炖着吃，还可以炒着吃！”林初云想到板栗炖鸡、糖炒栗子，眼眸直放光彩。
沈修远心中尚有余虑，可她这几天做的饭菜实在诱人，且她捡这东西正兴致颇高，不忍浇她冷水。
“这东西外刺坚硬，伤手，你别动了，我来。”
沈修远瞧见她指尖和掌心已经见血，硬是把人拽到一边，自己动手把她的竹篓子捡满才罢手。
回去的路上，林初云盯着他篓子上拴着的活野鸡，开口询问：“我们能把它养起来吗？”
狩猎毕竟是靠天吃饭，日后天冷了，沈修远进山便更加危险，要是能自己种种菜，养鸡下蛋就好了。
“山上的野物，野性极强，养不活的。”兴许过不了几日，这野鸡就绝食而亡了。
“好吧……”林初云垂下眼帘，轻咬下唇，看来得想别的法子了。
沈修远不忍看她失望，想了想说：“我回去做个栅栏，圈一块地，再去集市买几只小鸡。”
“真的吗？”如果不是背着篓子，林初云简直要高兴地蹦起来，更让她欢喜的是，自己一时兴起的主意，他竟也放在了心上，还把事情想得如此周全妥帖。
“自然！”沈修远看她欢喜地紧，心里已经想好去哪片林子砍竹子，还得去贩子处买最好养活的鸡崽子。
从前，他从不为生活琐事花费心神，过一天，怀礼就长大一天，谈不上自己的喜忧，也不在意。
如今，倒出了林初云这么一个变数。
“沈修远，你怎么这样好啊！”
林初云甜丝丝地将自己的掌心贴上沈修远宽大的掌心。
察觉到男人粗糙的掌心细微一抖，又渐渐收紧五指，林初云心里一喜，他或许已对自己生了心意。
沈修远一手扣住她的手，一手拨开乱生挡路的杂草，一步一步走回家去。
回到院子里，卸下肩上沉沉的篓子，从井里打上一盆冰凉清澈的井水，白嫩的掌心鞠一捧水，浇上因赶路而红润的脸蛋，顿时整个人都清凉爽快起来。
自己洗好，重新打一盆水，取过沈修远的巾帕，浸入井水，穿过院子进入东屋。
“快来洗洗干净，我去剥些栗子煮，再把怀礼接回来。”林初云把水放在桌子上，
这天色也不早了，还好太阳还未下山，把栗子煮上，再去接回小家伙，也不算食言了。
沈修远放下手中的竹片，拧起帕子洗了把脸，扭头看看篓子里一身刺的野栗子，“你放着，我来剥。”
“也好，拿木头把外壳敲破，再取栗子，莫伤了手，我去接小怀礼，回来就煮栗子吃。”
“好。”
太阳将下不下之时，农耕种田的人多，几乎每块田上，都有弯腰或刨土或浇水。
自然也有人瞧见她一个人往赵大贵和张桂花两口子家去，遂直起腰来，指指点点，唾沫星子直飞。
林初云自然知道他们议论什么，议论地有多难听，多不堪入耳，只是硬泼上身的脏水，也没法一张张嘴去堵上。
心里默默暗示自己，别人说什么都别在意，过好自己的日子。
扣上赵大哥家的大门，里面立马传来扑腾扑腾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声声奶气又急匆匆的稚语。
“娘亲，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