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火焰
这种场景楚灯曾在末世见过许多，甚至在末世初期自己也差点沦落。
哭泣的女人，狞笑的男人，交缠的身体……
可不管看见多少次，她内心总是会升起无边的怒气与悲伤，与她内心相呼应，失控的异能猛地爆裂，炽热的火焰喷涌而出，张牙舞爪地宣泄着。
施暴的男人被火光吞噬，而颤抖的女人却渐渐平静下来，双眼含泪地看着楚灯。
楚灯还记得已经忘记了名字的女人的神情，好似回归了母亲的怀抱中，安详、柔软、纯洁……
好像在那一瞬间，她成了焚烧一切污秽的红莲业火。
楚灯克制着自己蠢蠢欲动的火焰，抬脚将抓住金晓月衣领的男人踢开。
男人惨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楚灯帮金晓月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领，按下翻涌的记忆，由衷地感到庆幸。
好在她来得及时，没有让金晓月受辱。
楚灯动了动手指，单手拎起了男人的衣领，指尖划过土系异能者的喉咙，火焰灼烧着血肉散发出一股焦香，他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就失去了声音，如今满头冷汗、面部抽搐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楚灯，眼里满是求饶。
金晓月已经吓傻了，她双眼无神，还沉浸在昏暗的小巷中。
于是，楚灯只好把土系异能者放下，那男人正暗自狂喜，却没想到楚灯是为了折断他的手脚。
只听“咔嚓”几声，土系异能者大张着嘴，满脸狰狞地无声地惨叫，随后被毫不留情地扔到了一边，四肢扭曲着，末梢神经还在发颤，一股液体渗出，他被折磨得失禁了。
“晓月？”楚灯嫌脏一般拍了拍手，才掰断禁锢金晓月四肢的土环。
金晓月手脚发软地被楚灯接住，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她将头埋进楚灯脖颈间。
楚灯只感觉脖间一片潮湿，她抬手抱住了金晓月，还能感觉到对方的颤抖。
“别怕。”楚灯的语气很轻，蜻蜓点水一般。随后她把金晓月放在一边，安慰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看着那含泪的双眼说道，“他一点都不可怕。”
然后，楚灯把一旁散发着尿骚味却还在挣扎的男人又拎了起来，扭头对金晓月说:“你看。”
说完，手腕用微微力，将男人的头砸向了小巷的墙壁。
男人面容扭曲，涕泪横流，额头瞬间青紫，只觉得自己瞎了眼才会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后悔地想死。
金晓月瞪大了眼。
“你看，他也只是个会受伤会流血的人而已。”楚灯一下又一下地将男人撞向墙壁，“啪嗒”“啪嗒”血液在青石铺成的小巷中尽情地起舞。
楚灯抬手抹去脸侧飞溅的血滴，笑着对金晓月说，“你看，他马上就要死了。”
她眼神淡漠地将奄奄一息的男人举起来，准备判决死刑。
“不要!!!”
金晓月扑了过来，抱住了楚灯的穿着长靴的腿，恢复了语言能力的她语速飞快，用另一种方式宣泄着自己内心的恐惧，“灯灯你不要杀人杀人犯法不能杀人我们把他扔到一边不管就行了对了还要把你的指纹都擦掉找人替换附近的监控决不能让你被抓到呜呜呜灯灯我好怕呜呜呜灯灯哇幸好你来了呜呜……”
说到最后，金晓月的声音越来越低，抱着楚灯的手臂却越来越紧。
“好，那等我废了他。”楚灯拍了拍金晓月的头，示意她先放手，这土系异能者那释放土环的熟练度，很明显不是第一次这么干。
异能者欺压普通人在末世屡见不鲜，这个男人现在只是一级，等高阶了不知道有多少人遭难。
越想杀心越强的楚灯安慰自己，现在还不是末世。
这么想着她抬脚就要踢瘫倒在地的那人的下半身。
“等等!”金晓月连忙再次抱住楚灯的腿，哭笑不得地说，“让我来吧。”
怕您一脚给踢死。
楚灯眼睛一亮，薅着金晓月的后领将人一把拽起来，“好。”
金晓月深吸一口气，稳住还有些发软的手脚，抬脚踩去，一点一点地把自己全身的重量压下去。
脚下的男人渐渐露出痛苦的表情，紧咬着牙死死盯着金晓月，似乎想把她牢牢记住，金晓月下意识抬脚，膝盖上却盖上一只手。
楚灯面无表情地和男人对视，按住金晓月的腿向下。
啊啊啊啊啊！
金晓月仿佛能听到男人的叫声，再低头，那人已经晕了过去，双腿不停地抽搐，身上有一股血液和臭味交织的难闻气味。
楚灯揽住金晓月的肩膀，带她朝小巷后面走去，“走了。”
金晓月回过神，手拽住楚灯的衣角，亦步亦趋地跟着走了，望着楚灯的侧脸，慌乱的心渐渐安定。
真好啊……
两人身后，如星子一般的火焰正在跳动着毁灭踪迹。
“我去!这谁干的啊？妥妥的替天行道，为民除害!简直大快人心!”梁无繁蹲在小巷入口的土墙上，低头看着地上的不着寸缕、满身青紫和血迹的男人，止不住喊了句。
余安没回话，跳了下去，他刚才发现异常没敢单独查看，特地呼叫了梁无繁，等他来了两个人一起，没办法，特事办新规矩。
左右看了看，余安手指摸了下发黑的青石墙壁，闻了闻手上的黑色粉末，“没错，是火烧出来的。”
“啊？真是火系异能？估计是没登记的异能者，基地的那群火系每一个能打的，哪有这能力啊？一级就人肉打火机，二级的还经常把自己烧着。”梁无繁用冰将地上的男人冻住，一把扛起来，转头招呼余安，“走吧，安子。”
“不查吗？”余安皱眉道。
“嗐!查什么？还没看懂？”梁无繁一脸你也太小白了的表情，“神秘大佬这不警告咱呢吗？证据都能销毁，还能留下痕迹？露这一手，我估摸着得有至少三级，咱俩万一撞上，给人惹恼了不是白白送死嘛？”他说完颠了颠肩膀上的冰冻人，“反正人抓到就行了，剩下的事让上面烦恼吧，我还想按时下班呢。”
余安竖起大拇指，“还是您有大智慧。”
梁无繁做作地摆了摆手，嘿嘿一笑，“走吧，等会请你吃冰棍!免费的。”
可不免费吗？你冰系啊！余安心想，随手拍了几张照，就跟着走了。