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找娘亲
她小心翼翼地把刀收进刀鞘之中，这可是个好宝贝！
“今早我们吃蛋炒饭吧！”
林初云想着锅里的米饭，隔夜的大米饭做蛋炒饭再好不过了。
“要加鸡蛋吗？”沈修远略带疑惑地问道，他没有吃过她口中的“蛋炒饭”，但从字面意思猜测，估计要加鸡蛋。
家里仅有的几个鸡蛋，还是他前些天买给她补身子的。
“自然要。”没有鸡蛋还叫什么蛋炒饭，林初云怕他心疼鸡蛋，正想开口劝他。
“你们的加就行，我不用。”
他面无表情地表现对人关心的样子，让她忍不住弯起嘴角。
“这我可炒不了，三个人的都要加鸡蛋！”
她心情极好地收起匕首，扬手拍拍衣裳，向厨房去了。
快到厨房门口的时候，又想着去薅两棵葱，拐个弯出了木院门。
来到上次他指的地里，林初云一下子就认了出来，因为他种的地没时间料理，在一片绿油油的菜地里显得格外枯黄。
林初云费力地拔出两根半截绿叶半截黄叶的葱，细细瘦瘦的，好像被霜冻过似的。
她拿着葱往院子里走，一边默默在心里记下重新栽葱的事。
边走边挑干净枯黄的碎叶，刚踏进小院子的门槛，一只散着衣服甩开的“小鸟”飞快地扑进她怀里。
林初云把小家伙捞起来抱在胸前，只见他衣物散开，露出圆滚滚的小肚子。
“怎么没穿好衣裳就跑出来了呀？”
葱往井边一丢，理好他的小衣服，遮住肚子，怀礼一向起床自己穿衣服，今早怎么了？
掌心一摸小家伙的脚，果然，也没有穿鞋，赤着脚忙慌慌就跑出来了。
“娘亲带我们宝贝进去穿衣！”
没想到此话一出，小家伙在她怀里低声啜泣起来，小手紧紧搂着她的脖子。
林初云心里一紧，怀礼是不是身上不舒服？沈修远曾说他打小身子弱，牢牢被她记在心上。
“可是哪里疼了？”她急切地询问道。
不料怀里的小人儿抽噎两下，干脆放声大哭，好像受了不得了的惊天委屈。
林初云手足无措地把人抱进卧房，这一声哭声也把干活的沈修远招了过来。
“怎么了？”看着床上抱着林初云不放的怀礼，沈修远心中纳闷。
小家伙的头放在趴在自己肩上，她实在不好给他擦泪，于是把手中的帕子递给沈修远。
他顺手接过，擦怀礼哭地通红的小脸，就连眼睛也红地像小白兔，长长的睫毛沾了泪水，湿漉漉的。
微微晨光透过纸窗照到幼嫩脸颊的泪珠上，晶莹剔透的，让人揪心得紧。
沈修远小心地擦去儿子大片的泪珠，从小没有娘亲疼爱，怀礼比其他孩子坚强不少，看孩子哭成这样他一时紧张起来。
却也好哄，林初云和沈修远两人一前一后，她轻抚后背，他擦去泪珠，不一会儿便止住了哭声。
发出断断续续的哽咽，像只落单受伤的幼兽。
“怀礼，哪里痛？”
沈修远的声音低沉醇厚，他又刻意温柔些许，颇有安抚人心的作用，听得她也心间一酥。
小家伙眨眨水润的大眼睛，慢慢吐出些字眼。
“我起来……娘亲不在，找不到娘亲……”
稚嫩又直白的童言，如巨石碾过她的心脏，又疼又酸，这孩子，就像幼年的自己一样没有安全感。
沈修远说得对，孩子容易当真，承受不了得而再失的苦痛。
这下，沈修远沉默了，他不能替她做出任何决定和承诺。
虽然他如今也不想她离开，他不能像怀礼一样宣之于口，却不得不承认，林初云像一颗小种子在自己的生活悄悄发芽，悄悄生根。
“娘亲去给怀礼和爹爹做饭了，娘亲在呢？”
不知不觉间，她的声音也间杂着两分强忍的泪意。
“会一直一直在吗？”小家伙再次确认问道。
“当然会啊！”这么可爱又懂事的儿子，她才不舍得呢！没有血缘关系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那娘亲出门不带……”
怀礼说到后面有些说不下去，自己会努力走的，不用娘亲抱抱，怎么还是不要怀礼？
林初云轻轻叹一口气，原来这小娃一晚上都提心吊胆的，担心自己不带他，去了就不回来了。
“娘亲和爹爹去山上，很远很远。”
小家伙一抽鼻子，略带着急地解释道：“我可以……”
林初云被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心软不已，抬眸眼巴巴看向沈修远，得到了一个沉默的摇头。
那这事是没有指望了，沈修远上山经验丰富，他坚决不点头，必定有他的考量。
她掂量着话，拣小家伙能接受的，轻轻哄道：“宝贝，山上太危险了，娘亲保证，晚饭前一定回来！”
怀礼嘴巴一撇，还是很伤心。
“爹爹保证，太阳下山前一定和娘亲回来。”
他极少用这种认真又温柔的语气和孩子承诺，小怀礼一下子就被唬住了。
爹爹从来不骗人的，娘亲下午肯定会回来的！
“好！”
见小家伙转悲为喜，她将人儿放进沈修远怀里，“娘亲去做早饭啦！”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亮，再不麻利地吃饭，出门时就该热得不像话了。
“娘亲，我也要去！”
早上起床没看到娘亲，院子里跑一圈也找不到人对小家伙的伤害，显然还没有完全消散。
“一起去吧。”沈修远不愿幼儿再哭，又不能让她忙做饭的同时还要分心照顾怀礼。
林初云展露一抹甜甜的笑容，跟在父子俩身后，伸出一根手指被小家伙握着，暖乎乎的。
进了厨房，沈修远抱着小怀远，坐在灶台口，侧着身子从柴垛抓出一把枯叶。
林初云拿木勺子将过夜的米饭按碎，姜块利索切成细条，葱条从中间切两次，码整齐咯，哗哗几刀成了小葱花。
灶台上放个小碗，掏出橱柜里小心翼翼放着的鸡蛋，两个就够了，以后还得掂量着过呢。
拿一枚鸡蛋在锅沿上一磕，转移到小碗上头，掐着中间的裂纹往两边一掰，蛋黄和蛋清就老老实实落入了碗中。
小家伙看得目瞪口呆，拍起小巴掌，“娘亲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